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红线织天网？香灰污染现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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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谐之家”的门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将凡管局地下三层那股冰冷的消毒水味和憋屈感彻底关在了门外。夕阳的金辉斜斜地泼洒进来，给布满灰尘的办公桌、缠着法棍腿的哮天犬、以及病床上裹得像个粽子的老冯，都镀上了一层劫后余生的暖边。

赵公明靠在吱呀作响的椅背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裤兜里那张冰凉的星辉玉笺。玉帝的留言如同烙印在脑海：

【禄星部属，名‘金蟾子’，掌‘偏财’‘暗禄’，已堕。借下凡监管漏洞，窃取禄星碎片，污秽人间财道，滋养己身。】

【其巢穴在‘滨河新城’规划地脉节点‘潜龙潭’底（伪）。】

【凡管局内有‘鱼线’，慎！】

金蟾子……潜龙潭……鱼线……一个个词如同冰冷的石子投入心湖。凡管局那场“体检大劫”，虽然靠着玉帝塞的收音机和灶王爷的“拆弹直播”糊弄过去，甚至歪打正着揪出了“鱼线”内鬼，但冷面队员最后那憋屈又充满审视的眼神，比扫描光束还扎人。他知道，凡管局这根弦，算是彻底绷紧了。再想用“社区服务”的名头打掩护，难了。

“汪！本大爷的胃……还在抗议！”哮天犬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肚皮依旧鼓胀，但冒出的黑烟淡成了灰白色，还带着股……健胃消食片的薄荷味？它狗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凡管局的‘健胃消食片’……劲儿真大……嗝……”

“赵同志，”苏小穷端着一杯热水走过来，小脸上还残留着惊吓后的苍白，但眼神比之前坚定了许多，“冷面同志临走前……看我们的眼神……好吓人。他会不会……”

“暂时不会。”赵公明接过水杯，水温透过杯壁传递来一丝暖意，也让他纷乱的思绪稍稍沉淀，“‘鱼线’被抓，他得先清理门户。灶王爷那场‘拆弹直播’，等于给他递了把刀。他现在焦头烂额，暂时顾不上我们。”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但‘金蟾子’……等不了。禄星碎片被我们净化削弱，炉鼎（灶神像）被毁，‘鱼线’被拔……它必然反扑！而且会更狠、更隐蔽！”

他目光扫过众人：“老路子走不通了。被动等着接单，等着‘金蟾子’出招，太慢！也太被动！我们要主动出击！在它发动之前，找到它！摁死它！”

“主……主动出击？”老冯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带着浓浓的社恐恐惧，“去……去哪？打……打上门？”

“汪！打上门？本大爷腿还没好利索呢！”哮天犬翻了个白眼。

“不是打打杀杀。”赵公明眼中闪烁着土味守护神特有的狡黠光芒，“是‘净化服务’的……战略升级！专治‘疑难杂症’中的‘疑难杂症’！目标——‘金蟾子’散播的污秽源头！那些被它污染、用来滋养自身和散布‘脏禄气’的……‘香灰’！”

“香灰？”苏小穷一愣，“是……是庙里烧的那种？”

“对！也不对！”赵公明从怀里掏出那张星辉玉笺，小心翼翼地展开。薄如蝉翼的玉色纸笺上，除了玉帝的留言，此刻竟缓缓浮现出一幅极其简略、却带着星辉脉络的——滨河社区局部地脉图！其中一个位于滨河新城规划区边缘、标注着“潜龙潭（伪）”的红点，正散发着微弱但持续的污秽金光！而在这红点周围，如同蛛网般辐射出数十条极其细微的、几乎融入地脉的暗金色细线！每条细线的末端，都连接着一个……小小的香炉标记！

“玉帝留了后手！”赵公明精神一振，“‘金蟾子’的老巢在‘潜龙潭’底，但那是伪装的！它真正的根基，是这些遍布社区、依附在地脉节点上的‘污染源香炉’！它通过污染香灰，将凡人微末的祈愿和香火，转化为滋养自身的污秽‘脏禄’！这些香炉，就是它伸向社区的触手！”

他指着玉笺上离“和谐之家”最近的一个香炉标记，位于两条街外的“夕阳红养老院”后的小土地庙。“看！这里！哮天，闻闻这标记，记住这‘污染源香炉’的‘味儿’！特别是……那香灰被污染后的特殊‘霉味儿’！”

哮天犬挣扎着爬起来，狗鼻子凑近玉笺上的标记，使劲嗅了嗅，狗眼猛地瞪圆：“汪！记住了！这味儿……像发霉的贡品点心泡在铜钱堆里！比刘胖子那坨黑泥还阴险！”

