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颍川书院的晨钟,浑厚悠扬,如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撕裂了笼罩在青瓦白墙上的薄雾。檐下栖息的一群麻雀被惊得“扑棱棱”飞起,在熹微的晨光中划出几道仓惶的黑影。蒋毅在这熟悉而清越的钟鸣中缓缓睁开眼,窗外,天色才刚透出一抹鱼肚白,远山如黛,轮廓模糊。自那日决定暂留颍川,他已在这座闻名遐迩的书院旁听了半月有余。每日闻钟而起,伴月而息,浸润在浓郁的学术氛围与历史洪流即将改道的微妙前奏里。

“蒋兄醒了?”门外传来徐庶清朗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催促,“今日荀先生讲授《春秋》,不可错过,先生最重守时。”

蒋毅一个激灵,迅速翻身坐起。颍川的生活节奏比他预想的更加紧凑,近乎严苛。天光未明便需起身赶往讲堂,聆听当世大儒的教诲,往往直至日暮西山,弦月初升。作为未行拜师礼的旁听者,他只能谦恭地站在讲堂最后面,背倚着冰凉的石柱,但这丝毫未能消减他如饥似渴的求学热情。每一堂课,都是他理解这个时代思想脉搏、融入其中并寻找自身定位的关键。

“就来!”他扬声应道,动作麻利地束好略显粗硬的发髻,披上那件深蓝色的细麻长袍。指尖抚过袍子细密的针脚,心头泛起一丝暖意。这是前几日蔡琰托人送来的,说是感谢他那日在村中援手救治伤员之恩。料子虽非绫罗绸缎,只是寻常的细麻,但裁剪合体,针线尤为考究,袖口和领缘还用同色丝线绣了简单的云纹,穿在身上既舒适又透着一股低调的斯文气,与书院的环境相得益彰。

讲堂内已聚集了数十名学生,弥漫着一种混合了墨香、竹简清气和年轻人特有活力的气息。泾渭分明的座次无声地诉说着门第之别:前排是几位身着锦袍、腰佩玉饰的世家子弟,神情或矜持或专注;后面则是更多穿着布衣葛衫的寒门学子,他们眼神热切,紧盯着讲台方向。蒋毅早已习惯了自己的位置,自觉地走到最后一根粗大的廊柱旁站定,这里虽只能看到先生一个模糊的侧影,但好在荀爽先生声音洪亮,字字清晰。

“蒋君。”一个轻柔如春风拂柳的女声在身后低低响起。

蒋毅微感讶异,回头望去,只见蔡琰亭亭玉立于廊柱的阴影之后,一袭素雅的月白色衣裙,衬得她肤光胜雪。她怀中抱着几卷用青布包裹的竹简,姿态娴静。书院本有“女子不得入内”的成规,但蔡邕名满天下,其女才学亦为颍川名士所闻,荀爽先生破例特许,使她得以在此旁听。

“蔡小姐也来听讲?”蒋毅连忙压低声音,目光扫过周围,好在无人注意这角落。

蔡琰轻轻颔首,眸中闪烁着对知识的渴求:“荀先生乃当世硕儒,讲经释典,字字珠玑,不可不听。”她向前一步,将怀中一卷竹简递向蒋毅,“这是家父昔年在东观校书时,亲手注释的《左传》部分篇章,与今日所讲《春秋》隐公元年‘郑伯克段于鄢’一节关联甚密,蒋君或有用处。”

蒋毅心中感激,正要伸手接过并道谢,整个讲堂内突然陷入一片庄严肃穆的寂静,落针可闻。只见一位须发皆白、面容清癯的老者,身着朴素的深色儒袍,步履沉稳而从容地登上讲台。他便是名满天下、被誉为“硕儒”的荀爽(字慈明)。虽年逾花甲,然双目炯炯有神,顾盼间自有一股洞察世事的深邃与威严。他并未急于开口,目光缓缓扫过堂下众学子,那无形的压力让所有人都挺直了背脊。

“今日,我们讲《春秋》隐公元年,‘郑伯克段于鄢’……”荀爽的声音洪亮而清晰,带着金石之韵,瞬间穿透了整个讲堂。

蒋毅立刻收敛心神,全神贯注地聆听。他一边对照着手中蔡邕注释的《左传》,一边将荀爽抽丝剥茧般的讲解烙印于心。荀爽不仅讲述了郑庄公与其弟共叔段因母亲武姜偏宠而渐生嫌隙,最终兵戈相向、骨肉相残的过程,更深刻地剖析了这场悲剧背后的根源:名分不正,礼制崩坏,私欲膨胀导致的伦理悲剧。荀爽引经据典,将“克”字背后蕴含的贬斥之意、兄弟相残的悖逆人伦、以及“多行不义必自毙”的警世恒言,剖析得淋漓尽致。蒋毅听着听着,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向那即将席卷天下的乱世风暴——即将到来的汉末群雄逐鹿,何尝不是一场规模更大、影响更深远的“兄弟阋墙”?朝廷与地方,士族与宦官,乃至各路诸侯之间,无不是权力与野心驱使下的倾轧与征伐。

“……故《春秋》之微言大义,首在‘正名分’!”荀爽的声音陡然拔高,如洪钟大吕,在讲堂内回荡,震得人心头发颤,“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事不成,则礼乐不兴;礼乐不兴,则刑罚不中;刑罚不中,则民无所措手足!名分定,则人伦序;人伦序,则天下安。观郑伯之事,岂不悲乎?岂不诫乎?”

