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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镇江东?” 我哈哈一笑,声音因酒意而格外洪亮,带着睥睨一切的狂放,伸手去接。然而就在指尖触及冰凉杯壁的刹那,一股毫无征兆的、令人心悸的眩晕猛地袭来!眼前金碧辉煌的殿堂瞬间扭曲、旋转,无数张堆笑谄媚的脸孔重叠晃动,如同鬼魅。手中的金樽竟似有千钧之重,不受控制地一滑——

“哐当!” 一声刺耳的碎裂声响彻殿宇!

满堂的喧嚣如同被利刃骤然切断!丝竹骤停,人声顿息。所有的目光,惊愕、疑惑、探究,瞬间聚焦在我身上,聚焦在那泼洒一地的琼浆玉液和碎裂的玉片上。一股冰冷的寒意,毫无预兆地顺着脊椎猛地窜上我的后脑勺,酒意瞬间褪去大半。

就在这片死寂之中,在那破碎的酒液倒影里,在那摇曳烛光与冰冷地面交织的诡异光影中,我仿佛看到了……父亲!是父亲诸葛瑾!他并非坐在我身边,而是清晰地、带着深不见底的忧虑和绝望,浮现在那片狼藉之上。他的眼神,穿透了时光的尘埃,穿透了权力的迷雾,如同当年殿堂上我解围之后,他看我时那般沉重,却又百倍、千倍地哀恸!那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欣慰,只有洞悉一切的悲悯和无声的警告!

幻觉!定是酒力上涌所致!我猛地闭眼,再睁开,倒影里只有碎裂的玉片和流淌的酒液。然而,父亲那双忧惧到极点的眼睛,却如同烙印,死死地刻在了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一股莫名的、巨大的恐慌,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攫住了我,比新城久攻不下时更甚。它冰凉黏腻,缠绕着心脏,让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困难。

“太傅?太傅无恙乎?” 近侍惶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强自压下心头的悸动和那冰冷的恐慌,努力挺直脊背,挥了挥手,试图驱散这突如其来的不祥阴影:“无妨!一时手滑罢了!接着奏乐!接着舞!” 声音努力维持着平日的威严,却连自己都能听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我重新拿起侍者奉上的新杯,仰头灌下,那辛辣的液体滚入喉中,却再也品不出之前的甘美,只余下满口的苦涩。方才那幻觉中父亲的眼神,如同鬼魅,在喧嚣的笙歌背后冷冷地注视着我。盛极而衰……这四个冰冷的字,第一次带着真实的寒意,悄然爬上了我的心头。

权力的巅峰,竟是如此寒冷。新城之役后那如芒在背的议论并未因东兴大捷而真正消散,它们如同深秋的湿气,在辉煌的表象下悄然滋生、蔓延。我深知,要坐稳这江东第一人的位置,唯有不断用胜利的火焰去焚烧一切质疑的杂草。东兴的胜利证明了我的方略,那么,更大的胜利,必将彻底奠定我无上的权威!

建业宫阙深处,我的声音在巨大的舆图前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二十万!倾国之兵!直指淮南!魏寇经东兴之败,如惊弓之鸟!此时不乘胜席卷中原,更待何时?” 我的手指重重敲在图上魏国淮南的腹心之地,仿佛已看到那里插上东吴的旗帜。

朝堂死寂。连最善于逢迎的臣子也噤若寒蝉。终于,一个苍老而颤抖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是太常滕胤:“太傅明鉴!东兴虽捷,然倾国远征,耗费无算!况连年征战,士卒疲敝,民力已竭……是否……是否暂息兵戈,与民休养?”

