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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的僵持,漫长得如同永恒。终于,徐晃眼中风暴平息,紧握剑柄的手缓缓松开,发出一声沉雄如虎啸的叹息:“先生之言,如雷贯耳!晃……愿降!” 帐内死寂被打破,杨奉惊怒的咆哮和亲兵拔刀的铿锵声同时响起。我一把拉住徐晃手臂:“走!” 两人撞翻欲阻拦的兵士,冲出大帐,夺马狂奔。身后火光冲天,追兵的呼喝与箭矢破空之声撕裂夜幕。疾驰中,夜风如刀刮过脸颊,背后是杨奉营中燃起的冲天怒焰与追兵的嘶吼,前方是沉沉未知的黑暗。我伏在马背上,只觉腰间那柄青铜剑,在颠簸中沉重地撞击着腿侧——这柄剑,自此再无归鞘安枕之时。
建安二十四年的秋雨,无休无止,天地间只剩下令人绝望的灰暗水幕。樊城,这座扼守荆襄的雄关,此刻已成漂浮于滔天浊浪中的孤岛。城外,关羽的旌旗在雨雾中若隐若现,荆州水军的艨艟斗舰借着暴涨的汉水,如鬼魅般迫近城墙,几乎与垛口齐平。大水昼夜不息地冲击着城墙根基,每一次撞击都带来沉闷的轰鸣和墙体的剧烈颤抖,砖石缝隙间不断渗出浑浊的水流,脚下的城墙在呻吟,在动摇。
城楼之上,雨水早已浸透甲胄戎服,寒意刺骨。征南将军曹仁,这位身经百战的统帅,此刻扶着冰冷的雉堞,望着城外一片汪洋和水中逼近的敌军巨舰,素来刚毅的面容也难掩深重的疲惫与动摇,他声音嘶哑地开口:“子伯……水势如此,孤城难守。不若……”
“将军!”我猛地打断他,声音穿透密集的雨声,斩钉截铁。我一步上前,手指城外那几乎与城齐高的、翻滚着死亡气息的浑浊洪流,又猛地指向身后中原腹地的方向,厉声道:“此水一退,关羽便是困于浅滩之蛟!然若我军弃守樊城,任其长驱,则黄河以南,再无宁土!此城非砖石所垒,乃中原之脊梁!脊梁若折,大势去矣!洪水滔天,亦需磐石以镇之!将军,此时若退,这洪水便真的再也无人能挡了!” 雨水顺着我的眉骨流下,模糊了视线,但心中的信念却如淬火的钢铁般坚硬清晰。
曹仁身躯一震,猛地回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我。城下洪水拍击城墙的巨响仿佛战鼓,敲在每个人的心头。片刻的死寂后,他眼中颓唐尽褪,猛地拔出佩剑,狠狠斫在身前湿漉漉的垛口青砖上,火星四溅:“传令!死守樊城!敢言退者,立斩不赦!” 剑锋与青石撞击的刺耳锐响,压过了洪水的咆哮,在风雨飘摇的樊城上空久久回荡。
太和四年的洛阳,春日迟迟。府邸庭院中,几株老槐新叶初绽,筛下细碎摇晃的光斑。书房内,檀香幽微。我缓缓解下腰间佩剑,这柄随我近五十载寒暑的青锋。它曾悬于兖州府衙的梁下威慑宵小,曾随我夜闯杨奉大帐,曾在樊城滔天洪水中与我一同镇守危墙。如今,剑鞘上的青铜已被岁月和无数次握持磨砺得温润,却也刻满了无法抚平的斑驳凹痕,如同我脸上纵横交错的沟壑。
我将它轻轻挂于正堂粉壁。动作迟缓而郑重,仿佛在安置一位沉默一生的老友。剑身归鞘时发出轻微而悠长的“铮”声,像是疲惫的叹息。退后两步,凝神望去,剑鞘那幽暗古旧的铜色,竟如一面模糊的铜镜,隐隐映出一个须发如雪、身形佝偂的影子。
呵,原来这就是满伯宁。镜中影像与我记忆深处那个在兖州府衙秉烛疾书、目光锐利的年轻身影缓缓重叠,又渐渐分离。白发萧疏,终究覆盖了曾经的热血与锋芒。指尖拂过剑鞘冰凉的铜绿,触手是时光粗粝的质感。乱世如熔炉,多少豪杰壮志皆被其熬煮销蚀。这柄剑,随我斩奸佞,慑强敌,守孤城……剑锋所向,似乎劈开了无数迷障,然则,这纷扰浑浊的天下大势,又岂是一人之剑所能涤荡澄清?它斩不断那滔滔乱流,亦照不亮这长夜将尽时依然深重的晦暗。
窗外,暮色渐起。剑影沉入壁上的阴影里,只余下铜绿斑驳,默然映照着堂前悄然飘落的一瓣槐花,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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