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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州之南,南海之滨,金边港的日头毒辣得能晒裂石头。咸腥的海风永无休止地刮过新砌的巨大石码头,吹得张任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粗布短褐紧贴在身上,也吹乱了他两鬓间过早渗出的灰白。他拄着一根削得并不光滑的木杖,这根粗糙的支撑物分担着他右腿无法言说的沉滞与隐痛——那是巴东城头血战、怒江死里逃生后,留在他躯体里最深的一道刻痕。

离开浪里湾那个收留他的小渔村已近一载。当骨伤初愈,能勉强行走时,他便默默将那枚温润的贴身玉佩留在老渔父和他沉默女儿那简陋的竹枕下,趁着天未破晓,只身踏上南下的路。像一个被时代巨浪冲刷上岸、又被下一波浪潮卷走的孤魂,沿着交州官府新辟的商道,一路向南,穿过湿热瘴疠的镇南郡(林邑故地),最终漂落到这更南方、安西都护府治所的金边港。他需要一个地方喘息,一个远离蜀中旧梦、也远离中原纷争的角落,舔舐伤口,也试图看清这乱世洪流真正的走向。

然而,眼前这安西都护府首府金边港的景象,却猛烈地冲击着他过往的认知,将他心中预设的蛮荒瘴疠之地碾得粉碎。

巨大的港口如同巨兽张开的吻,吞纳着来自深海的馈赠与掠夺。数十艘前所未见的巨舰泊于港内,其形制之庞然怪异远超张任半生戎马所见。高耸如云的桅杆密如森林,巨大风帆层层叠叠,遮蔽了小半天空。码头上,人声鼎沸,喧嚣直冲云霄。肤色黝黑如炭、卷发虬结的扶南土人,肩上扛着沉重的麻袋,汗水在油亮的脊背上滚落;深目高鼻、裹着艳丽头巾的西域胡商,操着生硬的官话,唾沫横飞地讨价还价;打着赤膊、筋肉虬结的交州水手,喊着整齐划一的号子,合力拖拽着粗大的缆绳;身着交州制式青色公服的小吏,手持简牍,神色精明地在货物堆间穿梭登记。

“嘿——呦!加把劲!”力夫们粗犷的号子声震动着空气。沉重的货箱、成捆的异香木料(沉香、檀香那浓烈而奇异的香气混杂在咸腥海风里,形成一种令人眩晕的气息)、洁白如雪的巨大象牙、在阳光下折射出迷离光晕的宝石原石、堆积如小山的金灿灿稻米(林邑稻特有的饱满谷粒),被源源不断地从船舱中卸下,在码头上堆积成一座座散发着财富与远方气息的山峦。各种陌生的语言——扶南土语、西域胡话、交州官话甚至更遥远的异域腔调,在这里碰撞、交织、融合,形成一片嘈杂而充满原始生机的海洋。

张任的目光越过喧嚣的码头,投向依港而建的新城。城墙不算巍峨,却规划得方正齐整,宽阔的街道如同棋盘般纵横交错。汉式青瓦白墙的店铺、酒肆、货栈林立,飞檐斗拱间透着熟悉的华夏风骨,却又奇异地与扶南人特有的高脚竹楼错落交织。那些高脚楼下,往往悬吊着色彩艳丽的织物或风干的鱼获。

他看见一个身着交州小吏服饰的年轻人,在堆满香料和象牙的摊位前,操着流利的扶南土语,辅以手势和官话,正与一个戴着硕大金耳环的扶南豪商激烈地争论着价格,双方脸上都带着市侩却并不凶狠的神情。不远处一座冒着黑烟的工坊里,交州工匠赤裸着上身,汗水淋漓,正耐心地指点着几个扶南学徒如何控制火候,烧制出器型规整、釉色均匀的陶罐。另一处铁匠铺内,叮当作响,汉人铁匠示范着如何将一块顽铁锻造成锋利的镰刀,围观的扶南人眼中充满了敬畏与学习的渴望。

更让张任心头凛然的,是港口外围那片被踏平的沙土地——训练场。一支身着交州制式皮甲、手持丈余长矛的队伍正踏着整齐的步伐行进。队列中,赫然夹杂着许多身材高大、肌肉虬结的扶南勇士!他们的肤色在烈日下更显黝黑,眼神却同样锐利,步伐同样坚定,与身边的交州兵卒毫无二致,共同组成一股强悍的威慑力量。他们手中寒光闪闪的长矛刺出的角度,整齐划一,带着森然的杀伐之气。

“嗬——!”一声沉闷如雷的巨吼陡然压过训练场的所有喧嚣。大地竟微微震颤起来!张任循声猛地转头,瞳孔骤然收缩。

训练场边缘的树林旁,几头庞然巨物正缓缓移动!那是披着厚重简易皮甲的战象!粗糙的皮甲覆盖着它们小山般的身躯,只露出柱子般的腿和闪烁着智慧与野性光芒的小眼睛。象背上固定着木制的简陋塔楼,几名扶南象夫稳稳盘坐其中,手持长杆和令旗。在交州军官清晰响亮的号令下,这些巨兽开始笨拙却势不可挡地加速!沉重的象蹄踏在沙土地上,发出擂鼓般的闷响,卷起滚滚烟尘。它们排成并不算严整的冲锋阵列,如同移动的小型堡垒,带着碾碎一切的原始力量向前推进。塔楼上的象夫挥动令旗,发出短促的呼喝,试图让这笨重的冲击显得更有秩序。那股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远处围观的几个胡商都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脸上露出混杂着恐惧与惊叹的神色。

张任拄着木杖的手下意识地收紧,粗糙的树皮纹理硌着掌心。他深深吸了一口混杂着尘土、海腥、汗味和远方香料气息的空气,一股冰冷的明悟如同海潮般拍打着他的心神。

这绝非简单的武力征服!

