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崩盘与救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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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证券交易所从未如此混乱过。

洛兰站在二楼的观察廊上，俯视着下方疯狂的人群。交易员们声嘶力竭地喊着报价，魔力债券的价格牌每秒钟都在跳动，数字从早上的100金币面值一路暴跌至65金币。尖叫声、咒骂声和纸张撕裂的声音混作一团，空气中弥漫着恐怖的汗臭味。

\"开始了。\"站在他身旁的菲力推了推眼镜，声音发抖，\"七大魔法商会同时在抛售，市场流动性正在枯竭。\"

洛兰的\"真实之眼\"扫过交易大厅，每个人头顶都浮现出代表恐慌程度的红色数值。数值最高的是角落里的几个经纪人——他们正假装抛售，实际上在秘密收购，显然是莫里斯次官安排的托儿。

\"按计划执行第一阶段。\"洛兰下令，\"动用皇室金库资金，在65金币价位设立支撑线。\"

菲力匆忙跑去传达指令。洛兰转向另一位助手：\"查清楚抛售资金的来源了吗？\"

\"大部分来自自由城邦的匿名账户，但...\"助手犹豫了一下，\"有迹象表明，黑天鹅城堡的金库在提供杠杆支持。\"

霍恩公爵终于亲自下场了。洛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场债券危机表面上是市场自发行为，实则是贵族集团对金融改革的反扑。

他胸口的金锁印记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洛兰皱眉，解开领口查看——印记又扩大了，金色的纹路已经蔓延到锁骨位置，在皮肤下形成诡异的血管状网络。

\"看来我们的财务大臣需要休息。\"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洛兰迅速系好领扣，转身看到皇女艾丽莎站在阴影处。她今天伪装成一名普通贵族小姐，戴着面纱，但那头标志性的金发还是让洛兰一眼认出了她。

\"殿下不该来这里。\"洛兰压低声音，\"太危险了。\"

艾丽莎轻笑：\"比你想象的更危险。\"她递过一张纸条，\"刚收到的消息，霍恩公爵从黑天鹅城堡释放了'那个东西'。\"

洛兰展开纸条，上面只有两个字：

【弥达斯出动】

他的血液瞬间凝固。在黑账簿的记载中，\"弥达斯\"是霍恩家族秘密培养的终极武器——一个能将接触到的任何物质转化为黄金的活体傀儡。更可怕的是，据传这个傀儡的原型是艾德琳失踪多年的妹妹。

\"他们疯了吗？\"洛兰将纸条捏成粉末，\"释放弥达斯会摧毁整个帝国的货币体系！\"

\"所以他们选择今天动手。\"艾丽莎冷静分析，\"一旦债券市场崩盘，民众会恐慌性抛售金币，而弥达斯能吸收这些黄金，进一步加剧通缩...\"

\"形成死亡螺旋。\"洛兰接上她的话，突然意识到什么，\"等等，您懂现代金融术语？\"

艾丽莎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恢复平静：\"跟你学的。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我们有三小时阻止弥达斯进入帝都。\"

洛兰刚想追问，交易大厅突然爆发出一阵更剧烈的骚动。魔力债券价格跌破60金币大关，恐慌情绪如瘟疫般蔓延。

\"第二阶段！\"洛兰对助手大喊，\"启动熔断机制，暂停交易一小时！\"

这是他与艾丽莎秘密设计的紧急措施——当价格波动超过20%时，市场自动暂停交易，给投资者冷静期。理论上，这能防止恐慌性抛售，但从未在实践中检验过。

随着魔法钟声响起，所有交易被迫停止。人群先是死寂，随即爆发出更大的愤怒。

\"这是操纵市场！\"

\"我们要兑现！\"

\"打倒财务大臣！\"

几枚烂水果砸向观察廊。洛兰护住艾丽莎后退几步，皇家卫兵立刻上前组成人墙。

\"我们得离开。\"艾丽莎拉住洛兰的手，\"去白蔷薇厅，那里安全。\"

洛兰摇头：\"我不能走。一旦熔断结束，市场会...\"

\"相信我。\"艾丽莎的指甲掐进他的手腕，\"我有办法同时解决市场危机和弥达斯。\"

她的眼中闪烁着某种洛兰从未见过的光芒——那不是皇女的高傲，也不是艾丽莎的冷静，而是一种近乎狂热的决心。在那一瞬间，洛兰的\"真实之眼\"捕捉到她头顶浮现的异常信息：

【当前人格：金融家】

【隶属：混沌之眼\/白蔷薇】

【警告：双重人格激活】

还没等洛兰理清头绪，艾丽莎已经拉着他穿过秘密通道，登上等候多时的马车。

白蔷薇厅今天的气氛截然不同。往常空荡的大厅里摆满了魔法屏幕，实时显示着帝国各地的市场数据。十几名身着白袍的工作人员忙碌地传递着文件，见到艾丽莎后齐齐行礼：

\"首席！\"

洛兰震惊地看向艾丽莎：\"首席？\"

\"欢迎来到混沌之眼的帝都分部。\"艾丽莎的声音变了，更加锐利而自信，\"或者说，白蔷薇的另一个面孔。\"

她挥手驱散其他人，带洛兰来到中央的全息沙盘前。沙盘上，帝都的立体影像栩栩如生，其中几个地点闪烁着红光。

\"弥达斯的预计行进路线。\"艾丽莎指向那些红点，\"霍恩家族会通过地下河道将她运入城，目标是中央造币厂。\"

洛兰努力消化着眼前的信息：\"您同时领导着白蔷薇和混沌之眼？这两个组织不是敌对关系吗？\"

\"表面上是。\"艾丽莎——或者说混沌之眼的首席——露出狡黠的微笑，\"白蔷薇代表秩序与改革，混沌之眼追求自由与破坏。但两者本质上是一枚硬币的两面。\"

她操作沙盘，画面切换到债券市场：\"要拯救帝国经济，我们既需要你的秩序，也需要我的混沌。\"

洛兰突然明白了：\"您故意让市场崩盘...\"

\"为了引出霍恩家族的底牌。\"艾丽莎点头，\"现在我们知道他们拥有弥达斯这样的武器，就能一劳永逸地解决黄金垄断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