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第10章 进攻衡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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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丰元年正月廿一，未时，太平军营地响起牛角号声。李匠人挥动手臂，太平天国步兵呈散兵线展开，每人腰间挂着用红绳绑紧的竹制步车——这是篝火盟匠人参照《武经总要》改制的简易测距仪，轮轴刻着\"步幅七尺\"的刻度，推杆末端系着火焰纹标识。篝火盟成员身着素色短打，肩挎木盒，内装自制圭表与罗盘，穿梭于队列间演示测量要点。

\"立圭表，测影长！\"篝火盟老匠人将竹制圭表插入地面，表杆与刻度盘形成固定夹角，\"影长过盘心第三刻，弩箭仰角需调高一寸。\"后排弩手转动弩臂上的刻度盘，参照圭表投影调整角度——这简易弩具的瞄准装置，竟是用罗盘磁针改制而成。

石达开在了望台上看见，太平天国步兵每推进十丈，便有篝火盟匠人取出青铜日晷测定方位，晷针阴影对准火焰纹标记的竹简：\"申时三刻，方位东南偏南。\"他指着队列中转动罗盘的士兵：\"铁仙会的罗盘刻着二十八宿，他们的罗盘却只标东南西北，倒更适合流民。\"

申时，衡州西门的清军火绳枪齐射。篝火盟匠人敲响铜制更漏报时：\"火绳枪装填需十九息！\"太平天国步兵闻声而动，以罗盘标记的Z字形路线前进，每段路线长度由腰间步车自动记录——这步车的齿轮虽为木制，却能通过响铃提示换方向时机，与铁仙会的精密铜制步车形成鲜明对比。

酉时，太平天国的算学炮开始覆盖射击。篝火盟匠人在盾牌上铺开羊皮纸，用微型水准仪标注炮口仰角：\"气泡居中时，炮口对准城砖第三层缝隙。\"王廷赞在城头看见，那些水准仪的玻璃管外缠着红绳，绳头系着火焰纹陶片——这是民间匠人对铁仙会\"光影三角术\"的粗糙复现。

戌时，太平天国步兵逼近护城河。篝火盟匠人取出自制水罗盘，浮针指向火焰纹标记的刻度：\"水流偏角十五度，此处河底为泥沙质。\"步兵校尉依照罗盘数据，指挥士兵在浅滩铺设浮桥。铁仙会匠人在城楼上认出这罗盘的原型——正是三年前被朝廷收缴的民间测水仪。

亥时，地道战进入关键阶段。篝火盟匠人将陶瓮埋入地面，趴在瓮口细听：\"瓮声沉闷处为实土，清亮处为空腔。\"太平天国步兵根据指令，在听瓮标记处开挖地道。铁仙会匠人在城内听见熟悉的探地法，却发现对方用民谣校准听觉：\"瓮中响如鼓，地道从此入。\"

子时，衡州城根传来闷响。太平天国步兵在篝火盟匠人指导下，依照罗盘与听瓮标记引爆地道，城墙西北角出现裂缝。王廷赞望着缺口处举着松明火把的士兵，火把杆上捆着简易罗盘，刻度盘边缘刻着\"匠造乾坤\"——这粗糙的仪器，此刻正指引着流民士兵突破朝廷防线。

黎明前，篝火盟匠人在残垣下开设临时工坊。他们用圭表测算煮粥的火候，以罗盘辨别风向调整灶台方位。李匠人坐在断墙上，用烧黑的竹简绘制明日攻防图，图上标注着\"日晷测时步车量距听瓮探地\"等符号，火焰纹与代表朝廷技术的锚形纹并列，宛如匠人世界的双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