“好！”赵公明收起玉笺，目光灼灼地看向老冯，“老冯！你的红线……恢复几成了？能不能……玩把大的？”

被子鼓包剧烈地抖了抖：“……干……干嘛？”

“织网！”赵公明斩钉截铁，“以‘和谐之家’为阵眼！以你恢复的红线为经纬！以我和小苏的香火为能量！织一张覆盖全社区的……‘净化感知网’！不需要你直接净化！只需要你的红线，像最敏感的蛛丝，感知到那些‘污染源香炉’被激活、散发污染时的异常波动！然后……给我们定位！”

“织……织网？！”老冯的声音都变调了，“覆……覆盖全社区？！我……我会死！社恐……会死！”

“不会！”苏小穷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她胸前的穷神徽章温润流转，一股真诚而温暖的力量弥漫开来，轻轻笼罩住老冯的鼓包。“冯顾问，我们都在。不用你见人，不用你说话。就像……就像你平时用红线偷偷观察社区里谁和谁有缘分一样……只是这次，目标是那些坏东西！为了社区，为了孙大强一家，为了那些可能被‘脏禄气’害的人……试试，好吗？”

老冯的被子不抖了。沉默了几秒，一只苍白、颤抖的手，从被子边缘慢慢伸了出来，指尖捻着一缕微弱却坚韧的月华光芒。

“……就……就试试……不……不保证……”蚊子般的声音。

“足够了！”赵公明眼中精光爆射！他立刻起身，将办公室中央的杂物清开。让苏小穷扶着老冯坐起（脸依旧扭向墙壁）。他自己则盘膝坐在老冯对面，双手虚按在膝盖上，体内十八缕蕴含“禄泽”的沉厚香火缓缓运转。苏小穷坐在老冯侧后方，双手轻轻搭在老冯颤抖的肩膀上，悲悯光环如同温暖的潮汐，缓缓注入。

“以‘和谐之家’为心！”

“以月老红线为引！”

“以禄泽香火为源！”

“以悲悯守护为念！”

“织！”

随着赵公明低沉的口诀，他双手猛地向上一托！一股土黄色的、带着大地厚重气息的光晕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瞬间笼罩了整个“和谐之家”！他体内的“禄泽”香火分出涓涓细流，涌入那光晕之中，为“网”提供着源源不断的能量根基！

嗡！

老冯手腕上那缕月华红线猛地亮起！如同被注入了生命，瞬间暴涨！它不再是一根线，而是分化出无数缕细若游丝、近乎透明的红色光丝！这些光丝如同拥有灵性，穿透墙壁，无视障碍，朝着四面八方、社区每一个角落，无声无息地蔓延开去！它们融入地气，附着在电线、水管、甚至行人的衣角上，瞬间编织成一张覆盖整个滨河社区的、无形的巨大感知网络！

苏小穷闭着眼，全部心神融入光环，将老冯的社恐和紧张、赵公明的守护意志、以及自己对社区众生的悲悯祈愿，化作最稳定的“粘合剂”，注入这张巨网！

赵公明感觉自己仿佛化身成了这片社区的大地！无数细微的“声音”顺着红线网络反馈回来：王大妈在楼下抱怨菜价；李老师在社区学堂备课的翻书声；小陈和小雨在公园长凳上低语；甚至……隔壁老张领舞的《荷塘月色》旋律……所有属于社区烟火的、正常的“频率”，如同背景音般流淌。

他在等待。等待那异常的、属于“污染源香炉”的“杂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夕阳沉入地平线，暮色四合。

突然！

嗡——！！！

一股极其微弱、却充满了贪婪、扭曲、如同锈蚀齿轮摩擦般的异常波动，猛地从红线网络的一个节点反馈回来！位置——夕阳红养老院后的小土地庙！

“汪！就是它！”哮天犬第一个跳起来（无视了法棍腿），“那股霉点心铜钱味儿！浓了！香炉被点着了！在……在污染香灰！”

“锁定位置！”赵公明低喝！

“夕……夕阳红……土地庙……”老冯的声音带着痛苦和一丝完成任务后的虚脱。

“小苏！维持网络！哮天！跟我走！”赵公明猛地起身，眼中寒光如电！

夕阳红养老院后的小土地庙，荒僻得连流浪猫都嫌弃。庙小得像个神龛，供着一尊斑驳的土地公泥像。此刻，泥像前的破旧香炉里，三根劣质线香正冒着袅袅青烟。那青烟本该带着檀香，此刻却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如同过期糖果混合着铁锈的甜腻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