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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良久,他猛地一拍案几,震得笔砚轻跳,“瞒天过海,直捣黄龙!此计环环相扣,深得兵法虚实之要!子明,真吾家之砥柱也!”他站起身,目光灼灼,“即依子明之计行事!陆逊代职,子明潜行,务求一击必中,为孤取回荆州!”

“末将领命!”我单膝跪地,声音斩钉截铁。胸中战鼓擂动,十年寒窗磨砺的锋芒,终于要在这决定江东命运的棋局上,发出致命一击!

建安二十四年冬十一月,长江笼罩在浓重的湿冷雾气之中。我以“病重”为由,将虎符印信交予前来“接任”的陆逊。自己则悄然离开陆口,乘快船东下。船行至芜湖,早已秘密集结的精锐已等候多时。我换上粗布葛衣,混入士卒之中。眼前,是数十艘经过精心伪装的商船,船舱经过改造,足以容纳兵甲。最精锐的士卒,皆换上粗布白衣,扮作商贾船工模样,将锋利的刀剑藏于粮袋之下、船舱夹层之中。空气中弥漫着稻谷的微腥和桐油的气息,掩盖了铁器的冰冷味道。

我立于主船船头,望着江上弥漫不开的浓雾,这天然的帷幕,正是天助我也!冰冷的江风卷着水汽扑面而来,却吹不散胸中那团炽热的火焰。十年磨剑,霜刃未试,成败在此一举!我沉声下令:“传令各船,依序启航!噤声疾行,遇烽火台,务必避开!”

船队如同幽灵,无声无息地滑入浓雾笼罩的江心。江水在船底呜咽,白衣士卒静默如雕塑,只有船桨破开水流的细微声响,被浓雾吞噬。我紧盯着前方,每一根神经都绷紧如弦。行至关羽所设烽火台附近水域,浓雾更重,几乎伸手不见五指。隐约可见岸边高台上微弱的火光。我屏住呼吸,挥手示意船队紧贴远离烽火台的另一侧江岸,借着雾霭和夜色的掩护,如游鱼般悄然滑过。高台上守军的交谈声隐约传来,却无人察觉脚下江面这支庞大“商队”的异常。直到船队彻底驶过危险区域,我才缓缓呼出胸中那口浊气,背心已被冷汗浸湿。

船队如鬼魅般溯江西上。我派遣口舌便给的心腹,携重金先行登岸,秘密联络公安守将士仁与江陵守将糜芳。此二人,久受关羽傲气凌辱,又因粮草督运不力,屡遭关羽严词恫吓,早已心怀惊惧怨怼。使者带去了孙权的亲笔承诺:高官厚禄,既往不咎!在巨大的利益诱惑和关羽败亡在即的威压之下,士仁、糜芳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几乎兵不血刃,公安、江陵这两座荆州腹心重镇,连同其中囤积的大量军资粮草,便改换了江东的旗帜!

消息传来时,我正在船中对着舆图推演下一步。闻报,紧握的拳头重重砸在案几上,震得地图簌簌作响!成了!荆州的心脏,已被我兵不血刃地攫入掌中!我霍然起身,眼中精光爆射,压抑已久的战意如同出闸猛虎:“传令!各部即刻弃船登岸,直扑江陵!接管城防,安抚百姓,准备迎击关羽回援之师!”

荆州易主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狠狠砸在北面襄樊战场上的关羽头顶。他正与徐晃大军相持,闻听后院起火,根基尽失,顿时惊怒交加!骄傲如他,绝难相信江东鼠辈竟敢在他背后捅刀,更难以置信糜芳、士仁这等庸碌之辈竟敢背叛!他暴跳如雷,大骂江东背信,急令撤军,星夜兼程回救江陵。然而,归途早已布满荆棘。粮道断绝,军心涣散。我一面稳固江陵城防,一面派大将朱然、潘璋率精锐前出,沿途不断袭扰、截杀关羽疲惫不堪的败军。昔日威震华夏的雄师,此刻已成惶惶丧家之犬。

关羽一路败退,残兵败将,狼狈不堪地逃至当阳西北的麦城。那不过是一座破败的小城,断壁残垣,如何能抵挡江东虎狼之师?我将江陵防务交予可靠之人,亲率大军,如铁桶般将麦城围得水泄不通。城头上,关羽的身影依然挺拔,绿袍金甲在残阳下闪动着不屈的光芒,但那杆曾经令天下英雄胆寒的青龙偃月刀,此刻却透着穷途末路的悲凉。

我策马立于阵前,仰望着城头那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曾几何时,我亦仰视其威名。然而,各为其主,荆州乃江东命脉所系,岂容他人酣卧榻旁?我深吸一口气,提气高呼:“关将军!大势已去,何必困守孤城,徒增伤亡?江东孙将军宽仁,若肯归降,必不失封侯之位!”

