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河边的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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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夏淳于进宫面圣。他跪在大殿上，将裕王失忆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禀告给皇帝。皇帝听后，脸色大变：“你说什么？裕王竟然失去了记忆？”

夏淳于抬起头，沉声说道：“陛下，裕王遭受刺杀受伤，才会如此。臣愿照顾王爷，直到他恢复记忆。”

皇帝点了点头，叹了口气：“夏淳于，你一向忠心耿耿，朕就将裕王交给你了。另外，朕会警告太子，让他好好反省。”

夏淳于心中一沉，太子与裕王之间的矛盾早已是朝中众人皆知的秘密。他暗暗祈祷，希望太子能收敛一些，不要再给裕王添麻烦。

皇帝又问道：“夏淳于，你可有什么办法能让裕王恢复记忆？”

夏淳于想了想，说道：“陛下，臣记得古书上有舜与其弟象的故事。舜对弟弟始终以德报怨，最终感化了象。臣想，只要臣对裕王始终如一，说不定也能让他恢复记忆。”

皇帝听了，微微点头：“你去吧，朕相信你能做到。”

夏淳于走出大殿，心中默默发誓，无论如何，他都要让裕王恢复记忆，还他一个清白的名声。

夏淳于从宫中出来，心情沉重。裕王失忆的事情让他感到无比棘手，但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全力帮助他恢复记忆。他骑马缓缓穿过热闹的街道，心中还在盘算着如何照顾裕王，让他尽快康复。

回到侯府时，天色已晚。夏淳于刚进门，就听到一阵嘈杂声。他皱了皱眉，顺着声音走去，发现竟然是管家带着一群下人在院子里围着一个人。他快步走上前，只见裕王被围在中间，身上满是尘土，脸上也带着几道青紫。

“你们在做什么！”夏淳于大声喝止，管家和下人们听到他的声音，连忙停下手中的动作，纷纷跪下：“少爷，这人是府里的闲杂人等，不知好歹，冒犯了夫人，我们正在教训他。”

夏淳于冷冷地看着管家，目光如刀。他走到裕王身边，蹲下身子，轻声问道：“王爷，您没事吧？”

裕王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和愤怒：“你又是谁？为什么要管我？”

夏淳于叹了口气，他知道裕王失忆后，性情变得有些暴躁。他站起身，对管家说道：“管家，王爷是贵客，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他？”

管家冷笑一声：“少爷，这人分明是个冒牌货，您可别被他骗了。夫人已经下令，要将他赶出府去。”

夏淳于心中一凛，他知道管家是夫人的亲信，平日里嚣张跋扈，府中无人敢惹。但他也知道，裕王的身份非同小可，绝不能让他受到委屈。

“管家，王爷是我在宫中遇到的贵客，他现在身体不适，需要好好休养。你们怎么能这样对他？”夏淳于语气坚定，眼神中带着一丝威严。

管家却不买账，他站起身，冷笑道：“少爷，您可别忘了，这里是侯府，不是皇宫。王爷？哼，谁知道他是真是假？”

夏淳于心中怒火中烧，但他知道，现在不是和管家正面冲突的时候。他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道：“管家，王爷的身份我已经向夫人禀告过了。他现在身体不适，你们这样对他，若是传出去，对府上的名声可不好。”

管家听了，脸色微微一变。他知道夏淳于说得有道理，但又不甘心就此放过裕王。他咬了咬牙，说道：“少爷，既然您这么说，那我们就不为难他了。不过，这府里的规矩，他必须遵守。”

夏淳于点了点头，他知道管家这是在给自己台阶下。他扶起裕王，对管家说道：“管家，王爷现在身体不适，我会带他去客房休息。等他身体好了，我会向夫人禀告他的身份。”

管家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夏淳于带着裕王离开，一路上，裕王一直沉默不语。直到进了客房，他才抬起头，冷冷地说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夏淳于叹了口气，说道：“王爷，我知道您现在失忆了，但您要知道，管家是夫人的亲信，他在这里说一不二。您和他正面冲突，是没有好处的。”

裕王皱了皱眉，显然有些不服气：“那我难道要任由他们欺负？”

夏淳于摇了摇头，说道：“王爷，您现在身体不适，需要好好休养。等后日，我会找个理由治管家的罪，让他不敢再欺负您。”