这掷地有声的结语,让讲堂内陷入长久的静默,众人皆沉浸在圣贤教诲的沉重与历史的反思之中。蒋毅更是感到一股寒意自脊背升起,荀爽所强调的“正名分”,在即将到来的乱世中,将成为各方势力争夺话语权的核心武器,也将是无数悲剧的源头。

课后,阳光正好,书院后园的小亭成了思想碰撞的场所。蒋毅、徐庶、戏志才,还有几位相熟的寒门学子聚在此处。春日和煦的阳光透过亭边新抽嫩芽的柳枝,在地上投下斑驳跳跃的光影,微风带来草木的清新气息。

“慈明先生今日所讲,直指要害,发人深省啊。”徐庶率先打破沉默,他习惯性地用手指轻叩石桌边缘,眉头微蹙,“‘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诚哉斯言!如今天下,名实相悖者,比比皆是。”

一旁的戏志才裹紧了身上的旧袍,脸色比平日更显苍白,他轻咳了几声,声音带着一丝虚弱却异常尖锐:“岂止比比皆是?简直颠倒黑白!宫闱之内,十常侍阉宦之流,何德何能?不过侍奉洒扫之辈,竟敢窃弄权柄,蒙蔽圣听,祸乱朝纲!此非名实相悖之极致乎?”他的情绪有些激动,引来了又一阵剧烈的咳嗽,瘦削的肩膀随之颤抖。

蒋毅见状,连忙从随身携带的一个小布囊中取出一个竹筒,拔开塞子,倒出一杯色泽深褐、散发着独特草药清香的茶水,递了过去:“志才兄,且饮杯热茶,缓一缓。此乃我按古方调配的药茶,以桔梗、甘草、紫苏叶为主,佐以少许蜂蜜,对平息咳喘、舒畅胸臆颇有裨益,你试试看。”

戏志才感激地看了蒋毅一眼,接过竹杯,小心翼翼地啜饮了一口。温热的液体滑入喉咙,初时微苦,旋即回甘,一股清凉舒适之感自喉间蔓延至胸腔,那令人烦恶的咳意竟真的被压下去不少。他长舒一口气,眉头舒展开来:“蒋兄果然妙手!此茶苦尽甘来,饮之如清泉涤荡,胸中块垒顿消,舒畅许多。兄台医术,令人叹服。”

“说到医术,”徐庶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探究的光芒,看向蒋毅,“那日在村中,蒋兄救治伤员,手法之迅捷利落,所用器物与敷料也颇为奇特,与我等常见医者迥异。不知蒋兄师承何方?所习又是何流派?”

蒋毅心中早有预案,此刻不慌不忙,从容答道:“元直兄见问,不敢隐瞒。小弟所学,乃是融合了夷州土方与交州越医之术而成。夷州岛民多居湿热海滨,常受创伤虫咬之害,故其法尤重伤口洁净,常以沸水或烈酒冲洗,以防邪毒内侵;而交州越医,久居岭南瘴疠之地,深谙百草之性,擅长以草木根茎配伍,解毒生肌,内外兼治。”

“哦?竟是融合了海外与南疆的医术?妙极!妙极!”戏志才虽然身体不适,但思维依旧敏捷,闻言眼中精光闪动,“中原医家,多重脉象经络、阴阳五行、汤药内调,于外伤创口之处理,确乎过于简略,常以金疮药一敷了事,甚少关注伤口本身是否洁净,邪毒是否已除。蒋兄之法,另辟蹊径,颇合实用之道。”

“志才兄所言极是。”蒋毅顺势将一些现代医学的基本理念,用这个时代能理解的语言包装引入,“其实医道之理,内外本为一体,相辅相成,缺一不可。伤口若污秽不洁,邪毒内蕴,纵有仙丹灵药敷于其上,亦如隔靴搔痒,难收全功,甚至可能外看似愈,内里却溃烂生变;反之,体内若阴阳失衡,气血不和,五内失调,纵使外伤勉强愈合,根基不稳,亦易再生他病,或久病难愈。故需标本兼治,清其外邪,调其内元,方能收事半功倍之效。”

一直安静坐在亭角石凳上,静静聆听众人讨论的蔡琰,此刻眼眸微亮,朱唇轻启,声音如清泉击石:“蒋君此论,深契医理。小女子想起家父在洛阳兰台整理古籍时,曾于一堆残简断牍中,发现几片疑似《黄帝外经》的残卷,其上所载的一些论述与治法,与蒋君方才所言,竟颇有相通之处。”

“《黄帝外经》?!”蒋毅这一惊非同小可,几乎失声。这部与《黄帝内经》齐名、却早已失传于后世的医学圣典,竟然在这个时代还有残卷存世?若能一窥其秘,对于他在这个医疗条件极度匮乏的年代推广更有效的医学理念和技术,无疑是如虎添翼!他的心跳瞬间加速,目光灼灼地看向蔡琰:“蔡小姐此言当真?此书……此书不是早已湮没于秦火汉劫之中了么?”

