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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程听到这句话，也并不吃惊，只是微微一笑，忽然重新跪下，向张君阳行跪拜之礼。
“张宫主抱歉，老朽已经离开府中许久，前些日子才知道，张宫主如今已是本府太爵，一直也没跟太爵相认，是老奴的不是，请爵爷赐罪。”
张君阳撇了撇嘴，没想到惊讶的仍旧是自己。
“什么？你是人王府的人？”
“不错，老夫本是人王府的主领，只是当年犯了错，这才被贬成外勤。”
“其实百花宫当年的宫主是知晓老奴身份的，只不过欧阳宫主对此并不了解罢了。”
张君阳皱起了眉头，对于钱程这条老狐狸，他早就有所警觉。
在之前的一些细节中，他就感觉到对方有所隐藏，然而还是万万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是人王府的人。
兜兜转转，居然还是跟自己进入了一个系统。
“你在百花宫的任务是？”张君阳还有些不信。
“回禀爵爷，欧阳宫主当年获得的高品传承玉，乃是夜后传承，人王府对此有些忌惮，因此让我前来盯着。”
张君阳愣住了。
哎呦，这一不留神，还得知了这么个大秘密。
这件事情，就连欧阳玉儿都没对自己说过。
“此事有多少人知晓？”他赶紧问道，“那古玉淖知不知道？”
古玉淖对欧阳玉儿的觊觎众所周知，甚至曾经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其表白。
但张君阳才没那么傻。
像这种连亲爹都能杀的人，会有什么真情实意？
绝不可能！
所以他怀疑古玉淖是知道这个的。
“这个老奴不能确定，但是欧阳宫主获得的是高品传承，这件事情在九宫之中，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
张君阳微微颔首：“在首城救下莫念仇的人，是你派过去的？”
钱程沉默片刻，然后点头：“其实在半年前，我与人王府，便已失去了联系，但不久后，古玉淖曾经找过我，表露自己与鹤英弘的关系，这让我很吃惊。”
“但是有一件事让我对他起了警惕之心，于是绕过他前去询问鹤爵爷，谁想到鹤爵爷也认可了他的身份，说他是自己派到孤颤云下面去的探子。”
“不过当时，其实我是很犹豫的，因为……”钱程抬头看了张君阳一眼，“他想让我杀了你。”
张君阳只觉得背脊上的汗毛一根根地竖了起来。
这是多可怕的事情。
在数月前，自己还不过是金丹境，那时候的钱程若真的对自己动了杀心，那真的是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甚至根本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为什么没有动手？”他好奇问道。
钱程笑了笑：“爵爷忘了，当时那位大人与欧阳宫主，以及冥冰宫的周韵一起在魍魉山前，遗迹之外，为爵爷出头的时候，老奴可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呢。”
哦，是那个韩庆。
又是他！
张君阳这才想起来，当时是韩庆第一次出手帮自己，还送了圣皇宗三老一口棺材呢。
可让人头疼的是，自己到现在还不知道他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那个……”
“爵爷莫要问了，这位大人的身份，老奴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
“我擦……”张君阳气得直翻白眼，无奈道，“好好好我不问，那行，你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觉得那个古玉淖有问题的？”
“是他先撕破脸了吧，在之后的事件中，我有意疏远了他，他想必也是发现了，于是策划了第一次针对百花宫的围攻。”
“之后便是您回来救下欧阳宫主与老奴了，”钱程回忆着道，“因为对鹤爵爷有了些怀疑，当时我是打算直接去找一次主公的，也就是枯荣元捷……可是，唉，我根本没法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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