裕王听了，沉默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你说得有道理。”

夏淳于看着他，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裕王虽然失忆了，但他的智慧还在。只要他能明白自己的处境，就一定能恢复记忆。

“王爷，您先休息吧。我会让人送些吃的过来。”夏淳于说完，转身离开。

回到自己的房间，夏淳于坐在桌前，心中仍在盘算着如何对付管家。他知道，管家是夫人的亲信，想要治他的罪，必须找到确凿的证据。他拿起笔，开始写一封密信，准备送给太子，希望太子能助他一臂之力。

天上居是京城最有名的酒楼之一，雕梁画栋，灯火辉煌。赫连景和夏淳于并肩走进酒楼，一路上引得众人侧目。两人都是风度翩翩的贵公子，站在一起更是引人注目。

赫连景拍了拍夏淳于的肩膀，笑道：“淳于，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风采依旧。今天我请你来天上居，一是叙旧，二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夏淳于微微一笑，拱手道：“赫连兄，你我之间还用得着这么客气？有什么事尽管说。”

两人在靠窗的位置坐下，赫连景压低声音说道：“我最近被一群跟班缠得没办法，他们总是跟在我后面，让我连个清净都没有。我想让你帮我甩掉他们，怎么样？”

夏淳于挑了挑眉，心中暗笑赫连景的无奈。他点了点头，说道：“好，我帮你就是了。不过，你得告诉我，这些跟班到底是什么人？”

赫连景叹了口气，说道：“说来话长，我最近认识了一个姑娘，叫大尧尧。她人很好，只是身边总是跟着一群奇怪的人。我想让你帮我摆脱他们，顺便也想把大尧尧介绍给你认识。”

夏淳于心中一动，他早就听闻天上居的掌柜是个才貌双全的女子，名叫叶佳瑶。他心中猜测，这大尧尧说不定就是叶佳瑶。他不动声色地说道：“好啊，我也很期待认识这位大尧尧。”

两人点了菜，一边吃一边聊天。夏淳于看着桌上精致的菜肴，心中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天上居的菜色独特，尤其是那道比翼双飞卷，是叶佳瑶的拿手好菜。他故意问道：“赫连兄，这比翼双飞卷真是天上居的招牌菜，不知道做法是什么？”

赫连景笑了笑，说道：“这我可不知道，不过听说是掌柜的亲自下厨做的。你想知道做法，不如去问问掌柜的。”

夏淳于点了点头，心中暗道：“看来今天有机会见见这位叶佳瑶了。”

不久，赫连景起身说道：“我去叫大尧尧过来，你稍等片刻。”说完，他便离开了座位。

叶佳瑶正在后厨忙碌，听到赫连景说夏淳于来了，心中一惊。她知道夏淳于的身份非同小可，若是被他认出自己，只怕会惹出麻烦。她想了想，对大掌柜说道：“你去冒充我，就说我是掌柜的。夏淳于不是普通人，我不想和他结识。”

大掌柜点了点头，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衫，走进了雅间。

夏淳于看到大掌柜走进来，心中微微一愣。他打量了大掌柜一眼，笑道：“这位就是大尧尧吧？果然是气质非凡。”

大掌柜微微一笑，说道：“夏公子过奖了，小女子只是个生意人，哪里谈得上气质非凡。”

夏淳于点了点头，心中却在想：“这人肯定不是叶佳瑶，她的眼神里没有那种灵动的神采。”

他故意问道：“掌柜的，这比翼双飞卷的做法，能告诉我吗？”

大掌柜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这道菜是小店的招牌，做法自然是保密的。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道菜的关键在于馅料的调制，要选用上好的虾仁和笋丝，再配上独家的酱料，才能做出这独特的味道。”

夏淳于点了点头，心中暗道：“看来大掌柜对这道菜的了解也不少，只是不知道叶佳瑶为何不愿见我。”

赫连景在一旁看着，心中暗暗着急。他知道叶佳瑶不想和夏淳于结识，但又怕夏淳于看出破绽。他连忙咳嗽了一声，说道：“夏兄，我嗓子有些不舒服，不如我们先回去吧。”

夏淳于看了赫连景一眼，微微一笑，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赫连景是为了叶佳瑶，也不好再追问下去。

