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南海星火照将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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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编城,校军场。
高耸的观星台如一柄出鞘的利剑,刺向南海湿润的天空。张任独立于台上,海风拂过他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发髻,带起几缕灰白的鬓发。他已能弃杖而行,步伐虽不及当年在巴山蜀水间纵横驰骋时那般迅疾如风,却沉稳有力,每一步都踏得坚实。华佗那近乎通神的医术,正在这具曾濒临破碎的躯体上创造着奇迹。此刻,他被赵云“盛情相邀”至此。
下方,校军场中传来的并非他熟悉的、金戈铁马的中原军阵操演之声,而是一种充满原始野性与崭新秩序的磅礴律动。
目光所及,张任的瞳孔骤然收缩!
只见数千名健儿,皮肤黝黑如南海深处的礁石,体格健硕如山间古藤,身着交州制式轻便犀牛皮甲,手持特制的长矛(矛尖闪烁着淬毒的寒光)、弯月般的锋利弯刀和坚韧的藤牌。他们并非来自中原腹地,而是来自遥远的镇南郡(林邑故地)、安西都护府(扶南故地)。此刻,他们在交州军官嘹亮如雷的口令和旗帜凌厉的挥动下,动作整齐划一地进行着劈杀、格挡、前进、后退!动作虽不如中原百战精兵那般将招式刻入骨髓般精熟,却充满了令人心悸的野性力量与近乎本能的、被严苛军规锤炼出的绝对服从!每一次呼喝,每一次踏步,都带着撼动地面的气势。
然而,更令张任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将心神剧震的,是军阵侧翼!那里,一支由数十头庞然巨物组成的队伍正在进行冲击演练!扶南象夫身着短褂,口中发出奇异的呼哨,驾驭着身披厚重藤甲、要害处镶嵌着青铜护片的战象!沉重的象蹄踏在校场夯实的土地上,发出如同大地深处传来的闷雷,震得观星台都似在微微颤抖!战象的长鼻卷起涂抹着剧毒汁液的粗大木桩,如同巨神的鞭子般狂野挥舞,带起呼啸的风声!象背高耸的塔楼上,来自扶南丛林的弓箭手眼神锐利如鹰,在剧烈的颠簸中弯弓搭箭,箭矢精准地命中百步之外的草靶靶心!磅礴、野性、恐怖的力量感扑面而来,冲击着张任固有的军事认知!
“这…这是‘象兵’?”张任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撼,目光死死锁住那支令人望而生畏的巨兽军团。他在安西都护府短暂停留时,曾零星见过象夫训练,但从未见过如此规模庞大、纪律严明、被完美整合进汉家军阵体系的异族力量!这已非简单的辅助兵种,而是足以在特定战场上扭转乾坤的恐怖力量!
“正是!”赵云的声音在身旁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自豪,如同南海的浪潮拍击礁石,“主公尝言,‘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南海百越、林邑扶南之民,生于瘴疠,长于险境,天性彪悍,筋骨强健,更习于水土,不畏蛇虫。此等璞玉,只要教化得法,军纪如铁,配以精良器械与严明指挥,加以时日,便是能征惯战的虎狼之师!此军,名曰‘镇海营’,专为丛林穿梭、沼泽潜行、山地攻坚而练!乃我交州开拓南疆、威服异域的无双利刃!”
张任默然,心中翻江倒海。巴东血战,他见识过蜀军的坚韧,也深知其暮气;此刻,眼前这支“镇海营”展现的,却是一种迥异的、充满原始生命力的、被高效组织起来的崭新力量。
随后,赵云引着张任离开了喧腾的校场,步入龙编城另一处神秘所在——格物院。此地戒备森严,空气中弥漫着硝石、硫磺与金属熔炼的独特气息。
甫一进入试验场,震耳欲聋的轰鸣便让张任心头一跳!只见远处,数个特制的陶罐被点燃引信,投石机猛地将其抛出!陶罐在空中划过弧线,落地瞬间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火光冲天而起,炽热的气浪裹挟着无数碎石铁片席卷四方,将覆盖着厚厚湿泥的假人靶阵撕得粉碎!黑烟滚滚,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此乃‘霹雳火球’!” 墨衡,这位取代鲁肃成为格物院首席的奇才(本土技术专家),在一旁大声解释,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以硝、磺、炭粉为主,配以特制引信,威力远胜永昌所见!”