“休养?” 我猛地转身,目光如利刃般刺向滕胤,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之怒,“匹夫之见!魏贼新丧大将,司马师病目难理国事,此乃天赐良机!岂能因汝等畏难惜身而坐失?再有言休兵者,视同通敌!” 我的咆哮在金殿的梁柱间震荡,将滕胤后面的话彻底堵了回去。他脸色煞白,颓然退下。无人再敢置喙。

二十万大军,旌旗蔽日,舳舻千里,浩荡北进。然而,天时竟与我作对!出征未久,淮南之地便陷入罕见的湿热淫雨之中。连绵的雨水无休无止,将道路化为深及膝盖的泥沼,营地里积水成渊,士卒们泡在浑浊的泥水里,战马在湿滑中不断倒毙。瘟疫,这无形的魔鬼,开始在疲惫不堪、士气低落的军营中疯狂滋生蔓延。每一天,都有成百上千的士卒在痛苦的呻吟中倒下,被拖走,草草掩埋在泥泞之中。哀鸿遍野,怨声载道。

“太傅!不能再前进了!疫病横行,减员过半!粮道也被雨水冲毁,补给困难啊!” 将领们跪在泥水里,盔甲上沾满污泥,脸上写满了绝望和恳求。

我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望着眼前这如同地狱的景象:泥泞中挣扎的士兵,飘散着死亡气息的营帐,远处连绵的阴雨如同灰色的幕布笼罩着绝望的大地。一股巨大的、冰冷的挫败感,混杂着深入骨髓的恐惧,几乎要将我吞噬。不!绝不能退!一旦无功而返,我在江东的威信将彻底崩塌!新城之困的阴影会千百倍地卷土重来!

“住口!” 我抽出佩剑,狠狠劈在旁边的木柱上,木屑纷飞,“敢言退者,斩!传令!就地扎营,控制疫病!待天晴,直捣寿春!” 声音嘶哑,带着困兽般的疯狂。然而,连我自己都听得出其中的色厉内荏。天何时会晴?疫病如何控制?那二十万大军,此刻如同陷入泥潭的巨兽,在绝望中一点点沉没。失败的阴影,比淮南的阴雨更加沉重地压在我的心头,冰冷刺骨。父亲那双忧惧的眼睛,又一次在雨幕中清晰地浮现出来。这一次,不再是幻觉,而是带着刻骨铭心的嘲讽。

淮南的泥泞和死亡气息尚未散尽,我便带着那支残破不堪、弥漫着失败与怨恨的队伍,如同受伤的巨兽,狼狈地退回了建业。城阙依旧巍峨,但迎接我的目光已彻底变了。曾经的山呼海啸、狂热崇拜,如今只剩下死寂的沉默和无声的怨怼。街道两旁,百姓们默默地跪着,眼神空洞,如同在看一场盛大的葬礼。宫门前,那些曾经谄媚的朝臣,此刻也低垂着头,目光闪烁,不敢与我对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比淮南的瘟疫更让人绝望。我知道,我的光环碎了,碎在了淮南的泥泞里。那些被我强行压下的质疑与怨恨,正如同地火,在死寂的表面下奔腾汹涌。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气氛中,一封措辞异常谦卑恭敬的请柬送到了我的案头——来自吴主孙亮和宗室权臣孙峻,邀我明日入宫赴宴,为新近册封的公主贺。

心腹近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因恐惧而剧烈颤抖:“太傅!万万不可赴宴啊!孙峻此獠,狼子野心!宫中已暗传流言,此乃鸿门宴!欲对太傅不利!请太傅即刻出城,或召亲信甲士入卫……” 他抬起头,脸上毫无血色,眼中是深不见底的惊惶。

我坐在冰冷的案后,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封烫金的请柬。孙峻?那个在我权倾朝野时如同影子般顺从的宗室?一股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寒意,顺着脊椎缓缓爬升。然而,比这寒意更强烈的,是一种被彻底背叛和孤立的狂怒!我诸葛恪,独掌朝纲,立下不世之功!就算淮南受挫,难道这些宵小就敢如此明目张胆?难道这江东,离了我诸葛恪,还能有片刻安宁?

