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十字路口的橡皮鸭：小新把“背叛”捏成漂浮的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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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雨时节的春日部总像浸在水彩里，柏油路面蒸腾着细密的水雾，红绿灯在雨幕中晕成模糊的光斑。野原新之助蹲在风间上下学必经的十字路口，鳄鱼短裤浸满泥水，手里的蓝色橡皮鸭被捏得\"嘎嘎\"直叫。他用蜡笔在鸭背上歪歪扭扭地涂写，雨水不断冲刷着字迹，他就反复描补，直到\"不一起玩就是坏蛋\"几个字深深渗进橡皮纹理。

\"小新又在搞什么名堂？\"林哲撑着伞路过时，正看见阿呆蹲在旁边认真记录。阿呆的实验本已经被雨水泡得发皱，笔尖悬在\"雨天鼻涕黏性变化\"的条目上：\"湿度90%时，黏液凝固速度降低37%......\"话没说完，他的鼻涕\"啪嗒\"滴在橡皮鸭的尾巴上，透明黏液瞬间裹住鸭脚，将它往排水沟的方向拖去。

\"别动！\"小新尖叫着扑过去，膝盖重重磕在积水里。橡皮鸭打着转漂向暗沉沉的排水口，阿呆条件反射地甩出一道鼻涕丝，黏糊糊的丝线在空中划出弧线，却在触及鸭子的瞬间被雨水冲散。林哲冲上前时，指尖几乎要碰到鸭子的翅膀，排水沟的漩涡却抢先一步将它吞没。

\"都怪你们！\"小新突然跳起来，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他抓起地上的蜡笔朝林哲扔去，却在看到对方被砸中的狼狈模样时，突然泄了气。男孩一屁股坐在水洼里，鳄鱼短裤沾满泥浆：\"风间再也不跟我们玩了，现在连橡皮鸭也要逃走......\"

林哲看着蜷缩在雨幕中的小小身影，想起昨天在教室看到的场景：风间把复习计划表锁进带密码的铁盒，当小新试图往他书包里塞屁股贴纸时，他第一次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雨滴砸在伞面上的声音突然变得震耳欲聋，他弯腰捡起被雨水泡胀的蜡笔，在掌心搓出鲜艳的蓝色。

\"橡皮鸭会游泳哦。\"林哲蹲下来，用袖子擦掉橡皮鸭背上的字。他的动作很轻，仿佛在擦拭小新受伤的表情，\"就像我们的友情，就算遇到考试的急流......\"话没说完，小新突然抢过鸭子，用力捏它的屁股。橡皮鸭发出的不再是欢快的\"嘎嘎\"声，而是沉闷又委屈的呜咽，混着雨水掉进积水中。

阿呆推了推下滑的眼镜，突然伸手蘸起地上的泥水：\"或许可以用鼻涕和泥土制作防水涂层......\"他的提议被小新的哭喊打断：\"不要什么涂层！我只要风间回来！\"男孩的声音在空荡的街道回荡，惊飞了电线杆上避雨的麻雀。林哲注意到，小新攥着橡皮鸭的手指关节发白，指甲在柔软的橡胶上掐出深深的月牙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