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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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哥！这边好像有人躲着！“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划破了废弃大学校园的死寂。

声音来自宿舍楼的方向。紧接着，仿佛是预先排练好一般，楼内爆发出了一连串令人心悸的声响：年轻女性的凄厉尖叫、男生们饱含屈辱与愤怒的嘶吼、以及更多粗野、放肆的狞笑和沉闷的殴打声。破裂的玻璃窗哗啦作响，脆弱的木质门板被暴力踹开的巨响，以及重物倒地的声音，交织成一曲末日背景下的暴力交响乐。这种充满恶意的喧闹持续了约莫十几分钟，对于躲藏在暗处的陈默、沐璇以及一颗心揪紧的孙教授来说，每一秒都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

终于，宿舍楼那破败的大门再次被撞开，一群“鬣狗”如同驱赶瘟疫感染的牲口般，将一群年轻人粗暴地推搡了出来。这群年轻人衣衫褴褛，许多人的衣服在之前的暴力搜索中被撕扯得不成样子，露出底下的皮肤和斑驳的污渍。他们个个脸色惨白，眼神中充满了极度的惊恐、难以言喻的屈辱以及几乎要将他们吞噬的绝望。

陈默和沐璇凭借着良好的视力，迅速扫了一眼。这群被俘获的年轻人大概有近二十个，仔细数来是九个女孩，十个男孩。他们的年纪都不大，看起来在十七八岁到二十二三岁之间，正是充满朝气的大学生年华。然而此刻，青春的光彩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劫后余生的惊魂未定和对未来的茫然恐惧。几个女孩显然是被这群如狼似虎的“鬣狗”彻底吓破了胆，挤在一起，痛哭流涕。十个男生更是凄惨，几乎人人挂彩，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有的嘴角溢着鲜血，有的额头肿起了大包。他们年轻的眼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却又深藏着无力反抗的悲哀。几把冰冷的枪口和生锈的砍刀毫不客气地抵在他们身上，迫使他们压抑住所有的冲动，不敢有丝毫异动。

“是…是我的学生……”躲在暗处的孙教授看到这一幕，浑浊的老眼瞬间被泪水模糊，声音哽咽，几乎无法说出完整的句子。“他们…他们怎么还在这里？不是早就通知疏散了吗？这些傻孩子……”老教授痛心疾首，枯瘦的身体因为巨大的悲痛、愤怒和自责而剧烈地颤抖起来，几乎要站立不稳。陈默连忙扶了他一把，低声安慰，但自己的心也沉了下去。

“鬣狗”们将这群惊恐的学生围在了宿舍楼前那片还算开阔的空地上。空地周围散落着废弃的自行车、倾倒的垃圾桶和不知名的杂物，更添了几分萧索和破败。那个被众人称为“强哥”的头目走了出来，他身材异常高大魁梧，几乎比周围的喽啰高出半个头，脸上横亘着一道从额角延伸到下颌的狰狞刀疤，随着他脸部肌肉的抽动，刀疤像一条活着的蜈蚣般扭曲，令人不寒而栗。他那双三角眼闪烁着如同毒蛇般阴冷、贪婪的光芒，肆无忌惮地在几个瑟瑟发抖、容貌姣好的女孩身上来回逡巡。

“啧啧啧，妈的，还真有不怕死的留守儿童啊。”刀疤强发出沙哑难听的笑声，声音里充满了残酷和戏谑，“这破学校还以为早就搜刮干净了呢。不过嘛，看看这几个小妞，虽然饿得跟个小鸡崽子似的，脸上脏兮兮的，但仔细瞅瞅，底子还不赖嘛，洗干净了肯定水灵得很！”

他向前一步，伸出那只沾满油污和不明秽物的粗糙大手，径直朝着离他最近的一个女孩的下巴捏去。那女孩吓得尖叫一声，拼命向后缩，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般滚落。

“住手！狗娘养的！不许碰她！”就在刀疤强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女孩肌肤的瞬间，一个身材相对高壮的男生猛地爆发出一声怒吼。他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瞬间挣脱了身后一个分神“鬣狗”的钳制，像一头愤怒的公牛般，低头朝着刀疤强狠狠撞了过来，试图保护那个女孩。

然而，他的勇气在绝对的武力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操！给脸不要脸的东西！找死！”刀疤强身侧一个反应极快的“鬣狗”眼中凶光一闪，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中的老式步枪，不是用枪口，而是抡圆了，用坚硬沉重的枪托，对准那男生的后背，用尽全力狠狠地砸了下去！

“砰！”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伴随着骨头可能碎裂的微弱声音。

那个试图反抗的男生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身体就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般软软地瘫倒在地。他的额头在倒地时磕到地面，瞬间被鲜血染红，血液汩汩地从发根渗出，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洇开一小片暗红。他趴在地上不停的扭动着，眼睛紧闭，紧咬着牙，发出痛苦的嘶吼。

