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可以当做钓鱼的鱼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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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酒足饭饱。柳如是带着侍女安静地收拾着狼藉杯盘，看着院墙上那几个破洞和被腐蚀的地面，眼底带着一丝心疼和后怕。

“柳管事，”卫长风起身，“修补院墙、清理污秽之事，劳你费心。所需耗费，从本侯份例中支取。”

“侯爷言重了！这是妾身分内之事！”柳如是连忙躬身。

卫长风颔首，对李云枫三人道：“都散了，好生休整。明日西市，未必太平。”

一夜无话。听涛院在流萤馆侍女的忙碌下，被腐蚀的地面重新铺上了暖玉，破洞的院墙也用特制的青罡石暂时封堵，虽然痕迹犹在，但总算恢复了往日的清雅。

翌日清晨，天光微熹。

四人（卫长风、李云枫、陈天行、张子翔）已踏上了通往西市的街道。依旧是卫长风藏青布袍，气息内敛如渊。李云枫【暗影披风】化作普通灰斗篷罩着【视界专注】头盔（缩小了形态，像个带护额的银箍）。陈天行玄衣佩刀，【刹那】剑鞘悬在腰间，暗银云纹在晨光下流转着内敛的光泽。最扎眼的依旧是张子翔，翠绿的【狂徒铠甲】外罩着特大号粗布褂子，鼓鼓囊囊像个移动的翡翠粽子，几根触手从袖口探出，兴奋地东张西望。

西市与昨日的万货集不同，这里更显市井烟火，也更显龙蛇混杂。街道两侧多是低矮的铺面和老旧的木楼，空气中弥漫着各种早点摊的香气、牲畜的膻气、还有汗味和劣质烟草的味道。吆喝声、讨价还价声、车轮轱辘声、甚至偶尔的争吵声，汇成一股粗粝而鲜活的生命力。

“老饕记！在那儿！”张子翔触手一指，兴奋地喊道。只见街角一处不起眼的铺面，门口支着巨大的黄铜釜锅，赤红滚烫的汤底在炭火舔舐下翻滚着浪花，蒸腾起带着霸道辣香的白色雾气。锅边竖着一杆褪色的布幡，上书三个遒劲有力、仿佛用烧红的铁钎写就的大字——“老饕记”！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龙，大多是些气息剽悍的武者、满身风尘的佣兵、精明的行商、甚至还有几个穿着褪色军服的老卒，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眼巴巴地盯着那口翻滚红浪的巨锅。

“乖乖！这味儿！隔着三条街章鱼哥的触手都在跳舞！”张子翔猛吸一口气，翠绿铠甲下的章鱼脸满是陶醉，“卫帅！您老人家真有品味！这地方一看就是顶级老饕的据点！”

四人排入队伍，立刻引来不少好奇、敬畏或警惕的目光。卫长风的沉稳如山，李云枫斗篷下那奇异头盔的微光，陈天行腰间古朴刀鞘散发的寒意，还有张子翔那过于“魁梧”的造型，在这市井之地显得格格不入，却又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场。

队伍缓慢前移。前面一个背着巨大骨棒、脸上带着刀疤的佣兵正唾沫横飞地跟同伴吹嘘：“…老子当年在黑风涧外围，一刀剁了个腐化泥沼的脑袋！那粘液，啧啧，喷了老子一身！腥臭！哪有这老饕记的汤香！老板！三碗！多加肉！多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