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欲望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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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周倩的丈夫早就停下了手里的活，整个人僵在不远处。

薄薄的门板根本挡不住里面的声音。尤叔那刻意压低的嗓门，妻子带着哭腔的哀求，断断续续地钻进耳朵里，每个字都像针扎一样刺着他的神经。

拳头攥得死紧，骨节咯咯作响，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渗出了血丝。

屈辱和怒火烧得他双眼发红，恨不得立刻就一脚踹开那扇破门，冲进去把尤叔那个老畜生撕成碎片！

可双腿却怎么也挪不动。他知道，自己这一冲动，别说救不了妻子，一家三口立刻就会被尤叔扔到外面活活烤死。

汗水混着泪水淌过满是灰尘的脸颊，他死死咬着嘴唇，直到尝到满嘴的血腥味，也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他只能强忍着，任凭那股无处发泄的恨意在胸腔里乱窜，烧得五脏六腑都像是在抽搐。

屋里的声音小了下去，可耳朵里却清晰地回荡着妻子绝望压抑的哭声，一下，又一下，像钝刀子在心上来回地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办公室里死一般寂静。终于，一阵极力压抑的抽泣声从门缝里钻了出来，那声音里满是绝望，听得人心里发毛。哭声不大，却让楼里所有埋头做事的人，手上的动作都齐齐一顿。有人下意识地和旁人对视，但立刻又飞快垂下眼，没人吭声，更没人敢往那扇紧闭的门多看一眼。很快，所有人都重新低下头，继续忙着手里的活计，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在这该死的末世，活下去才是硬道理。那细微而绝望的哭声，就像一条用血写下的新规矩，无声地宣告着：在这里，拳头就是天。为了多活一天，为了半块发霉的饼干，除了低头、忍耐，再没有别的活路。

地下避难所里，空调冷气开得很足。林牧靠在沙发上，慢悠悠地晃着手里的玻璃杯，冰镇果汁在杯壁上挂下一层细密的水珠。他眼前的监控屏幕上，别墅区外的景象却如同炼狱，热浪扭曲着空气，地面温度高得仿佛能把人直接烤熟。

加密通讯刚挂断，尤叔的声音还在耳边，含糊地汇报着小楼里立下的某些“规矩”。林牧对此却毫不在意，指尖在屏幕上一划便切断了通讯。尤叔这颗棋子，能办事就够了。至于那些人是死是活，用什么样的方式活着，根本不重要。

前世被烈日活活烤死的滋味，仿佛还烙在骨头里。林牧发出一声低沉的嗤笑。人性？早就烂透了。我的东西，就是喂狗，也轮不到你们。

楼上的哭声，自然传不到这地下避难所。林牧关上冰柜门，重新陷进沙发里，拿起遥控器又将冷气开大了些。屏幕里，外面的世界热浪蒸腾，为了一点食物就打得头破血流的人群，看上去和那些丧尸也没什么区别。他漠然地看着，心里清楚，这场风暴，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