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混沌祭坛的饿鬼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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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玉核心第三片叶子的虚影位置，混沌微光炸开！一股蛮荒的吞噬之力卷向星辰界碑碎片！

银甲队长的手指距离星核源髓只剩毫厘！他眼中贪婪几乎化为实质：“我的了！”

“吼！”石蛮发出不甘的咆哮，却动弹不得。

顾星辰目眦欲裂：“饿死鬼！拦住他！”

嗡——！

混沌微光后发先至，狠狠撞在星辰界碑碎片上！没有爆炸，只有无声的法则湮灭！碎片深蓝光芒瞬间黯淡，表面玄奥符文寸寸崩解！

同时，古玉爆发出的混沌吸力如同无形巨手，猛地攥住了银甲队长探向源髓的手臂！

“什么？！”银甲队长惊骇欲绝，只觉一股无法抗拒的、仿佛来自鸿蒙初开的恐怖力量扯住了他！他化神巅峰的护体灵光如同纸糊般破碎！整个人如同被卷入黑洞的尘埃，惨叫着被拖向那正在崩解的界碑碎片！

“不——！！！”绝望的嘶吼中，银甲队长的身体在接触到崩解碎片散逸出的混乱空间法则和古玉混沌吸力的瞬间，如同被投入绞肉机的布娃娃，无声无息地扭曲、拉伸、然后彻底湮灭，连元神都没能逃出！

秒杀！化神巅峰，卒！

岩洞内死寂一片，只剩下空间湮灭后的余波嘶嘶作响，以及混沌嫩芽满足的嗡鸣。

“咕咚…”顾星辰狠狠咽了口带血的唾沫，看着古玉的眼神像看怪物：“饿死鬼…你丫…啃上瘾了？”

嗡！古玉玉身轻颤，混沌嫩芽微微摇曳，似乎打了个饱嗝，随即那点炸开的混沌微光骤然收敛，核心处，一片全新的、边缘流转着混沌气流与破碎星辰符文的灰色嫩叶虚影，缓缓舒展开来！第三片叶子——空间混沌叶，雏形初现！

与此同时，失去了界碑碎片核心支撑的深蓝色空间漩涡，开始剧烈震荡、坍缩！

“祥瑞大人！空间通道即将崩溃！快收取源髓！那古神烙印…”青萝长老急切的意念传来。

顾星辰一个激灵！顾不上全身散架般的剧痛，连滚带爬扑向星云光幕！

他一把捞住那滴散发着致命诱惑的深蓝源髓！入手冰凉，却又沉重得仿佛托着一颗星辰！浓郁精纯的星辰本源气息让他干涸的经脉都在欢呼！来不及细看，他反手又抓向那块已经黯淡无光、但依旧散发沉重气息的星辰界碑碎片！

就在他指尖触碰到界碑碎片的刹那——

嗡！

异变陡生！

那块即将彻底崩碎的界碑碎片，在接触到顾星辰沾染着自身鲜血和混沌气息（来自古玉）的手指时，表面残留的星辰符文猛地闪烁了一下！一股微弱却清晰的空间道韵瞬间锁定了顾星辰！

紧接着，上方那团已经被古玉啃食得只剩下薄薄一层、几乎透明的星辰古神传承烙印，仿佛受到了某种最后的牵引，化作一道微弱的流光，“嗖”地一下，主动融入了顾星辰的眉心！

“卧槽！”顾星辰只觉一股冰冷浩瀚、带着无尽星辰寂灭与苍茫的意念洪流，如同决堤的星河般冲入他的识海！元神剧震，眼前瞬间被无数星辰诞生、膨胀、坍缩、寂灭的恐怖景象填满！他闷哼一声，身体僵直，意识如同狂风巨浪中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倾覆！

“吼？！”石蛮看到顾星辰僵住，又看到那融化的漩涡，焦急地低吼。

轰隆隆——！

整个深蓝色空间漩涡彻底失去了稳定，如同破碎的镜面般向内疯狂坍缩！一股强大而无序的空间乱流撕扯力瞬间爆发，将动弹不得的顾星辰、刚刚解除禁锢但重伤虚弱的石蛮，以及心满意足回归顾星辰怀中的古玉，猛地吸了进去！

“祥瑞大人——！”青萝长老的意念被狂暴的空间乱流瞬间切断！

……

冰冷。死寂。仿佛置身于宇宙冰冷的子宫深处。

顾星辰的意识在无尽的星辰寂灭幻象中沉浮，元神如同被亿万根冰针反复穿刺。星辰古神那浩瀚而悲怆的传承烙印，蕴含的信息量太过庞大，仅仅是初步接触，就几乎将他的意识撑爆。无数破碎的画面、扭曲的法则符文、星辰生灭的宏大悲歌，如同失控的洪流在他识海中横冲直撞。

“固守本心！观想混沌！”混沌金丹尖锐的警报带着一丝破音，强行刺入他混乱的意识。

顾星辰一个激灵，如同溺水者抓住了救命稻草。他强忍着元神撕裂般的剧痛，疯狂运转《混沌衍天经》。丹田内那颗布满裂痕、奄奄一息的混沌道种，在这股外力（星辰传承烙印）和内压（自身意志）的双重刺激下，极其微弱地搏动了一下，艰难地散发出丝丝缕缕的混沌气流，如同最坚韧的蛛网，试图捕捉、安抚那些狂暴的星辰意念。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万年。那恐怖的意念洪流冲击终于缓和了一丝，顾星辰的意识艰难地从混沌的泥沼中挣脱出来。

