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失落的钢铁军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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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痛得像是有根烧红的铁丝从太阳穴穿进去又搅了搅，我猛地吸了口气，把差点从喉咙里蹦出来的呻吟咽了回去。眼皮沉得厉害，像是糊了层风干的胶水，费了老大劲才掀开条缝。

暗紫色的光慢悠悠飘着，跟傍晚烧糊的云彩似的卡在破碎的天空里。不是我熟悉的金属囚笼，也不是边陲小镇的木头屋顶。我动了动手指，底下是粗糙冰凉的岩面，混着点细小的沙砾硌得手心发麻。

\"咳...\"胸口忽然传来一阵闷痛，我这才发现怀里还箍着个人。沐瑶蜷在我臂弯里，小脸煞白，睫毛上还沾着半干的泪痕。她后脑勺贴着我心口，发梢蹭得我下巴有点痒。

\"沐瑶？醒了没？\"我放轻声音晃了晃她，左手赶紧探她鼻息。温热的气流打在指尖，稍微松了口气。

她睫毛颤了颤，迷迷糊糊睁开眼，眼神还有点涣散。看到我脸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接着就跟受惊的小猫似的往我怀里缩了缩，手紧紧抓住我胳膊。

\"林霄...我们...\"她嗓子哑得厉害，话说一半就停住了，眼睛直勾勾盯着头顶那些碎云。

我顺着她的目光往上瞧，心里咯噔一下。天空像是被人拿大锤砸过，裂开好几道深不见底的口子，边缘还闪着细碎的电火花。远处漂着块跟篮球场差不多大的石头，上面居然长着半棵歪脖子树，树根在空中乱晃。

\"这他妈是哪儿？\"我低骂一声，扶着沐瑶坐起来。她腿有点软，靠在我身上才能坐稳。周围全是大大小小的碎石块，大的跟房子似的，小的只有指甲盖那么点，全都悬在半空一动不动。

空气里有股怪味儿，像是电线短路的焦糊味混着海水的咸腥味，冷不丁吸一口呛得我直咳嗽。

\"传送阵...我们被传送到这种地方来了？\"沐瑶的声音发颤，小手紧紧攥着我的袖子，指节都白了。

我没说话，心里火烧火燎的。最要紧的不是这鬼地方是哪儿，是我的人怎么样了。老K他们有没有跟过来？那些被侵蚀体控制的动力装甲又是什么情况？

我摸向腰间，手指刚碰到熟悉的金属棱角就觉得不对劲。平时召唤徽章都是温乎乎的，今天却冰得像块铁。我赶紧把它掏出来，心里一沉。

徽章上的齿轮纹路灰蒙蒙的，一点光泽都没有，就像块普通的破铜烂铁。以前不管什么时候碰它，都能感觉到里面沉甸甸的力量，还有士兵们若有若无的气息。现在什么都没了，死沉沉的跟块石头似的。

\"操！\"我低骂一声，右手按住徽章，拼命往上灌军魂之力。金色光脉顺着胳膊往上窜，流到徽章那儿却跟泥牛入海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徽章还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连丝金光都不肯冒。

\"召唤失败？\"沐瑶看出不对劲了，声音都变调了。

我没理她，咬着牙又试了一次。这次把体内大半军魂之力都砸了进去，徽章终于微微发热，可就是没动静。别说老K他们那些动力装甲，连个侦查兵的影子都召不出来。

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没有士兵，我算个屁啊？以前不管遇到什么危险，只要召唤出老K他们，心里就踏实。现在手里空荡荡的，就跟没穿裤子站在大街上似的，浑身不自在。

我想起第一次召唤出老K的时候，他还不太会控制身体，走路磕磕绊绊的样子。想起小李被兽潮围困，硬是扛着伤把情报送回来，血都浸透了装甲。想起大壮憨厚的笑，想起狙击手老赵冷不丁冒出的冷笑话...