狂怒瞬间压倒了那丝冰冷的警觉。我猛地将请柬拍在案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对着近侍厉声呵斥:“休得胡言乱语,乱我军心!孙峻何人?不过一介宗室,安敢图我?至尊设宴,本太傅焉有不赴之理?速去准备车驾!” 我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宇中回荡,带着一种近乎自欺欺人的强硬和最后的虚张声势。内心深处,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呐喊,那是父亲无数次忧心忡忡的叹息,是陆逊临终前劝我“戒骄戒躁”的低语……但此刻,它们都被那滔天的自负和不肯低头的骄傲彻底淹没了。我诸葛恪,岂能因流言而畏缩?岂能在失败后更显懦弱?这宫门,我偏要堂堂正正地走进去!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我分毫!

宫门在身后沉重地合拢,隔绝了外面世界的最后一丝光亮。宫苑深深,引路宦官的灯笼在曲折的回廊间投下飘忽不定的昏黄光晕,如同鬼火。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奇异的安静,并非庆典前的肃穆,而是一种令人窒息的、粘稠的死寂。连惯常的宫人行走声都消失了,只有我自己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殿宇间发出单调而突兀的回响,每一步都踏在冰冷坚硬的金砖上,那声音敲打着我的耳膜,也敲打着我强自镇定的心房。

终于,引路的宦官在一座灯火通明的大殿门前停下,躬身做出“请”的姿势。殿内丝竹之声隐隐飘出,带着一丝刻意营造的热闹,却更衬得周遭死寂如坟。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那莫名翻涌的寒意和眩晕,整了整衣冠,昂首,迈步跨入那扇雕梁画栋的殿门。

就在左脚落地的瞬间,一股难以形容的、冰冷的危机感如同毒蛇般猛地缠上我的脖颈!殿内灯火通得极亮,几乎刺眼,宴席已设,人影幢幢,但就在那光影交错、觥筹将举未举的诡异刹那——

殿门两侧的帷幕之后,如同鬼魅般闪出数条黑影!他们动作快得超越了人眼的捕捉,无声无息,却带着致命的决绝!冰冷的刀光,在满殿辉煌的烛火映照下,骤然爆发出最刺目、最凄厉的寒芒!数把长刀,挟着积蓄已久的杀意与恐惧,从不同的、刁钻至极的角度,如同闪电,向我全身要害——心口、脖颈、腰腹——同时攒刺而来!

时间在那一刻被拉长、扭曲。我甚至能看清为首刺客眼中那混合着疯狂与恐惧的血丝,能看清刀刃上淬炼的幽蓝寒光,能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令人汗毛倒竖的森冷锐气!身体的本能想要闪避、格挡,但连日来的心力交瘁、巨大的精神压力和那丝挥之不去的眩晕感,让我的反应迟滞了致命的一瞬。

“噗嗤!”“噗嗤!”

利刃撕裂锦袍、贯穿血肉的闷响,接连响起!并不剧烈,却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深入骨髓的冰冷和残忍!剧痛如同炸开的岩浆,瞬间席卷了全身的神经!力量如同退潮般从四肢百骸急速抽离!我甚至没能发出一声完整的痛呼,身体已不受控制地向前踉跄,视野被一片急速弥漫开的、温热黏稠的猩红所覆盖。

倒下的瞬间,世界天旋地转。华丽的藻井、摇曳的烛火、那些惊惶或冷漠的面孔……一切都颠倒、模糊、碎裂。殷红的血,自我的口中、胸前数个致命的创口里汩汩涌出,迅速在身下冰冷光滑的金砖上蔓延开来,形成一片刺目而黏腻的湖泊。

就在意识彻底沉入无边黑暗的深渊之前,在那片弥漫的血光中,父亲诸葛瑾的面容,再次无比清晰地浮现出来。不再是幻觉,而是带着洞悉一切因果的、沉痛到极致的悲悯。他仿佛就在这血泊之上,无言地凝视着我。他那双忧虑了一生的眼睛,此刻终于化为了现实。

一个声音,或许是从我残破的胸腔里挤出,或许只是回荡在即将消散的意识深处,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却带着刻骨铭心的悔恨与明悟,清晰地响起:

“吾……悔……不用子瑜……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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