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小宝宝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4章 第二十九章 死潭里的鬼市巷,牛牛道士在都市,周一小宝宝,顶点小说),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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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这瘆人的水潭边缘,歪七扭八、摇摇晃晃地撑起了一座座由破木板、烂竹席、锈蚀铁皮油桶甚至几口黑漆漆老旧棺材搭成的……“水上鬼摊”!
几个卖药的摊主缩在各自的小窝里:
角落破油毡搭的棚子下,光膀子的胖子在煮一锅墨绿色的粘稠液体,锅里冒着妖异的紫蓝色泡泡,发出啵啵怪响,恶臭扑鼻。
一口竖着的老旧棺材侧倒一半,棺口朝外成了铺面,里面挂满了风干的虫子、蜈蚣干、蜥蜴尾巴串!棺材板外侧糊着一张褪色的黄符纸。
最里面靠着水潭边的,是个缩在巨大生锈机油桶改装的“窝棚”里的老头。
桶壁被熏得漆黑。
老头佝偻着背,正拿着一把磨得锃亮的火钳,专心致志地翻烤着桶口小炭盆里一串滋滋作响、冒着细小油泡的……像小孩手指头那么粗、扭曲蜷缩的干瘪乌梢蛇干!
空气里充斥着腥风焦糊气!
周天的心直往下沉。
这鬼地方,真有他要的东西?
南宫雪松开周天的手,自己踉跄了两步,稳了稳,竟熟稔地直接朝着那机油桶窝棚走去。
她弯下腰,从怀里紧紧抱着的黑漆木匣缝隙里,艰难地抠出一小片薄如柳叶、边缘磨损圆滑、不知什么材质的黑色小牌子,朝老头晃了晃。
牌子正面阴刻着一条张嘴噬咬尾巴骨的衔尾蛇,蛇眼处嵌着一点极微小的暗红色晶体。
老头浑浊的三角眼瞥见牌子,绿豆大的眼珠缩了缩。
他扔下火钳,油乎乎的手指在屁股底下的破草垫子下摸索半天,掏出一个比拳头小点、裹满厚厚干泥巴的黑疙瘩,随手扔过来。
东西落在南宫雪脚边混着油污的浑水里,“扑通”一声。
干泥遇水立刻泛开深褐色恶心的污圈。
“烂树根子。”
老头嘟囔着,声音沙哑得像破风箱,“南宫家丫头就是事多。
这断骨的玩意儿沾了尸油才抽点芽,难找得很。
钱呢?”他不再看两人,拿火钳又去扒拉炭盆里的蛇干串,烤得更焦了,那股浓烈的焦苦腥气更冲。
周天没废话,直接伸手去摸他那卷边的旧军官证皮——被雨水一泡更显寒酸。
可手刚碰到口袋边缘——
“乌梢胆霜呢?”周天瞪着老头油光光的锃亮脑壳,“新的!”
老头像被蝎子蜇了一下,猛地扭过头,三角眼里凶光一闪!
火钳头戳向周天胸口,又快又狠:“新个屁!这鬼季蛇都不发瘟!哪来好胆霜?
穷疯了吧你!滚!再啰嗦老子给你扎个窟窿放放血水!”
火钳尖离周天沾满泥污的t恤还有两寸!
一声极其细微、却仿佛指甲刮过薄铁皮的尖响毫无征兆地响起!
老头的手腕猛地像被无形的铁箍死死扼住!
是南宫雪!她不知何时挪到了机油桶口的侧面位置。
那只枯瘦、布满紫色扭曲纹路的手死死攥住了老头伸出的手腕!她整个人如同虚脱,靠着机油桶冰凉黑锈的桶壁直往下滑,几乎要坐到泥水里。
但抓着手腕的五指却像枯藤缠铁!指甲掐进油黑发亮的皮肉里!浑浊的眼睛死死锁着老头!
