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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料,出口之外竟是悬崖。不过片刻,帐帘被粗暴地掀开,丞相亲兵如黑铁般涌入,甲胄碰撞的冰冷声响淹没了帐内所有惊愕的抽气声。我被粗暴地反剪双臂推出帐外,押向中军大帐。帐内烛火通明,映着他案头堆积的军报。他端坐如铁铸的山峦,手中捻着的,正是那份写着“鸡肋”口令的薄绢。烛火在他深陷的眼窝里跳动,映出几分难以言喻的疲惫,竟是我从未见过的苍老。
“杨主簿,”他开口,声音沉哑如磨铁,每一个字都像冰凌坠地,“‘鸡肋’之喻,解得甚妙。”他抬起眼,目光不再有昔日的锐利审视,只剩下一种深潭般的、近乎虚无的疲惫,“只是孤之心事,军中进退,何时成了你案头拆解的字谜?”他缓缓展开那份薄绢,又慢慢合拢,动作带着一种奇异的倦怠,“惑乱军心,其罪难逭。”
惑乱军心?我如遭雷击,浑身血液刹那冻结。先前所有解字析文的得意,所有窥破天机的自负,在这一刻轰然倒塌,碎成齑粉。原来那一次次拆解的快意,如同稚子玩弄火焰,却不知引燃的是自己脚下的薪柴。我自以为破解了文字,却从未读懂文字背后,那深藏于权力之巅的、绝对不容僭越的孤寒。
刑场上的风更紧了,卷起尘土扑打面颊。脖颈下的冷铁,那属于行刑刀锋的寒意,此刻竟奇异地变得温顺了些。我闭上眼,斜谷大营中那声“鸡肋”的梆子声、许都相府分食酥糖时的哄笑、甚至更久远前那道寒酸府门的轮廓……无数碎片在黑暗中飞旋,最终都沉淀为烛光里他深陷的眼窝和那份沉甸甸的疲惫。
原来,世间最锋利危险的谜题,并非文字本身,而是人心,尤其是那颗包裹在重重威严与孤独之下、不容他人轻易窥探的心。我一生痴迷于拆解字谜的快意,自负于穿透迷雾的慧眼,自以为参透了丞相的机锋,却不曾想,每一次洞穿,都在那孤峰绝壁之上凿下了一道催命的裂痕。当裂痕蔓延至无法弥合时,那看似无心的“鸡肋”二字,便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不,是悬在我头顶、最终落下的冰冷铡刀。
“行刑——!”
耳畔响起一声破锣般的嘶吼,压过所有风声。
刀锋吻颈的刹那,冰凉之后是灼烫的剧痛,所有感知与思绪瞬间被这洪流吞没。一生沉浮,万千字谜,连同斜谷最后那点自以为是的灵光,都在这终极的“解字”中,彻底化作了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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