张任看着那一片狼藉的焦土,又看到旁边摆放的、比他记忆中永昌守军所用更大、密封更严、内里似乎添加了粘稠油脂的“猛火油罐”,心头寒意更甚。紧接着,他又被引至弩机试验场。那里,一架需要三人操作的改良劲弩正被拉开,弩臂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粗如儿臂的弩箭闪烁着寒光。
“放!” 随着一声令下,弩箭离弦!撕裂空气的尖啸声刺破耳膜!三百步外,一具覆盖着三层重甲的厚实木靶,如同纸糊般被瞬间洞穿!箭簇余势未衰,深深嵌入后方的夯土墙中,箭尾兀自剧烈颤动!
更远处,工匠们正围着巨大的水槽模型忙碌,水槽中漂浮着缩小版的战船模型。墨衡指着其中一艘船侧安装的、结构复杂的杠杆装置:“此乃‘拍杆’雏形,用于近战碎敌船!还有‘火箭’,以强弩发射,箭头裹浸油布,遇风则燃,可焚敌帆索!” 每一项展示,都远超张任在永昌所见,将交州在杀戮技艺上的恐怖探索与锐意进取展现得淋漓尽致!
这一切,如同无形的重锤,一次次、更加猛烈地敲击在张任那早已布满裂痕的心防之上。巴东血火的惨烈,蜀中朝堂的暮气沉沉与倾轧内耗,关羽陨落麦城的悲壮,刘备白帝托孤的无奈与悲凉…这些沉重的过往,与眼前这充满澎湃活力、高效秩序、包容异族、锐意革新并将技术与力量推向可怕高度的南海星火相比,显得如此格格不入,如此黯淡无光。他心中那点对过往身份的执念,对“废人”身份的逃避与不甘,在这磅礴浩瀚、指向未来的力量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一种沉寂已久、几乎被他遗忘的东西——属于名将的豪情、对建功立业的渴望、对掌控强大力量的向往——正被眼前所见悄然点燃,如同深埋地底的熔岩,开始不安地涌动。
数日后,州牧府书房。
檀香袅袅,气氛庄重。张任一身素净的靛蓝布衣,身形挺拔如松。虽无甲胄在身,眉宇间却已恢复了昔日名动西川时的沉稳气度,那份因重伤和迷茫而黯淡的光华,此刻重新凝聚,甚至更添几分历经生死后的通透。他站在蒋毅宽大的书案前,眼神复杂,却再无迷茫与游移。
“州牧大人,”张任抱拳,声音沉稳有力,如同磐石相击,“再造之恩,形同父母,张任铭刻五内,此生不忘。”他顿了顿,目光坦荡地迎上蒋毅深邃的审视,“连日观交州气象,上下一心,海纳百川,器物精进,军容鼎盛。知大人胸怀非止一州一郡,志在寰宇澄清,解民倒悬。张任…残躯已复,筋骨尚存,不敢言大才,然愿效犬马之劳!一则报大人与子龙活命再造之大恩,二则…亦望以此残躯,为这南海燎原之星火,尽一份绵薄之力!”
蒋毅放下手中关于西域商路断续情报的文书,目光如实质般落在张任脸上。那目光中没有意外,只有平静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考量。“张将军乃当世虎将,威名播于巴蜀。将军能摒弃前嫌,愿助交州,乃蒋某之幸,亦是交州军民之福。”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将军欲担任何职?或统御何方军马?”
张任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胸中所有的过往与决断都融入这一息之中。他目光灼灼,直视蒋毅,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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