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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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伸了过来。修长,骨节分明,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力度感,指甲修剪得极其干净圆润。
那只手握住了喜秤温润的秤杆。
郁澜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呼吸停滞。
眼前的红骤然被掀起一角,明亮的喜烛光芒猛地涌入视线,刺得她下意识闭了闭眼。
透过掀起的缝隙,她看到了。裴戬正微微倾身,那张素日里宛若天边冷月、俊美得近乎锋利的脸庞离她极近。
凤眸低垂着,长长的睫毛在挺直鼻梁旁投下小片阴影。烛光跳跃在他寒潭般的眸子里,流转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光芒。那眼底深处不再是拒人千里的冰冷,不再是无波古井的淡漠。
那里面翻涌着一种极其复杂难辨的东西。是专注?是审视?是一丝几不可察的波动?郁澜说不清,只觉得那目光落在她脸上,灼烫得厉害,让她整张脸都烧了起来。
然而这令人心弦震颤的画面只维持了一瞬!那张镌刻在她心版上的脸孔骤然扭曲模糊!眉眼似乎在融化,被另一副五官所取代——清俊,温润,如春山秋水般和煦,却带着深刻的忧伤!
顾公子!
是顾辞!
顾辞的脸取代了裴戬的脸!他的眼神没有了往常的温柔笑意,只余下浓得化不开的痛苦,如同被最深的寒水浸透,酸楚得令人心悸!
他就那么隔着掀开的红盖头,用这样绝望的目光望着她。
“顾公子……”一声惊惶失措、带着被灼伤般痛楚和愧疚的低唤,从郁澜喉间不受控制地溢了出来!
这声梦呓仿佛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和勇气。脸颊滚烫如同火烧!巨大的羞窘铺天盖地袭来!她猛地从梦境那片沉沦的红与暖的泥沼中挣脱。
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狠狠抽了一鞭,剧烈地弹动了一下,窒息般大口喘息着睁开了眼睛!
帐顶熟悉的流苏承尘在眼前摇晃,尚未散尽的梦境和身体的悸动如潮水般汹涌。
额头上冷汗涔涔,小腹间那股诡异的麻痒灼热感并未消散,反而因这乍然的惊醒更加清晰地冲刷着四肢百骸。她撑着酸软的身体,下意识地抬手想抹去额角的虚汗。
动作却在半空猛地僵住。
帐内并非全然黑暗。一盏放在稍远处的落地缠枝莲座羊角风灯散发着柔和稳定的昏黄光晕,勉强照亮了床榻前这片空间。
就在那圈光晕的边缘,在离她卧榻仅几步之遥的位置,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默然伫立。
裴戬。
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那里,或许已经站了许久。那身玄青色的世子常服几乎与帐内深处的暗影融为一体。
他就那么静静地站着,逆着风灯朦胧的光,整个面部轮廓都沉在阴影之中,唯有一双眼睛——那双眼睛在暗影里亮得惊人,正毫不避讳地落在她惊魂未定、布满红潮、甚至残留着惊悸与迷茫的脸上。
郁澜的心跳瞬间漏停了一拍,呼吸彻底窒住。
指尖还停留在微湿的额角,浑身僵硬得如同石雕,连动一根手指都做不到。梦中掀开盖头的触感、顾辞痛苦酸楚的眼神,与此刻帐内裴戬在光晕与暗影交界处投来的这冰冷锐利、带着难以言喻复杂情绪的沉沉目光,诡异地交织重叠,让她如坠冰窟。
帐内死一般的寂静。
郁澜残留着梦魇惊悸的喘息尚未完全平复。
她僵在床沿,脸颊上尚未褪尽的灼热红潮与裴戬眼底那片冰冷的审视无声对撞。
死寂中,那压抑着无边戾气、低沉得如同暗河水流冲刷砾石的声音响起,每一个字都像是冰锥砸在地上,带着淬了毒的讥诮:
“呵……难怪庆王帐前,你魂不守舍。”
裴戬眼底那点微弱的光彻底熄灭,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寒渊。他嘴角的弧度冰冷得像弯刀:“‘顾公子’?叫得还真是情真意切。”
他的声音陡然又压低了一分,带着一种彻底撕破伪装的残忍自嘲:“好一个郁澜。既如此刻骨铭心,又何必……”
裴戬顿住,深不见底的眸光如同淬毒的寒刃,狠狠剜过郁澜瞬间褪尽血色的脸。
“早知你这般惦记,方才庆王帐外,我便该成全你,让你径直去找你的顾公子去!”
羊角宫灯柔和的橘光只能晕染方寸之地,帐内其余空间依旧被浓稠的暗影吞噬。
裴戬站在那片光与暗的交界处,身影被拉得很长,沉沉的压迫感几乎凝固了空气。那双曾搅乱郁澜心湖的眸子,此刻如同淬了毒的玄冰剑锋,穿透稀薄的暖光,直刺她苍白失血的脸。
“算计本世子,是你的主意,还是你那位好外祖母嘉庆长公主的筹谋?”
声音低沉,带着压抑到极致、几欲爆裂的砂石摩擦感,砸在郁澜混沌燥热的神经上,反而激起一阵冰冷的清醒。
那催动血液奔腾的药力犹在体内左冲右突,搅得她浑身酸软滚烫,但裴戬这句话,却像一瓢掺杂着冰渣的冷水,兜头浇下!
外祖母……庆王……
郁澜的瞳孔骤然收缩。一些散落的线索碎片,在这一刻被裴戬冰冷的质问狠狠楔合在一起!
庆王帐中,墨晟那张阴沉审视的脸根本不是重头戏!什么替墨晟保西南兵权寻可靠姻亲,全是幌子!那盏被劝饮的“定惊茶”,此刻体内这汹涌的的诡异热流……庆王意味深长的话……
真相,如同一张狰狞扭曲的蛛网,瞬间在眼前铺开。
“呵……”一声极低的自嘲从郁澜干裂的唇瓣间逸出,带着浓得化不开的疲惫和痛楚。那点支撑着她勉力坐直身体的力气,如同被骤然抽空。
她身体微微晃了一下,不得不向后靠回床栏,冰凉的硬木透过薄薄寝衣刺入背脊。
“外祖母……她以为我对世子你……”郁澜艰难地开口,喉咙火烧火燎,“因为她知道我们私下见过面。”她的声音低哑,疲惫得如同跋涉了千山万水,眼神涣散地落在脚下那片模糊的光影里,“西苑那次,后来你闯入我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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