夜幕降临，叶佳瑶独自来到河边，坐在一块石头上，望着河水出神。她手中拿着一盏花灯，轻轻叹了口气。

“夏淳于，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我会对你念念不忘？”叶佳瑶心中默默想着，她知道，自己不能再陷入那段回忆中了。

她告诫自己：“叶佳瑶，你不能再想夏淳于了。从今往后，你的心里只有赚钱，别的什么都不重要。”

她轻轻将花灯放入河中，看着它渐渐漂远，仿佛将自己的烦恼也带走了。

叶佳瑶放完花灯，转身准备回天上居。夜色如墨，河边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吹得她的衣衫微微飘动。她低着头，脚步匆匆，只想快些离开这片让她思绪纷乱的地方。

“叶佳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

叶佳瑶的身体微微一僵，她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她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是夏淳于。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缓缓说道：“这位公子，你认错人了。”

夏淳于走到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他看着叶佳瑶，眼神中带着一丝恳求：“叶佳瑶，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但请你听我说几句。”

叶佳瑶抬起头，目光冷冽地看着他：“夏公子，我们素不相识，你何必再纠缠不休？”

夏淳于的心微微一痛，他知道叶佳瑶还在为黑风寨的事情生他的气。他叹了口气，说道：“叶佳瑶，我知道你恨我，但你能不能听我解释？黑风寨上下的死，我比你更难过。我也是无能为力……”

叶佳瑶打断了他的话，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无能为力？夏淳于，你可曾想过，那些无辜的人，他们的生命就这样被你轻易断送了？你的一句话，就能决定他们的生死，而他们却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夏淳于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我知道我错了，但那时候，我也没有别的选择。我也是身不由己……”

叶佳瑶冷笑一声：“身不由己？夏淳于，你可真是会找借口。你害死了那么多人，一句身不由己，就能抵消你的罪过吗？”

夏淳于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坚定：“叶佳瑶，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想告诉你，我比你更难过，那些人的死，一直是我心中的痛。”

叶佳瑶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咬了咬牙，说道：“夏淳于，你不要再说了。戏已经散了，人又如何能够再重来？我们的过去，就让它过去吧。”

夏淳于的心沉了下去，他看着叶佳瑶，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叶佳瑶，你真的这么绝情？难道我们曾经的约定，你就这么轻易忘了吗？”

叶佳瑶的心微微一颤，她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个约定。那时候，他们还是懵懂的少年，一起在黑风寨玩耍，一起许下要永远在一起的誓言。可是，命运却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将他们推向了不同的道路。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夏淳于，过去的约定，已经没有意义了。我们不再是当年的我们，黑风寨也不再是当年的黑风寨。一切都变了，又怎么能再回到从前？”

夏淳于看着叶佳瑶，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他知道，叶佳瑶的心已经彻底凉了，他再也无法挽回她的心。他沉默了片刻，终于说道：“叶佳瑶，如果你真的无法原谅我，那么我只有一个请求。”

叶佳瑶抬起头，看着他：“什么请求？”

夏淳于深吸一口气，说道：“请你与我重新认识一次。忘记过去的恩怨，忘记我是谁，忘记你是谁。就当我们在河边偶然相遇，重新开始。”

叶佳瑶愣住了，她看着夏淳于，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夏淳于是在用最后的希望，试图挽回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是，她又怎能忘记那些痛苦的回忆？那些被夏淳于害死的人，又怎能轻易放过他？

她沉默了片刻，终于说道：“夏淳于，你说得容易，可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了，就再也无法改变了。我们的过去，就像一道深深的伤疤，永远也无法愈合。重新认识？你以为，我还能像从前一样信任你吗？”

夏淳于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知道，叶佳瑶说得没错。他们的过去，就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将他们隔开。他低下头，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叶佳瑶，我明白了。我会尊重你的决定，不再纠缠你。只是，我希望你能过得好。”

叶佳瑶看着夏淳于，心中也有些不忍。她知道，夏淳于是真的后悔了，但他所做的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了。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夏淳于，你走吧。我会好好过下去的，你也要保重。”

夏淳于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河边。叶佳瑶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她知道，从今往后，她和夏淳于，真的只能是陌生人了。

夜色更深了，河边的风更凉了。叶佳瑶转身，缓缓向天上居走去。她告诫自己，要将夏淳于彻底忘掉，一心一意地经营天上居，赚更多的钱，过更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