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会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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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潮细思之下,认为毛澄在投嘉靖所好。嘉靖即位以来,不但喜欢订正大臣的奏疏,而且喜欢修改大明的典章礼制。说明嘉靖有自己的想法,不遵守旧制,不走寻常路。
确定了这个思路后,阅卷就好办了。
凡是礼经答题是王宠风格的,都被张潮打了叉。贵州云南广西的秀才在南京国子监读书的较多,里面肯定有不少人学王宠。没奈何,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一份试卷成功地引起了张潮的注意,那份试卷把“天下为公”的“公”,解释为“公室”,即统治阶级。
这种解释虽然少见,但并不是于史无征,前代确实有学者这么理解的。
这个考生的意思是:天下为公这一段,说的是天下人为统治阶级服务,统治阶级也为天下人服务。统治阶级是从天下人中选出来的贤良,受天下人监督,这才能达到大同。
张潮直觉认为这个说法很有道理,别人对天下为公的解释简直就是不要中央朝廷,无官府主义无领导,真的是天真无脑。
这名考生跟王宠无关,而且符合嘉靖的思路,他的第一关算过了。
再看这名考生的四书三道答题,张潮笑了:答题风格明显是四川的,并且水平还可以。考生的八股文写得并不仓促,非常流畅,可见练习过这三道试题,有备而来。
整体来说,这八股文水平在中榜属于中等。
一个人的习性是很难改变的!肯定是哪个云南或贵州的考生在成都上了多年的学!
张潮把这名考生的卷子打了两个圈。
诗书易三经的考生多,但阅卷官也多,三经的卷子一平均分配,其他的阅卷官反而比孤经房的工作量少。
杨慎完成了阅卷,跑到张潮房间看张潮还有很多卷子没有翻阅,便主动请缨道:“前辈,需要我帮忙么?”
考生选择本经,并不意味着不读其他四经。杨慎状元出身,八股、五经不在话下。张潮不喜欢别人插手自己的工作,谢绝了杨慎的好意。
杨慎也不在意,就着烛光翻看张潮打过圈的卷子。
那份把“公”解释为“公室”的卷子,同样地引起了杨慎的注意。他笑着说:“这个考生挺机灵的,很会揣摩上意!”
张潮浏览着其他的卷子,随口说道:“这种观点鲜明又小众的卷子,其实很容易过关的!”
杨慎突然感觉一激灵,连忙翻开该考生的四书卷子默读一遍,读完后笑着说:“这份卷子像是女人写的!”
张潮非常好奇,问道:“你如何看出来的?”
杨慎指着卷子道:“这考生的文章,其对仗、节奏不够铿锵有力,还有些啰嗦。”
张潮笑起来了:“我认为这考生八成是贵州、云南人在成都就学!四川嘛,成都嘛……”
杨慎忍俊不禁,放下手中卷子,指着墙角一堆打叉的礼房卷子说:“那杨植的卷子就在里面,想到他沮丧的嘴脸,思之令人发笑!”
二月二十五日,贡院办公室里,佥都御史、主考官毛澄、副主考官周诏围坐在案边,准备给考生排名次。
毛澄笑着说:“我是礼部尚书,先看看礼经的卷子如何。”边说边翻看礼经的卷子。
一目十行地才看了三份礼经试卷,毛澄便停下来,沉默不语,眼睛呆呆地看着屋顶,不知在想什么。
佥都御史提醒道:“大宗伯,是不是要换卷子?”
毛澄回过神来,对身边两人说道:“不用了,搜卷干嘛,浪费时间。”
三人亦不再说,监考御史看着两位主考官把四百一十名确定通过的四书卷与五经卷一份份读过来,然后给它们排名次。
周诏也看到那份把“公”解释为“公室”的卷子,惊讶地说:“这名考生很有独到的见解,要不要给他排前面去?”
毛澄说道:“会试成绩又不影响殿试名次,你看看他的四书卷,随便排排就行了!”
之前,有很多考生的会试成绩百多名外,却在殿试中了状元。
这时会试拿一个会元只是好听,没有殿试优势。几十年后才默认会元一般都要成为殿试三鼎甲之一,最起码探花保底。
周诏与毛澄同乡,只是举人出身,属于来路不正的翰林院新人学士,他没有再说什么,两人在卷子上写好排位的数字后,毛澄唤来书吏,吩咐道:“拆去弥封,填写正榜,后天放榜。”
书吏们在贡院填写榜单时,被解放身心的十几名考官反正闲来无事,都过来看榜,找找里面有没有亲朋好友,门生弟子。
只要考生的名字出现在会试甲榜,虽然还只能叫中式举人,但是成为进士是百分百的。殿试只是排进士名次,并不会黜落任何中式举人。
毛澄、周诏、监考御史为首,十五名同考官在两边,轻松地在榜单上认一个一个人名。
“会元的名字叫李舜臣,怎么听起来像一个朝鲜人?”
“啊,我们江西人本科考生巨多,却中的不多!”
杨慎飞快地看下去,在第八十三名看到一个名字:杨植,礼经、凤阳县、中都锦衣卫、南京国子监、中榜!
这是怎么回事?杨慎大脑一片空白,不可思议地看着张潮说:“张前辈,他从我们手里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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