“啊——！！”

这血腥而残酷的一幕彻底击溃了所有学生最后一丝心理防线。女孩们发出更加凄厉、更加绝望的尖叫，几个胆小的甚至直接瘫软在地，抱头痛哭，哭声撕心裂肺。其他的男生们个个目眦欲裂，眼眶血红，指甲深深抠进掌心，却被周围更多“鬣狗”用枪口、刀尖死死顶住，甚至有人被恶狠狠地踹了几脚，只能眼睁睁看着同伴倒在血泊中，屈辱和愤怒几乎要将他们的胸膛撑爆。

“好了好了！他妈的哭丧呢！”刀疤强似乎对这种“开胃小菜”失去了兴趣，他不耐烦地朝那个行凶的手下挥了挥手，示意他退开，然后对着哭泣的学生们吼道，“都给老子闭嘴！再嚎就毙了你们！”

他转过身，对着手下们命令道：“妈的，真晦气！先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把这些‘货物’看好了，等回了营地，有的是时间让兄弟们好好‘疼爱’、慢慢‘调教’！哼，到时候看他们还嘴硬不硬！”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闪过一丝淫邪和残忍的光芒。

“其他人，”他指着宿舍楼，“继续给老子搜！这栋破楼再给老子从一楼到顶楼，仔细翻一遍！犄角旮旯都别放过！看看还有没有藏着的老鼠！妈的，这些学生崽子鬼精得很，说不定还有躲起来的！”

几个“鬣狗”应和着，正准备再次冲进宿舍楼进行更彻底的搜刮，叫骂声、踹门声再次零星响起，伴随着玻璃破碎的声音，将这片区域的“噪音污染”推向了新的高度。他们全然没有意识到，在这死寂的末日环境中，如此巨大的、持续的、充满了活人气息和血腥味的骚乱，简直就是黑夜中点燃的篝火，正在吸引着某些潜伏在城市阴影中的恐怖存在。

就在刀疤强得意洋洋，准备欣赏手下们继续施虐，并盘算着如何处置这些“新货物”的时候，异变陡生！

先是从远处，隐约传来了几声非人的、压抑的嘶吼。不同于人类的叫喊，那是一种来自喉咙深处、充满了原始饥饿和暴戾的低沉咆哮。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多。

“嗯？什么声音？”一个耳朵较尖的“鬣狗”疑惑地抬头张望。

刀疤强也皱起了眉头，他对这种声音太熟悉了。“妈的，是那些腐烂的玩意儿！怎么会被引过来了？！”

他的话音刚落，空地周围几个不同的方向，街道拐角、矮树丛后面、甚至破损的建筑窗口，开始晃晃悠悠地出现了一些身影。那些身影蹒跚着，肢体扭曲，皮肤呈现出不健康的灰败或青黑色，有些甚至残缺不全，但它们的目标异常明确——正是空地上这群散发着浓郁活人气息的人类！

“操！是感染者！数量还不少！”一个“鬣狗”惊呼起来，“是刚才动静太大了吗？！”

“慌什么！”刀疤强虽然也有些烦躁，但面对这些普通的感染者，他还是有恃无恐，“一群只会走的烂肉而已！三队四队，清理掉！速战速决，别他妈浪费子弹，尽量用砍刀和棍子！”

得到命令，“鬣狗”中立刻分出七八个人，他们显然对付这些普通感染者经验丰富。他们熟练地组成松散的战斗队形，一部分人举起老旧但仍具威力的步枪或手枪，进行精准的点射，专门瞄准感染者的头部。“砰！砰砰！”枪声在空旷的校园里回荡，每一声枪响往往伴随着一个感染者头颅爆裂、颓然倒地的景象。

另一部分“鬣狗”则更加凶悍，他们手持砍刀、消防斧、甚至只是削尖的钢管，嗷嗷叫着迎了上去。他们身手虽然谈不上敏捷，但下手狠辣刁钻，专攻感染者的头部或脊椎。砍刀劈砍，斧头挥落，钢管猛砸，伴随着令人作呕的骨肉碎裂声和感染者最后的嘶哑呜咽。

学生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更加魂不附体。一边是残暴的“鬣狗”，一边是恐怖的感染者，他们被夹在中间，如同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倾覆。一些胆大的男生下意识地想寻找机会逃跑，但立刻被看守他们的“鬣狗”用枪托狠狠砸倒，或者被冰冷的枪口顶住太阳穴，只能绝望地看着“鬣狗”们如同屠宰牲口般清理着那些行动迟缓的感染者。

战斗并没有持续太久。普通感染者的威胁对于这些装备相对齐全、心狠手辣的“鬣狗”来说，确实不算太大。短短几分钟内，冲过来的二三十头感染者就被他们砍瓜切菜般解决大半，剩下的几只也被迅速消灭。地面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感染者的尸体，黑褐色的血液和不明组织液流淌得到处都是，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浓烈的血腥和腐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