“嘶…”他倒吸一口冷气（虽然周围好像没有气可吸），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

映入眼帘的，并非想象中狂暴的空间乱流，也不是冰冷的星骸废墟。

这是一个巨大得超乎想象的…地下空间。

穹顶高远，目测不下千丈，呈现出一种深邃的、仿佛凝固了亿万年的墨蓝色，如同亘古的夜空。没有星辰，却镶嵌着无数散发着微弱银白、幽蓝、暗红光晕的奇异矿石，如同倒悬的星河，将整个空间映照得迷离而神秘。空气冰冷得刺骨，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古老到令人心悸的枯寂气息。

而他此刻，正躺在一座巨大无比的圆形祭坛边缘。

祭坛通体由一种非金非玉、呈现出混沌灰色的奇异石材筑成，直径恐怕有数百丈，表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玄奥莫测的天然纹路。这些纹路并非雕刻，更像是石材本身生长而成，蜿蜒扭曲，隐隐构成一个庞大无比、复杂到令人头晕目眩的阵图。阵图的中心，并非供奉神像的基座，而是…一个约莫三丈高的、同样由混沌灰石构成的…巨大石卵！

石卵表面同样布满了天然的神秘纹路，与祭坛地面的阵图隐隐呼应。一股微弱却异常精纯、仿佛来自生命最原始源头的混沌气息，正从石卵内部缓缓散发出来，如同沉睡巨神悠长的呼吸。这气息，让顾星辰丹田里的混沌道种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共鸣悸动。

祭坛周围，散落着无数巨大的、形态怪异的骸骨。有些如同放大了千百倍的巨兽骨架，狰狞的骨刺刺破穹顶；有些则呈现出类似人形，但骨骼结构极其怪异，带着非人的扭曲感；更多的则是无法辨认形状的残骸，如同被随意丢弃的垃圾，堆积如山。骸骨早已石化，呈现出冰冷的灰白色，散发着无尽的苍凉与死寂。它们沉默地拱卫着中央那座巨大的混沌石卵，仿佛在守护，又像是在…朝拜？

“这…这是哪？”顾星辰挣扎着想坐起来，全身骨骼肌肉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后背和小腿的伤口传来火辣辣的刺痛。他低头看向自己紧握的右手，那滴深蓝色的星核源髓正安静地躺在掌心，散发着温润的星辰光晕，如同一颗凝固的眼泪。左手则死死抓着一块巴掌大小、边缘锋利的深蓝色碎片——星辰界碑碎片，此刻它黯淡无光，表面符文破碎，只剩下沉甸甸的质感，以及一丝微弱到几乎消失的空间禁锢道韵残留。

“检测到超高浓度惰性能量环境…空间结构稳定…法则层面…存在未知干扰…无法准确定位…”混沌金丹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强烈的干扰杂音，“此地…存在极高层级混沌本源气息…与古玉核心同源…但…极度稀薄…且…被某种力量…禁锢…”

混沌本源？禁锢？顾星辰心头一跳，目光再次投向祭坛中央那座巨大的混沌石卵。同源的气息…难道这石卵里…

“吼…饿…”一声虚弱却异常执着的咕噜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顾星辰扭头看去。石蛮巨大的身躯就趴在他不远处，样子比他好不了多少。深灰苔藓左臂焦黑一片，新生的金纹角质层布满细密的裂痕，像一件随时会碎裂的劣质陶器。最惨的还是暗金晶体右臂，原本狰狞的臂膀此刻布满了蛛网般的巨大裂痕，最宽的地方几乎能看到内部空荡荡的、如同熄灭火山口般的结构，只有裂缝深处偶尔闪过一丝微弱的赤红余烬，证明着内部毁灭熔岩并未完全消失。整条右臂像一件被暴力摔打过无数次的琉璃工艺品，黯淡无光，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彻底崩碎。

但石蛮那双混沌暗金的巨瞳，此刻却异常明亮！不是对食物的渴望（虽然也有），而是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近乎朝圣般的激动与困惑！他那条勉强还能动的深灰苔藓左臂，正无意识地、极其轻微地在地面上那些混沌灰色的天然阵图纹路上摩挲着，指尖的深灰苔藓仿佛被激活，散发出极其微弱的、带着秩序气息的暗金光芒，与地面阵图的纹路产生着微弱的共鸣。

“大块头？你…感觉怎么样？”顾星辰试探着问。石蛮的状态很不对劲。

石蛮巨大的头颅缓缓转向顾星辰，巨瞳中充满了迷茫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这里…吼…石头…熟悉…饿…又…不饿…”

熟悉？顾星辰一愣，随即想起石蛮磐岳古族的身份。难道这地方和磐岳古族有关？他看向石蛮摩挲地面的左臂，那暗金光芒与阵图纹路的微弱共鸣…这祭坛的阵图，似乎对石蛮体内的秩序之力有某种特殊的牵引？

就在这时！

嗡——！！！

一直安静躺在顾星辰怀里的古玉，毫无征兆地再次爆发出强烈的悸动！玉身温润的光华瞬间变得刺目，核心处那株混沌嫩芽疯狂摇曳！尤其是刚刚诞生雏形的第三片空间混沌叶，边缘流转的破碎星辰符文骤然亮起！一股比之前更加贪婪、更加饥渴的意念，如同发现了绝世珍宝的饿狼，死死锁定了祭坛中央——那座巨大的混沌石卵！

咻！

古玉再次挣脱顾星辰的掌握，化作一道混沌流光，直扑混沌石卵！速度之快，比上次扑向传承烙印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卧槽！饿死鬼！住口！！！”顾星辰魂飞魄散！上次啃传承烙印差点把他元神撑爆，这次这石卵看着就比传承烙印更“硬核”，里面指不定是什么老怪物！这要一口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