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城倒闭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65章 骨灰坛异响,老辈人讲的鬼事儿,孤城倒闭,顶点小说),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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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色像打翻的砚台泼在靠山屯的夜空中,山风裹着枯枝碎叶从崖壁间挤过,呜咽声里掺着野狗断断续续的哀嚎。李老六缩着脖子往村东摸去,破棉袄里漏出的棉絮被风撕扯着,手里那盏煤油灯晃出个椭圆的光圈,照得脚底坑洼的土路忽明忽暗。他特意绕开老槐树下的石磨盘——上个月王寡妇吊死在那儿,夜里常有人听见磨盘吱呀转动的声响。
成殓妆的破屋蹲在乱葬岗下风口,门楣上悬着褪色的白灯笼,被风掀得直打摆子,活像吊死鬼吐出来的长舌头。李老六刚要叩门,腐木门轴突然";吱嘎";一响,成殓妆蜡黄的脸从门缝里探出来,油灯光打在他凹陷的颧骨上,投下的阴影把眼窝变成了两个黑洞。
";六小子找死么?";成殓妆喉咙里滚出砂纸摩擦般的哑音,枯瘦的手指攥着半块染血的麻布,骨节泛着青白。屋里飘出刺鼻的福尔马林味,混着陈年棺木的霉腐气,熏得李老六倒退半步。
";成爷您行行好,";李老六把煤油灯举高了些,火苗在他瞳孔里烧出两簇亮光,";听说您前儿给马家媳妇收殓时撞了邪...";话没说完,一阵穿堂风突然掀翻屋角的纸钱,泛黄的冥币打着旋儿扑到门槛上,成殓妆猛地扯住他胳膊往屋里拽。
老榆木炕桌上摆着个豁口的粗陶碗,半碗黑狗血还没凝透。成殓妆盘腿坐在炕沿,从炕席底下摸出个油纸包,抖开是半截焦黑的指骨。";十年前老王头那桩事...";他忽然压低声,窗外月光正巧被云翳吞没,油灯";啪";地爆出个灯花。
李老六后脖颈泛起鸡皮疙瘩,却见成殓妆摸出块绣着符咒的黄布,上面暗褐色的血迹凝成诡异的纹路。";那晚灵堂守夜,骨灰坛里...";
成殓妆盯着白布,眼神飘忽。“那是十年前,我才三十出头。有回,村里老王头死了,家里请我去办丧事。老王头死得邪乎,七窍流血,眼睛瞪得溜圆,像看见了啥吓人的东西。我给他擦身子,换寿衣,心里直犯嘀咕。”
“丧事办完,骨灰装进坛子里。”他顿了顿,手指敲着炕沿,继续说,“坛子是陶的,灰扑扑的,封得严严实实。按规矩,骨灰坛得放灵堂守夜。我寻思这差事轻松,点上香,守着就行。可那天晚上,风‘呼呼’刮,窗户‘嘎吱’响,像有人在挠。我坐在灵堂里,瞌睡虫上来了,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半夜里,我被一阵怪声吵醒。”成殓妆的声音发紧,“是‘咯吱咯吱’的刮擦声,像指甲在坛子里挠。我一激灵,睁开眼,灵堂里黑乎乎的,只有香火冒着烟。我壮着胆子,凑近骨灰坛,耳朵贴上去。果然,里头有动静,‘咯吱咯吱’,像有人在里头挣扎。我吓得一哆嗦,心想这咋回事?骨灰咋会动?”
“我喊村里老李头。”他眼角抽了抽,“老李头是老王头的堂弟,胆子也大。我对他说:‘老李头,你来听听,这坛子里有怪声!’他来了,耳朵贴着坛子听了听,皱眉说:‘兴许是耗子。’可我寻思,耗子咋进得去?老李头摆手:‘别瞎想,守你的夜。’说完他就走了。我一个人坐那儿,汗毛都竖起来了。风吹得窗户‘砰砰’响,像在敲门。”
成殓妆的声音低下去,“我寻思,这事儿不对劲。我点起灯,围着骨灰坛转。坛子封得死死的,没缝隙。可那声音没停,‘咯吱咯吱’,越来越响,像在挖洞。我壮着胆子,敲了敲坛子,说:‘老王头,你咋了?’没人应,可刮擦声停了。我松了口气,寻思兴许是幻觉。”
“可刚坐下,声音又来了。”他咽了口唾沫,“这次更清晰,像指甲在里头划拉,‘沙沙’响。我吓得腿一软,差点儿摔地上。我跑出灵堂,又喊老李头。我说:‘老李头,这回真邪乎,你快来!’他骂骂咧咧地来了,说:‘你小子胆儿咋这么小?’他听了一会儿,脸色也变了,低声说:‘这……这咋回事?’”
“我们俩守着坛子。”成殓妆的声音抖起来,“半夜三更,坛子突然‘砰’地一声,像要炸开。我们吓得退后一步,坛子没动,可里头的刮擦声更急了,像在拼命挖土。老李头哆嗦着说:‘快去找张半仙!’张半仙是村里的神棍,啥邪乎事儿都找他。”
“我跑去张半仙家。”他喘着气,“我敲门喊:‘张半仙,快来救命,骨灰坛里有怪声!’张半仙眯着眼,抽着烟,慢悠悠地说:‘骨灰动,魂未散。得超度。’我问:‘咋超度?’他说:‘得开坛,念经。’我寻思这得花不少钱,可老李头咬牙说:‘花!钱算啥,命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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