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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山屯的夜风总裹着山缝里的呜咽声,像是枉死鬼在哭坟。村西头老李家的小子蹲在莫长贵家炕沿上,煤油灯芯子噼啪炸着火星,映得土墙上的影子张牙舞爪。
";莫大爷,钱二婶昨儿说的血衣女鬼能隔着三丈远掐人脖子!";李老六裹紧补丁棉袄,眼珠子贼亮,";您走南闯北这些年,准藏着更邪乎的!";
炕头蜷着的老挑夫从破棉絮里伸出烟杆,铜锅子磕在炕沿迸出几点红星。七十年风霜在他脸上犁出沟壑,混浊的眼珠转向窗外——黑风岭方向的老槐树正被夜风扯得哗哗作响,活似百鬼挠棺。
";三十年前秋分夜...";烟袋锅忽明忽暗,莫老头嗓子里像卡着口陈年老痰,";在黑风岭撞见个没名没姓的哭坟鬼,差点把魂儿留在乱葬岗。";
李老六后脖颈汗毛倒竖,却把马扎往前挪了半尺。檐角铁马叮当乱撞的声响里,老挑夫裹着满屋旱烟味,吐出段沾着尸臭的往事。
那年头莫长贵还是精壮汉子,专给山那头捎带货物。霜降前接了个急活,要赶在天擦黑前翻过黑风岭。说起这山坳子,老辈人都要往地上啐三口——民国三年闹瘟疫,整村人死绝了往山沟里一抛,这些年总有人听见哭丧调。
那天天气阴得厉害,天空灰蒙蒙的,像蒙了层脏棉被,山里的雾气重得像纱,伸手只能看见几步远。莫老头扛着担子,踩着泥泞的山路,走了半天才到黑风岭半山腰。他累得喘不过气,找了块平地歇脚,放下担子抽口烟。可刚点上烟,他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哭声,细细弱弱的,像女人在抽泣,断断续续,夹在风声里,听得人心里发毛。
莫老头壮着胆子喊:“谁在那儿哭?”可没人应他,哭声却没停,反而更近了,像贴着耳朵来的。他眯着眼往雾里看,隐约瞧见不远处有个土包,矮矮的,没墓碑,周围长满枯草,草叶子上挂着露水,风一吹,滴答滴答,像泪水。他心里一咯噔,嘀咕道:“这山里咋有坟?没听说过啊。”可那哭声就是从土包那边传来的,幽幽的,像从地底下挤出来的。
莫老头胆子大,干挑夫的常走夜路,不信邪。他扛起担子想走,可刚迈出几步,哭声猛地变大了,像女人撕心裂肺的嚎,尖得刺耳,震得他耳朵嗡嗡响。他回头一看,那土包周围的雾气散了些,露出个模糊的人影,蹲在坟头,低着头,披着一身破布衣,长头发遮着脸,身子一抽一抽,像在哭。
“喂!你是谁?”莫老头喊了一声,可那人影没动,哭声却停了。他松了口气,以为是山里迷路的女人,可刚转身,身后传来一句低沉的话:“俺好苦……好苦……”那声音沙哑得像风吹过枯枝,低得像是从土里钻出来的,带着股阴气。莫老头吓得烟袋掉了,转头一看,那人影站起来了,慢慢朝他走过来。
那不是活人,是个女鬼。阴风掠过坟茔时,那团褴褛的裹尸布突然活了。蛛网般的布条在腐肉上簌簌颤动,露出胸腔里半副发黑的肋骨——每条骨缝里都蠕动着白蛆,随着她歪斜的步伐,脓血正从蛆虫啃噬的孔洞里淅淅沥沥往下淌。
她的脸像是被拓印在泡胀的宣纸上:青灰色的皮肤裹着嶙峋颅骨,左眼眶垂着颗浑浊的眼球,瞳孔缩成针尖大的绿点;右眼窝里却长着团肉瘤,表面布满血管似的黑丝,随呼吸频率忽张忽缩。
最骇人的是那半张塌陷的面颊——溃烂的皮肉像融化的蜡油挂在颧骨上,随着腐臭的喘息,牙床突然";咔";地裂至耳根,露出七根倒钩状的獠牙。牙缝间卡着半片带毛发的头皮,黑血顺着齿尖滴落,在坟土上蚀出滋滋作响的绿烟。
她抬起右臂时,关节发出湿木断裂的闷响。五根指骨诡异地反向弯折,指甲已增生扭曲成青铜匕首的形态,尖端还勾着团黏连筋膜的碎肉。当那畸形的手掌抚过坟头草,草叶瞬间蜷缩焦黑,仿佛被无形鬼火舔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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