蔡琰肯定地点点头,脸上带着一丝对往事的追忆与淡淡的遗憾:“确实如此。家父发现的也仅是寥寥数片残简,字迹多有漫漶。据家父考证,其上确实记载了一些前所未闻的外科治法,如以桑皮线缝合皮肉,以特制药水清洗腐创等,论述亦着重于‘祛腐生新’、‘内外相济’。可惜……十不存一,难窥全豹。”说到最后,她眼中那抹黯然之色更浓了。

亭内的气氛因这失传的瑰宝与现实的遗憾而显得有些沉闷。徐庶善于察言观色,适时将话题引开,打破了微妙的沉寂:“说起内外之事,近日倒有消息从冀州传来,颇为震动。言道那张角,似乎病势沉重,卧床不起。黄巾贼众闻之,士气大挫,各部之间颇有混乱之象。”

蒋毅心头猛地一震!历史的车轮果然在按照既定的轨迹滚动。按他所知,张角这位太平道的“大贤良师”,确会在中平元年(公元184年)病逝,他一死,缺乏统一核心领导的黄巾军将迅速陷入各自为战的境地,最终被朝廷各个击破。

他强压下内心的波澜,面上保持着一贯的平静,问道:“哦?此消息来源可靠否?张角乃黄巾贼酋,其生死关乎甚大。”

“应是不假。”徐庶神色认真,“是几位常往来于冀州与颍川贩卖布匹的可靠商旅所言。他们亲眼见到广宗一带黄巾贼营中弥漫着惶惶不安的气氛,且有零星逃散的士卒证实了张角病重的传闻。”

蒋毅沉吟片刻,决定再次利用自己先知先觉的优势,在这群未来的智者心中进一步建立“见识卓绝”的形象。他环视众人,语气沉稳而笃定地分析道:“若张角果真病亡,此乃朝廷一举荡平黄巾的绝佳时机。朝廷方面,绝不会坐失良机。我料定,朝廷必会全力催促北中郎将卢植加紧进逼广宗,同时,必遣左中郎将皇甫嵩、右中郎将朱儁自颍川、南阳等地挥师北上,三路大军合围已成惊弓之鸟的黄巾余部。如此雷霆之势,黄巾之乱,当在半年之内可定!”

戏志才苍白的脸上掠过一丝惊异,他敏锐地捕捉到了蒋毅话语中那份不容置疑的肯定,追问道:“蒋兄何以如此笃定?黄巾虽失其首,然其势仍大,遍布数州,岂是旦夕可平?”

蒋毅迎着他的目光,条分缕析:“志才兄所虑甚是。然张角之于黄巾,非仅渠帅,实乃精神之柱石、信仰之图腾。他一死,太平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神话根基便已动摇,万千信徒群龙无首,信仰崩塌之下,其凝聚之力必如沙溃散。朝廷诸公,岂会不识此天赐良机?定会倾力一击!再者,”他顿了顿,看向徐庶,“秋收在即,朝廷府库空虚,急需钱粮。平定叛乱、恢复秩序、确保赋税征收,乃当务之急。速战速决,符合朝廷最大利益。”

一个略显阴柔、带着几分玩味的声音,如同鬼魅般幽幽地从亭外假山石后传来:“蒋兄高见,洞若观火。黄巾之乱,确如兄台所料,覆灭在即。然而……”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贾诩(字文和)不知何时已悄然立在亭外,他身形瘦削,穿着洗得发白的布袍,双手拢在袖中,脸上带着惯有的那种似笑非笑、深不可测的表情,缓步踱入亭内。

“文和兄何时到的?神出鬼没,吓人一跳。”徐庶笑道。

贾诩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目光却如实质般落在蒋毅脸上,继续他未尽之语:“然而,黄巾虽平,天下……恐难太平矣。”

蒋毅心中暗凛。贾诩!这位未来以“毒士”之名搅动天下风云的智者,其眼光之毒辣、洞察之深远,果然名不虚传,此刻便已看到了黄巾之后更加凶险的乱局。

“文和兄何出此言?”徐庶收起笑容,正色问道,“黄巾乃心腹大患,若能平定,岂非社稷之福?”

贾诩慢条斯理地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声音不高,却字字敲在众人心上:“黄巾之乱,看似大患,实则不过癣疥之疾,亦或是一面镜子,照出了我大汉江山的虚弱本质。朝廷平乱,力有未逮,不得不倚重地方州牧郡守,倚仗各地豪强募兵出力。诸位试想,经此一役,地方州牧手握重兵,地方豪强借‘保境安民’、‘助剿有功’之名,堂而皇之地扩充私兵部曲,积蓄力量。此等势力,一旦养成,恐成尾大不掉之势。朝廷中枢……还能如臂使指否?”他顿了顿,目光再次扫过蒋毅,意味深长,“这天下大势,风云将起。接下来……就要看有没有人,能于风起青萍之末时,便已预见狂澜,早作绸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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