“……七寸……烂肠潭……西北角……”她气若游丝,每一个字都像是榨干肺腑,“那边……老坑……新翻的土……还没泡水……”
老头瞳孔猛缩!像是被掐住了七寸!
那张凶横的脸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他手腕上被南宫雪指甲掐住的地方,皮肤下几条深紫色的、如同蜈蚣脚爪般的诡异纹路正疯狂扭动凸起!
“操!”老头猛地甩开南宫雪虚脱的手,像甩掉一块烧红的烙铁!身体惊恐地向机油桶深处缩去,撞得油桶咣当一响!“疯丫头!
五年前你为这破草根就敢钻那烂泥潭!那下面埋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沾上就烂透肠子!算老子倒霉!”他骂骂咧咧,急惶惶地弯腰,从油腻腻草垫子下面一个暗格里摸索,竟真的摸出一个小小的、封着黑蜡的油纸包!狠狠砸向南宫雪!
“拿走!拿走!瘟神!”
小油纸包擦着南宫雪的耳朵飞过,落进身后浑浊腥臭的水潭里,“咚”地一声,缓缓向深处沉没。
南宫雪浑身一颤!看着那救命的东西就要消失在乌黑的水中,挣扎着想扑过去捞,腿一软彻底跪倒在泥水里!
眼看蜡封药包就要消失!
噗通!
水花溅起!
一只油污斑斑、指甲缝里全是黑泥的脏手,猛地破开浑水,狠狠抓住了沉到半截的蜡封油纸包!药包边缘的蜡已经融化,油腻乌黑的潭水立刻往里渗!
周天半个身子都扑在泥水里!冰凉的污水瞬间浸透他半件破夹克!污水潭里浓稠的油污、腐烂的菜叶、浑浊的泥浆,一股脑糊满他半边肩膀。
他手从水里抽出来,那蜡封的油纸包死死攥在掌心,边缘渗着黑水。
“谢了老鬼!”
周天把渗水的药包塞进同样湿透的内兜,抹了一把脸上混着泥点的脏水,对着缩在油桶深处满脸惊恐的老头呲牙一笑。
他从另一边口袋掏出那本皱巴巴、泡得湿透软塌的旧军官证皮甩了甩水,故意对着老头晃了晃上面模糊的军徽轮廓:
“下回再有好东西……给‘xx军区特种废液处理厂’递个信儿!哥们儿拉一桶‘蚀金水’来给你这破油桶……翻新亮堂亮堂!”
老头脸瞬间变得比脚底下那摊淤泥还黑!像是被那“特种废液”四个字烫着了舌头,喉咙里发干地“嗬嗬”两声,彻底缩进油桶深处,连烤焦的蛇干都不敢扒拉了。
周天甩着湿透的裤腿站起来,正要弯腰拉起瘫在泥水里死喘的南宫雪——
“滴答。”
一滴冰冷的雨水恰好落在他后颈,激得他一哆嗦。
他下意识抬头。
天井对面一处塌了半边的、堆满烂木头和破瓦的危楼二楼窗洞里,一把米色的折叠伞静静支开。
伞下。
苏颜面无表情地倚着腐朽露木头的窗框站着。
那份印着“医学院”红戳的档案袋稳稳放在她脚边一块还没彻底朽烂的木板上,袋口干燥密封完好。
另一手提着的那黄澄澄、油汪汪的“张记烧腊”袋子,被她随意地搁在脚边一个空着的、被雨水冲刷掉部分苔藓显出“奠”字半边的残缺陶瓮上。
她整个人罩在伞下干净的气场里,雨水只能从她伞沿外半尺落下去。
她的目光透过重重雨帘、混乱的破布雨披棚顶、浑浊漂着垃圾的水潭……精准无比地落在这边狼狈不堪的周天、瘫在泥水里的南宫雪、还有那缩在油桶里抖得像个筛糠的老头身上。
米色伞檐的水滴落在她脚边那个“奠”字陶瓮口,汇流成一小条浑浊的水线,无声地淌进瓮里那片幽暗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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