城头一片死寂。良久,才传来关羽那依旧洪亮却难掩疲惫沙哑的声音,如同受伤的雄狮低吼:“吕蒙!背盟偷袭,行此小人之径!关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那声音里充满了被背叛的愤怒、英雄末路的悲怆,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悔恨?是对轻视江东的悔恨?还是对糜芳、士仁的悔恨?我无从分辨,心中那点复杂的情绪瞬间被冰冷的决绝取代。路已至此,再无回旋余地。

当夜,寒风凛冽。斥候飞马来报:关羽趁夜色率少数亲随,弃城突围,意欲西走临沮,投奔上庸刘封!我立刻点起精骑,亲率朱然、潘璋等将,如离弦之箭般衔尾急追。马蹄踏碎荒野的寂静,卷起漫天尘土。终于在临沮以北的章乡附近,追上了那支仓惶逃窜的人马。

天光微露,薄雾弥漫在枯黄的蒿草之间。关羽仅剩的十余骑,人困马乏,在一条狭窄的乡道上艰难前行。那标志性的长髯染满尘土,绿战袍破损不堪,昔日的赤兔马也步履蹒跚。他听到身后雷鸣般的马蹄声,猛地勒马回身,丹凤眼中射出困兽犹斗的厉芒,手中青龙刀横举,竟欲做最后一搏!

“关云长!哪里走!”潘璋一马当先,挺枪直取关羽。朱然亦率兵从侧翼包抄。残存的荆州兵拼死抵抗,瞬间被淹没。关羽虽勇,奈何力竭,刀法虽精妙,却难敌众将围攻。潘璋觑准一个破绽,长枪如毒蛇般刺出!关羽挥刀格挡,震开潘璋,却不防朱然从侧面猛然突进,刀光一闪!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固。我清晰地看到关羽雄壮的身躯猛地一僵,脸上掠过一丝难以置信的痛楚。随即,那颗曾令天下诸侯敬畏的头颅,伴随着喷溅而出的滚烫热血,沉重地离开了肩膀,坠落在冰冷的泥土之上。青龙偃月刀“当啷”一声脱手,深深插入地面,兀自嗡鸣。那无头的尸身,在赤兔马的悲鸣中,缓缓从马背上栽倒。

旷野死寂,只有寒风吹过枯草的呜咽和战马不安的响鼻。我策马缓缓上前,目光落在那颗沾满血污与尘土的头颅上。那双曾睥睨天下的丹凤眼,此刻圆睁着,凝固着最后的惊怒与不甘,直直地刺向苍穹。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毫无征兆地顺着我的脊梁骨猛地窜上头顶,脖颈处仿佛有冰冷的刀锋悄然贴紧!握着缰绳的手心,瞬间沁满了冷汗。一代武圣,竟以如此方式落幕……“各为其主……”我喃喃着,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

“都督!”潘璋翻身下马,用长枪挑起关羽首级,脸上带着兴奋的潮红,“关羽授首!荆州大定!”

我闭上眼,深吸了一口带着血腥和泥土味的冰冷空气,强行压下心头翻涌的复杂情绪,再睁开时,已是一片沉肃:“收殓其尸身,以诸侯之礼暂葬。首级……以木匣盛之,速送建业,报捷于主公!”声音平稳,听不出丝毫波澜。

建业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狂欢。荆州收复的消息如同燎原之火,点燃了江东上下的每一寸土地。宫阙内外,张灯结彩,丝竹管弦之声昼夜不息。主公孙权在巍峨的宫殿内大宴群臣,庆贺这足以改写天下格局的盖世奇功。金樽美酒,觥筹交错,颂扬之声不绝于耳。

“吕都督神机妙算,白衣渡江,真乃神人也!”

“克复荆州,断刘备一臂,主公霸业可期!”

“当浮一大白!敬吕都督!”

