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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初登场时,只是吕蒙帐下一介无名书生。

众人皆笑我年少轻狂,却不知我已在荆州布局天罗地网。

夷陵烽火中,我顶着全军的质疑点燃了蜀汉七十万大军的绝望。

火光映亮东吴山河,也照亮了我陆逊的名字。

可当陛下扶我起身时,我瞥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寒意。

功高震主,自古皆然。

晚年深陷立嗣漩涡,病榻前恍惚又见夷陵烈焰。

只是这一次,火焰灼烧的不再是敌营,而是我江东的根基。

建安二十四年秋,荆楚大地风云骤变。我奉大都督吕蒙之召,策马疾驰至陆口。空气中弥漫着江水与铁锈混杂的气息,军帐林立,旌旗蔽空,肃杀之气直透骨髓。

中军大帐内,灯烛煌煌,吕蒙端坐主位,眉头紧锁如川,案上摊开的帛图,勾勒着荆州蜿蜒的河山与城邑。关云长镇守荆州,兵锋锐利,水淹七军,擒于禁、斩庞德,威震华夏,其势如烈火烹油,直逼得江东人心惶惶,日夜难安。帐中诸将,或沉默不语,或面有忧色,一时凝滞,唯闻帐外江涛呜咽,拍打着沉闷的岸壁。

我敛衽上前,深施一礼:“末将陆逊,参见大都督。”

吕蒙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那眼神锐利如刀,似要剖开我这身青衫,直刺内里。他未置一词,只微微颔首。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两侧投来的目光,混杂着审视与不易察觉的轻忽——一个初涉军旅、身无功勋的白面书生,于此生死存亡之际,能有何作为?

“伯言,”吕蒙的声音打破沉寂,低沉却清晰地回荡在帐中,“关云长恃勇而骄,荆州之地,如鲠在喉。前番佯病归建业,乃惑敌之计。如今箭在弦上,然其烽火台沿江密布,斥候往来如梭,防备森严。强攻,无异以卵击石。计将安出?”他的手指重重落在图上襄阳、樊城的位置,指尖仿佛带着千钧之力。

我深吸一口气,江风裹挟着水汽从帐门缝隙涌入,带来一丝凉意。上前一步,我的指尖点在荆州地图之上,划过那犬牙交错的防线:“都督明鉴。关羽之锐,在其锋芒毕露,骄横已极。今其倾力北上,围困襄樊,后方实则空虚。烽火之备,所恃者,乃江陵、公安守军之警觉与驰援。”

我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试图在这压抑的帐中凿开一道缝隙:“欲破荆州,首在夺其心志,乱其耳目。何不示之以弱?末将不才,愿代都督镇守陆口。都督可明发檄文,荐逊于至尊,言辞务必谦卑,称逊年少学浅,不堪重任,唯赖都督余威震慑。同时,逊当亲笔致书关羽,极尽谀词,赞其功业震古烁今,俨然天下无双。使其愈发骄狂,目无江东,尽撤荆州守备精锐以向北。”

帐中瞬间陷入一种奇异的寂静。片刻,一位虬髯老将按捺不住,鼻翼翕张,冷哼出声:“示弱?谀词?此乃堂堂丈夫所为?我江东儿郎,岂能向那倨傲匹夫摇尾乞怜!”他身披重甲,甲叶随着他粗重的呼吸发出细碎铿锵的摩擦声,眼中尽是不屑。

我并未退缩,迎向那灼灼目光,沉声道:“将军,兵者,诡道也。昔淮阴侯甘受胯下之辱,方成不世之功。今日之卑辞,只为明日之雷霆。关羽性如烈火,刚愎自用。闻逊年少无名,又见书信谦卑如此,必不将我江东置于眼中。待其荆州精锐尽出,后防空虚,烽火台形同虚设,都督精兵扮作商旅白衣渡江,何愁大事不成?此非摇尾,乃请君入瓮之饵!”

我的目光扫过帐中诸将惊疑不定的脸,最后落在吕蒙深潭般的眼眸里:“虚名不过尘土,荆州归于江东,方是社稷之重!”

