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两个世界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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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议事厅的金门在洛兰面前轰然洞开，十二名持戟卫兵组成的封锁线后，霍恩伯爵正将一份镶金边的羊皮纸卷轴呈递给王座上的女皇。洛兰的财政徽章突然变得滚烫——那是弹劾令特有的魔法波动。

\"陛下！\"洛兰的声音在穹顶下回荡，华尔街式的演讲技巧与财政大臣的宫廷礼仪完美融合，\"请允许我展示真正的危机解决方案。\"

他大步流星穿过卫兵队列，靴跟在大理石地面敲出华尔街交易钟般的节奏。霍恩伯爵转身时，那张保养得当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毒酒应该已经让财政大臣变成口吐白沫的疯子才对。

\"克莱斯特大人，您擅自修改《铸币法案》的行为已经构成叛国罪。\"伯爵晃了晃卷轴，上面的火漆印正渗出鲜血般的红色，\"特别是这个...‘量化宽松政策’？\"

议事厅里响起一片倒抽冷气声。洛兰嘴角微扬，这个词在魔法语境中确实听起来像某种黑暗仪式。他注意到女皇的指尖正在王座扶手上轻轻敲击——这是原主记忆中陛下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请允许我演示。\"洛兰从袖中抽出一根镶嵌数据水晶的乌木杖，这是他连夜用财政部长的权限从皇家图书馆取出的\"算力增幅器\"。

乌木杖点地的瞬间，议事厅穹顶的星图突然活了过来。星座连线重组为K线图，银河化作现金流柱状图。洛兰注入昨夜推导出的魔法金融方程，整个星空顿时扭曲成巨大的三维模型。

\"请看第七金库的灵魂贬值曲线。\"他挥杖划出红色轨迹，\"过去三个月，每个灵魂单位产生的魔力下降37%，而远征军消耗增长210%。\"

模型随着他的解说爆出警报红光，某些贵族已经下意识捂住耳朵——那些警报声里夹杂着细微的人类惨叫。

\"您提议的解决方案？\"女皇终于开口，声音像冰封的湖面。

洛兰的杖尖突然转向霍恩伯爵：\"首先，调查是谁在污染灵魂市场。\"模型立刻聚焦到一组紫黑色数据流，它们正从伯爵背后的派系席位蔓延而出。

\"荒谬！\"伯爵的权杖重重顿地，镶嵌的宝石突然全部爆裂。飞溅的碎片中，洛兰看到了熟悉的黑曜石光泽——和影像中黑袍人佩戴的一模一样。

波动率诅咒生效了。这是洛兰用期权定价模型反向推导出的魔法，让目标身上所有价值波动物品同时失控。现在伯爵华服上的珠宝纽扣正在接连爆炸，像微型金融市场连环崩盘。

\"其次，\"洛兰提高音量压过骚动，\"我提议用‘信用创造’替代‘灵魂铸币’。\"模型切换成蓝色，展示出基于土地产出和商业税收的新型货币体系。

议事厅死一般寂静。这套方案直接动摇了帝国八百年的经济根基。

霍恩伯爵突然发出夜枭般的笑声。他撕开华服前襟，露出胸口嵌着的一块黑水晶板——那分明是财政大臣标配账簿的黑暗版本。

\"陛下明鉴，\"伯爵的声音突然变得滑腻如金融衍生品，\"克莱斯特大人似乎忘了说明，他的新方案需要消耗三倍于现役的魔法师脑力。\"黑水晶上浮现出骇人数据：\"预计首年死亡率：78%\"

洛兰的胃部抽搐起来。这不在他的计算中。周明的现代金融知识确实忽略了魔法世界的能量转换效率问题——在这里，每个金融创新都需要活人作为\"算力电池\"。

女皇的手指停止了敲击。

\"三天后满月议会。\"她站起身，裙摆扫过王阶上镶嵌的囚犯面孔浮雕，\"我要看到完整可行性报告。\"这句话明显是对洛兰说的，但她的目光却落在伯爵的黑水晶上。

退朝时，霍恩伯爵与洛兰擦肩而过。\"知道为什么历代财政大臣都活不过两年吗？\"伯爵的低语带着腐坏的蜂蜜味，\"因为看得太清楚的人...会疯。\"

洛兰的徽章突然刺痛，一组加密数据强行涌入脑海：那是历任财政大臣的死亡报告，每个人的死因栏都写着同样的魔法符号——\"超额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