蒋毅的手段,是彻头彻尾的消化与熔铸!锋利的刀剑是砸开硬壳的锤子,砸开之后,紧随其后的,是畅通商路带来的滚滚黄金白银,是先进犁铧、陶窑、铁锤带来的翻倍的粮食和器物,是写在木板上、悬于市井、让扶南人与交州人皆能知晓并相对遵守的律法(他亲眼见过扶南人因偷窃而被当众鞭笞,行刑者同样是扶南人),是让这片土地上的人,无论是征服者还是被征服者,都能清晰看到并实实在在触摸到“归附”带来的好处——秩序、财富、上升的可能!

**利益!** 如同无数条坚韧无比、浸透蜜糖的绳索,将这片新征服的、充满野性活力的土地,与遥远的交州本土,牢牢地捆绑在一起,越收越紧。那些在队列中挺直脊梁的扶南长矛手,那些驾驭着巨象的象夫,他们的眼神里,张任看不到太多被征服者的屈辱与麻木,反而燃烧着一种被认可、被纳入这强大体系、能凭本事搏一份前程的灼热渴望。

“好一个‘以利聚人,以武慑人,以法束人’……” 张任低沉的声音几乎被海风吹散,拄着木杖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曾镇守蜀中,亲眼看着刘璋的暗弱在世家大族的倾轧下如何寸步难行,看着天府之国的仓廪在无休止的内耗中渐渐空虚。而眼前这南海之滨,一个被强横手腕与精妙算计强行捏合、正在野蛮生长的新秩序,却迸发出一种令他感到陌生甚至心悸的澎湃活力与深不可测的潜力。

这与刘备入蜀后所行的仁政截然不同。刘备的仁义,带着劫后余生的悲悯与重建家园的温情,如春风化雨。而蒋毅在这南海点燃的星火,却透着一股冰冷的、高效的、近乎赤裸裸的掠夺与整合的意味,像一架精密的机器,吞噬着土地、人力、资源,然后吐出惊人的繁荣与更强大的武力。

“子龙…你的这位主公…” 张任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更北方的天际,那是交州腹地的方向,眼神复杂难明。蒋毅念及同门之谊,默许甚至成全赵云,在巴东那场必死的血战中救下他这条残命。这份恩情,重于泰山,他张任刻骨铭心。然而,当他亲眼目睹这“南海星火”已成燎原烈焰,亲眼看到蒋毅的触角如何深深扎根于这片新土,甚至开始锻造属于交州自己的、融合了蛮族力量的独特武力根基时,心中对那位从未谋面的交州牧的评价,早已从最初听闻赵云描述时的“权谋枭主”,陡然拔升到了一个令他脊背隐隐发寒的层次——

**一个拥有着鹰隼般锐利战略眼光、毒蛇般精准致命效率、真正意义上的乱世巨枭!其志所向,恐怕绝非区区交州所能容纳!**

就在这时,码头靠近栈桥的区域突然爆发出一阵异常的骚动,人声陡然拔高,带着惊愕与议论纷纷的嗡嗡声,压过了日常的喧嚣。一艘船身修长、明显是用于快速传递消息的北方快船刚刚靠岸,船帆尚未完全落下,几名风尘仆仆的信使便已跳上码头。消息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瞬间炸开。

“喂!听说了吗?北边!北边出天大的事了!”一个刚卸完货、满头大汗的交州水手,扯着嗓子对同伴喊道,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变调。

“啥事啊?天塌了?”旁边一个正擦拭着象牙的扶南汉子也好奇地凑过来,用生硬的官话问。

“关羽!关云长!”那水手唾沫横飞,仿佛要吐出胸中所有的震撼,“在襄樊!把曹军大将于禁的七军都给淹了!活捉了于禁,砍了庞德的脑袋!整个中原都震翻了天!都喊他‘威震华夏’啊!”

“嚯!我的天爷!这么猛?”旁边一个围拢过来的西域胡商听得半懂不懂,但“威震华夏”几个字和周围人脸上的惊骇让他也瞪大了眼睛。

“猛是猛!”另一个年纪稍长的交州老船工接口,脸上却带着忧虑,“可祸事也来了!听说他后方的荆州老家,被江东那个叫吕蒙的小子,带人给掏了!”

“对对对!叫‘白衣渡江’!”最先说话的水手急忙补充,仿佛在证明自己消息灵通,“狡猾得很!江东兵都穿上白衣服,装成跑买卖的商人!把沿江那些放烽火的岗哨守军全给骗过去了!江陵、公安……现在怕是已经悬了!”

“啧啧啧……”老船工摇着头,发出惋惜的叹息,“刚赢了这么大一场,转头后院就让人点了火……这位关将军啊……”

声音清晰地钻进张任的耳朵。

**关羽!水淹七军!威震华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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