吕蒙凝视我良久,帐内唯有灯花偶尔爆开的“噼啪”轻响。终于,他眼中锐光一闪,如电光撕裂阴霾,猛地击案:“善!此计大妙!伯言,陆口重任,托付于汝。吾即上表至尊!”他的决断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死水,激起的波澜迅速扩散开去。

………

建业吴侯的任命很快抵达陆口。我身着略显宽大的戎装,端坐于昔日吕蒙的帅案之后。案上,笔砚已备,素帛展开。我提笔蘸墨,手腕悬空,片刻凝神,方落笔于帛上:

“仆书生疏迟,忝所不堪。喜邻威德,乐自倾尽。虽未合策,犹可怀也。傥明注仰,有以察之……” 字字句句,极尽恭顺谦卑,将关羽捧上神坛,将自身贬入尘埃。信使携书北去,帐中几位随我而来的年轻佐吏,面有惭色,低头不敢视我。

消息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涟漪荡向樊城前线。不久,细作传回密报:关羽览信,果然抚髯大笑,声震屋瓦,对左右言道:“仲谋见识短浅,竟用此黄口孺子为将!江东无人矣!”其骄矜之态,溢于言表。又闻他果然放心抽调荆州后方兵马,星夜兼程,补充北线,江陵、公安守备,肉眼可见地松弛下来。

时机已至!我立刻遣快马密报吕蒙。烟波浩渺的长江之上,一场惊天逆转悄然上演。吕蒙督率精锐之师,尽去铠甲徽识,士卒皆着商人白衣,将兵器藏于船舱夹板之内。船队沿江西上,伪作商旅,竟轻而易举骗过沿江烽火台守军松懈的盘查。兵不血刃,大军如神兵天降,直抵荆州腹地。烽火未及燃起,烽燧已换了主人。南郡太守麋芳、将军士仁,慑于兵威,又兼对关羽心怀怨望,竟相继开城归降。

当荆州易帜的急报如同惊雷般炸响在樊城外的关羽大营时,那威震华夏的猛虎,瞬间被抽去了筋骨。他勒马回望,南方的天空仿佛被无形的火焰灼烧得扭曲变形,那张枣红色的脸膛第一次褪尽了血色,化为一片骇人的惨白。英雄末路,败走麦城,最终身首异处。消息传回陆口,帐外欢声雷动,震得江水似乎都在倒流。我独自立于帐中,望着案上摇曳的烛火,却无半分得意的快慰。那烛光摇曳不定,映照着我年轻的眉眼,也映照着荆州沃土之下无声流淌的鲜血。吕蒙都督的赞许犹在耳边,然我心中知晓,此计虽成,却沾满血腥,更埋下了江东与西蜀不死不休的深仇。一缕寒意,悄然爬上脊背,无声无息。

---

时光如白驹过隙,倏忽数年。章武元年,秭归失陷的噩耗如同带血的鹞鹰,撕裂建业宫城的上空。刘备称帝后,竟不顾魏国虎视眈眈,尽起倾国之兵,号称七十万,以复仇雪恨之名,顺流东下!旌旗蔽日,矛戟如林,其势汹汹,锐不可当。蜀军连战连捷,破秭归,拔巫县,前锋已迫近夷陵。烽烟在江东门户之地日夜不息地燃烧,焦糊的气息弥漫在每一口呼吸里,建业城中人心惶惶,孩童的夜啼都带着惊惧。

孙权在殿上焦灼踱步,重臣们争执不休,主战主和之声嘈杂一片,却无人能拿出力挽狂澜之策。蜀军兵锋正盛,沿江扎下四十余座大营,连绵七百余里,扎入吴地的血肉,步步紧逼。江东宿将,或殁于荆州之役,或败于刘备锋芒,一时竟无人敢撄其锋。

“陛下!”一片令人窒息的沉寂中,我排众而出,撩袍跪于冰冷的金殿御阶之下,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铁钉凿入木石,“臣陆逊,愿领军西上,御敌于国门之外!”

话音甫落,殿内嗡声四起。惊愕、怀疑、乃至毫不掩饰的嗤笑,如同冰冷的潮水从四面八方涌来。

“陆伯言?”一位鬓发已染霜雪的老臣猛地站起,胡须因激动而颤抖,“夷陵乃社稷存亡之地!蜀军势大,锐气正盛!汝虽曾助吕子明白衣渡江,然终究……终究是文墨之士!岂可轻率统领大军,与那百战枭雄刘备争锋?此非儿戏!”他浑浊的眼中满是忧虑与不信任。

“陛下三思!”另一位将领也出列,声音洪亮,带着战场磨砺出的直率,“陆逊年轻,未历大战阵,更无统领诸将之威望!军中宿将,如朱然、潘璋、韩当、周泰等,皆功勋卓着,岂肯服一儒生调度?若将帅不和,军心涣散,则江东危矣!”他言罢,目光扫过我,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