孙权高居主位,红光满面,亲自举杯向我敬酒:“子明之功,可比周、召!孤得子明,如鱼得水!满饮此杯!”他的喜悦发自肺腑,溢于言表。

我起身,双手捧杯,恭敬地一饮而尽。烈酒入喉,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反而化作一股冰冷的细流,直坠入腹。殿内喧闹的人声、刺耳的乐声、浓烈的酒气,都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琉璃,变得模糊而遥远。眼前晃动的,是孙权开怀的笑容,是群臣谄媚的嘴脸,是舞姬翩跹的衣袖……而在这浮华喧嚣的底色之下,却顽固地浮现出章乡荒野上那颗怒目圆睁的头颅,那双穿透生死的丹凤眼,还有脖颈处那挥之不去的、冰寒彻骨的锋锐感。

“主公,”我放下酒杯,声音在鼎沸的喧哗中显得异常平静,“末将不胜酒力,且连日劳顿,请容暂退片刻。”

孙权正兴高采烈,闻言稍顿,随即笑着挥挥手:“子明乃此役首功,想必确实劳乏了。且去歇息片刻,稍后再来同饮!”

我躬身告退,在众人或理解或疑惑的目光中,转身步出那被灯火和喧嚣吞噬的宫殿。身后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盛大庆典,而我,只想逃离。

深冬的建业,寒意刺骨。夜风如刀,刮在脸上,瞬间吹散了殿内带来的浑浊暖意,也让我混沌的头脑为之一清。我没有回府,脚步不由自主地转向城外,走向那日夜奔流不息的大江。白日里喧嚣的码头早已沉寂,只有江水拍打堤岸的呜咽声,单调而永恒。

我独自一人,踏着冰冷的石阶,走上临江的一处高台。脚下,黑色的江水在黯淡的月光下无声流淌,如同一条巨大的墨龙,吞噬着星光,也吞噬着人间的悲欢。远处,建业城辉煌的灯火倒映在江水中,扭曲晃动,如同一个虚幻而脆弱的梦境。

我默默解下随身携带的一个小包裹。里面是三柱上好的线香。没有香炉,便寻了一块平坦的江石。取出火石火镰,费了些力气才点燃香头。三缕细细的青烟,袅袅婷婷地升腾起来,在寒冷的夜风中顽强地向上攀升,随即又被风吹散,融入无边的黑暗。

我凝视着那飘散的青烟,双手合十,对着浩渺的江面,对着荆州的方向,深深一揖。没有言语,亦无需言语。胸中翻涌的,是功成的释然?是背盟的愧疚?是对英雄末路的悲悯?是对乱世宿命的无奈?亦或兼而有之?连我自己也分辨不清。唯有这无声的祭奠,这袅袅的青烟,或许能带去我心中无法言说的万语千言。

“云长兄……”心中默念,眼前那三缕青烟,在迷蒙的视线里,竟渐渐扭曲、凝聚……恍惚间,仿佛看到一人一骑,踏破江上寒雾,飞驰而来!绿袍金甲,赤面长髯,手中青龙偃月刀寒光凛冽,如同划破夜空的冷电!那战马神骏非凡,四蹄腾空,鬃毛飞扬,正是赤兔!马上之人,丹凤眼圆睁,怒意滔天,直欲裂眦而出!那目光,如同两道实质的闪电,穿透时空的阻隔,狠狠钉在我的身上!

一股难以形容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冰冷恐惧猛地攫住了我!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咙,全身的血液瞬间冻结!手中尚未来得及放下的酒杯,“当啷”一声脆响,跌落在地,碎裂开来,酒液四溅,染湿了冰冷的石面。

“呃……”一声痛苦的、如同被撕裂喉咙般的低吼,不受控制地从我干涩的喉管深处挤出,带着铁锈般的血腥气,“各为其主……蒙……无愧矣……”

话音未落,眼前那幻影般的金戈铁马骤然消散。一股无法抗拒的灼热猛地从五脏六腑深处爆发,瞬间席卷全身!眼前天旋地转,建业的灯火、奔流的江水、无边的黑暗……所有景象都扭曲、旋转、破碎!身体的力量被瞬间抽空,如同被狂风折断的芦苇,我向前一扑,重重地栽倒在冰冷坚硬的江石之上。脸颊贴着粗糙的石面,那刺骨的寒意是最后清晰的知觉。

耳边,只剩下长江亘古不变的呜咽涛声,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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