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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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徵明唐伯虎都点头赞同。仇英一个漆工根本没有这方面的学识,懵懂无知,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只听王鏊说道:“前元以宽治天下,也以宽失天下。我朝开国文臣中,多有出仕前朝者,无不怀念大元。”
王鏊说的就是诚意伯刘伯温、明初文臣之首宋濂等人。他们哪怕在明朝已经位极人臣,写诗写文章还是把元朝称为圣元,落款写自己在元朝的官职,诗文中把明太祖称为贼。
宋濂在洪武二年奉明太祖之命修《元史》,书中说:“(元)师次济宁,遣官诣阙里祀孔子,过邹县祀孟子。十一月,至高邮。辛未至乙酉,连战皆捷。分遣兵平六合,贼势大蹙”。
六合守将就是明太祖本人。也就是说,明太祖在自家修的史书里被写成贼。
当然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明太祖高皇帝夺士绅之地为公田等种种措施对士绅很不友好,而元朝对士绅极好,是最尊汉人士绅的朝代。元代时士绅们田亩万顷,把大量的蒙古人发卖南洋当奴隶,家里姬妾成群,甚至用阉人来服侍,元朝廷也不闻不问。元朝灭亡时,《元史英烈卷》中记录的为元朝殉国守节的进士占到了进士的六成,为历朝最多。
文徵明长叹一声说:“皇明开国至今,幸好有识之士拨乱反正,士绅才得已恢复元气。士绅安则大明安,当今圣天子亲小人远贤臣,任用阉宦武夫,致天下动荡,民变四起,岂是长久之计!”
越说越离谱了,如果在我大清,在座的每一位都要被诛九族。
仇英活这么大,第一次跟这么大的领导见面,听他们肆无忌惮地议论当今圣上,颇有些不安,偷眼看一下杨植,却发现杨植听得津津有味。
王鏊叹息说:“衡山慎言!子不言父之过。为人臣者不能规劝君父,是我无能呀!”
唐伯虎劝慰道:“相公不必内疚。合则留,不合则去,不以此时明去就之分。”
王鏊沉默半晌,突然说:“若有圣明天子减东南赋税,举东南士子,何如?”
文徵明苦笑着说:“只怕是做梦罢了。”
仇英杨植两人身份太低,王鏊等三人把他们当成小透明,毫无顾忌地谈论劲爆话题,从梦回大元谈到当今圣上,真正的畅所欲言。
几人发过牢骚后,王鏊留大家吃过午饭。午饭过后王鏊消食,带着仇英杨植游览庄园。文徵明唐伯虎两人早就看过多次,并没有跟着前往。
王家果然是洞庭首富,庭院非常大,从太湖引入活水,有亭台楼阁,松竹丛生。
走过九曲廊桥行至古树竹林边一堆太湖石之下,杨植让仇英去欣赏古树为今后画作积累素材,抽个空对王鏊说:“唐突地问一句,相公似有隐忧,不知所为何事?”
王鏊惊讶地看了杨植一眼,说:“你很会揣摩人心?”
杨植说:“我原籍江西,后迁至凤阳。众所周知,江西人以三大特色出名:读书、经商、做道士!我自幼跟随一游方道士学习过,略通测字卜卦看风水!”
关于江西的话倒是不假,王鏊想起那日在祠堂掷笅杯卜卦的情况,略一思索道:“测字相面,本为游戏之作,今天我写一个字,你给我测一下。”说着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写一个“寜”字。
杨植装模作样看看,又掐指一算口中喃喃自语,然后说:“我等为客,寜字上面是客首,应了有客前来;中间为心,相公有心写宁字,相公之心不宁。心字下面为罒,器皿的皿,所谓君子不器,来者非君子,所说之事必定为是非之事。最下面为丁,丁者,当也,遭逢也。
所以,相公之‘寜’字,可解释为相公遭逢不速之客,来与相公说是非之事,致使相公心神不宁。”
王鏊收敛戏谑之色,再三打量杨植,又看看地上的寜字,问道:“我是不是该听从他呢?”
杨植回答说:“既然为是非之事,相公何必听从?”
王鏊连声说:“好,好!”把寜字抹去,又对杨植说:“你回去跟你父亲讲,不要在意商贾之利,还是让你读书进学吧。就说是我王相公说的。”
杨植连声感谢,王鏊呵呵一笑:“都察院有一御史萧鸣凤,字子雝,号静庵,善相面观气,言多有中。日后你如果考中进士,可与他多加交流。”
躲过秋天最后的毒日头,客人与王鏊告别,文徵明与唐伯虎家在苏州城外,路上就与杨植仇英分手。
仇英疑惑地问杨植:“昨日杨兄说起有一个朋友在锦衣卫任画师,不知道画师在锦衣卫干啥?给缉捕的犯人画像吗?”
杨植微笑回答:“锦衣卫中有工匠、有画师、有歌者舞者,并不参与锦衣卫业务,只是领一份俸禄罢了,平日里该干嘛干嘛。”
仇英点点头:“我明白啦,杨兄是想帮我找一个体制内铁饭碗。但我自从收了画商定金后,感觉不用铁饭碗也能养活自己。”
杨植拍拍仇英的肩膀说:“这个事日后再说。总之,到时候我也许会找你,让你的人生变得更精彩,更富有挑战性。”
赵大张二跟在后面听得云里雾里,他们自从跟了杨总旗,就从来没有跟上过杨植的思路。
杨植回到江右会馆,进门就遇见涂惟和那个熊汉子。涂惟随口打声招呼:“杨小哥今天去苏州考察市场啦?”
杨植思索一下,对涂惟说:“我今天去洞庭东山王鏊老相公那里了。”
涂惟应了一声后突然反应过来,熊千户也是震惊万分,两人呆了呆,再仔细看看杨植那张诚实的脸,问道:“你去王老相公府上,卖琉璃给他么?”
杨植笑嘻嘻地说:“路上说话挡人道,不如我们找一个酒楼雅座,我做个东,请两位边喝边聊,给你们讲讲今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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