阶下质疑如沸,我深深俯首,额头触着冰冷光滑的阶石,那寒意直透颅骨。耳畔是纷乱的反对声浪,眼前是陛下犹疑不定的袍角。我知道,这已非昔日陆口献计时的书生之谋,而是要将整个江东的存亡,扛于一副尚未真正经历血火淬炼的肩膀之上。

“诸卿!”孙权的声音终于响起,压下了殿内的嘈杂。他离座,缓缓步下玉阶,明黄的袍服在我低垂的视线边缘拂过。他停在我面前,俯身,有力的双手紧紧抓住我的臂膀,将我扶起。我抬眼,撞入他深邃的眸中,那里有破釜沉舟的决绝,更有孤注一掷的沉重托付。

“孤意已决!”孙权的目光扫过阶下群臣,声音斩钉截铁,“拜陆逊为大都督,假节钺,统领诸军!孤知伯言胸藏甲兵,必不负孤望!诸将听令,但有违抗军令者,先斩后奏!”那“斩”字出口,带着凛凛寒光,殿内瞬间鸦雀无声。他紧握着我臂膀的手,力量极大,指节微微泛白,仿佛要将这江东最后的气运,灌注于我一身。

我喉头滚动,千钧重担轰然压下,五脏六腑都似移了位置,只重重顿首:“臣,陆逊,万死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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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陵峡口,江水如怒。我持节钺,佩剑立于猇亭吴军大营高台之上。身后,便是依山势连营扎寨、延绵不绝的吴军壁垒。眼前,蜀军营寨如巨兽匍匐,沿着长江南岸的山地,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尽头,旌旗猎猎,鼓角之声隐隐传来,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初掌帅印,军中暗流汹涌。朱然、潘璋等宿将虽碍于王命,表面听令,然眉宇间那份根深蒂固的轻慢,如同无形的荆棘,时时刺扎。韩当、周泰等老将,更是公然以“孺子”、“书生”呼之,其声不加掩饰,在营中传扬。每一次升帐议事,那一道道投向帅案的目光,都裹挟着质疑的冰棱。我清晰地记得那个酷热的午后,韩当大步闯入中军帐,铠甲铿锵作响,声如洪钟:“大都督!蜀军连日挑战,辱骂不堪!我军将士怒火中烧,皆欲出营决一死战!为何高悬免战牌,徒然示弱,挫我三军锐气?”

帐内诸将的目光瞬间聚焦于我,或愤怒,或不解,或幸灾乐祸。空气仿佛凝固,汗水沿着鬓角滑落。

我端坐帅案之后,目光沉静地扫过韩当赤红的脸膛,落在案头细作日夜刺探绘制的蜀军布防图上,声音平稳无波:“韩老将军稍安。刘备举国而来,锐气正盛,且其扎营依山就险,处处设防,急切难图。彼求战不得,久必生变。我军据险固守,避其锋芒,耗其锐气,待其师老兵疲,漏洞自现,方可一击制胜。此非示弱,乃待时。”

“待时?待到何年何月!”周泰猛地站起,须发戟张,“将士们眼睁睁看着蜀狗在营外耀武扬威,憋屈得要炸了!再不出战,恐军心自溃!”他蒲扇般的大手重重拍在案上,震得地图卷起一角。

帐内气氛陡然紧张,支持出战的低吼声此起彼伏。我缓缓起身,手按腰间剑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如鹰隼,一一扫过那些激愤的面孔,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森冷:“本督持陛下节钺,受命讨贼!军令如山!敢言出战者——斩!”那个“斩”字,如同冰锥刺破喧嚣,帐内瞬间死寂。诸将脸色变幻,终在节钺的威仪与那冰冷杀意下,不甘地垂下头颅。

对峙,在酷暑与焦灼中煎熬了数月。蜀军求战不得,移营于山林茂密之处,连营数百里,渐露疲态。江南盛夏,烈日炙烤着山林,蜀军营寨深处,士卒的怨言如同瘟疫般蔓延。

一日,斥候营校尉浑身泥泞,疾步冲入中军大帐,单膝跪地,声音因激动而嘶哑:“报大都督!蜀军主力,已尽数移营至虢亭、涿乡一带!其营寨……其营寨尽依林木下寨,极其茂密!且因天旱水浅,取水艰难,士卒多有怨言!”

我猛地从地图上抬起头:“营寨皆在林木深处?可探得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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