这些画面在脑子里晃来晃去，心里跟被人揪住似的疼。他们不是冰冷的机器，是跟我一起流血流汗的兄弟。

\"等等...\"我忽然按住徽章，把眼睛闭起来。集中精神去感受，过了好一会儿，指尖传来一丝微弱的颤动，就像心跳，轻得几乎感觉不到。

还活着！他们还活着！我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可紧接着又吊了起来。能感觉到生命迹象，却联系不上，就像是隔着层厚厚的玻璃。

\"他们...还好吗？\"沐瑶小心翼翼地问，手轻轻搭在我肩膀上。

\"不知道。\"我把徽章攥在手心里，指节攥得发白，\"能感觉到他们还活着，但是联系不上。就好像...就好像信号被屏蔽了。\"

沐瑶没说话，只是轻轻靠在我背上。她头发上的清香混着空气里的焦糊味，居然奇异地让我冷静了点。对，现在慌也没用，得先弄清楚这是什么鬼地方，再想办法联系上兄弟们。

我正想开口跟沐瑶说接下来怎么办，她突然\"呀\"了一声，手猛地从我肩膀上弹开。

\"怎么了？\"我吓了一跳，赶紧转身扶住她。

\"你...你身上好烫！\"沐瑶瞪大眼睛看着我胸口，声音都抖了，\"刚才碰你肩膀的时候就觉得热，还以为是我错觉...\"

我低头一看，好家伙，胸前衣服的布料都被热气烘得变了色，隐隐能看到底下透出点金光。我赶紧扯开领口，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那个从沐瑶后颈飞出来的金色齿轮，正安安稳稳嵌在我胸口原来徽章的位置。可现在它看起来跟之前不太一样了——原本纯金色的齿轮边缘，爬上了几道暗紫色的纹路，就像血管似的，还在慢慢蠕动。

\"这他妈又是什么情况？\"我伸手想去碰，还没碰到呢，指头尖就被烫得一哆嗦。齿轮烫得吓人，可奇怪的是，皮肤竟然一点都不觉得疼。

沐瑶忽然低低地\"嗯？\"了一声，伸手往后颈摸了摸。她眉头皱着，脸上满是困惑的表情。

\"怎么了？你后颈又不舒服了？\"我赶紧凑过去看。上次她后颈出现金色印记的时候可是疼得满地打滚。

沐瑶没说话，只是把后衣领往下拉了拉。我一看，眼睛差点瞪出来。她后颈原来有印记的地方，这会儿居然浮现出几道浅浅的金色纹路，跟我胸口这个齿轮的纹路一模一样，就是小了点，也更淡一些。

\"这是...齿轮纹路？\"我惊得声音都变了，试探着伸出手指碰了碰。

刚碰到她皮肤，沐瑶就浑身一颤，轻轻\"啊\"了一声。她后颈的纹路突然亮了一下，我胸口的齿轮也跟着发热，一股暖流传遍全身。最奇怪的是，我脑子里突然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沐瑶的情绪——有点害怕，有点困惑，还有点...安心？

\"你感觉到了吗？\"我猛地抬头看她，眼睛瞪得溜圆。

沐瑶点了点头，脸有点红，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怎么的。\"嗯...感觉到你...心里好像很着急。\"

这他妈就离谱！我和她现在居然能感觉到对方的情绪？这齿轮契约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就在这时，一阵\"嘶嘶\"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像是有人拿着打气筒给轮胎打气，又像是毒蛇吐信子。声音不大，但在这死寂的地方却听得特别清楚。

我瞬间把沐瑶拉到我身后，军魂之力毫不保留地运转起来。金色能量在我体表流转，虽然没有动力装甲，但基础的防御还是得有。

\"别动， stay behind me。\"我低声对沐瑶说，眼睛死死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两块巨大的岩石中间，慢慢爬出来两个东西。长得有点像螳螂，但比普通螳螂大了好几圈，站起来差不多到我胸口。最吓人的是它们的外壳，不是绿色的，而是黑中带紫的晶石质感，在暗紫色的光线下闪着诡异的光。镰刀似的前肢上全是倒刺，尖得能看见寒光。

星界生物？我脑子里冒出这个词。以前在穿越前的游戏里见过类似设定，都是些在宇宙缝隙里生存的怪物。

\"林霄...它们...\"沐瑶的声音带着哭腔，抓着我胳膊的手抖得厉害。

\"别怕，有我。\"我安慰她，心里却没底。没有动力装甲，也没有重武器，对付这种玩意儿可不轻松。

那两只怪物似乎发现我们了，嘶嘶叫着，八只复眼一起转向我们，闪着幽绿的光。它们动作极快，\"噌\"地一下就弹了过来，带起一阵腥风。

我侧身躲过第一只的镰刀，顺手把沐瑶往旁边一推。\"快跑！找个地方藏起来！\"

沐瑶哭喊着不肯走，但也知道留下来只会拖累我，咬着牙转身跑向一块大石头后面。

我没时间管她，第二只怪物已经扑到我面前。我一个懒驴打滚躲开，地上被它的镰刀划出两道深沟，碎石乱飞。

妈的！以前这种小角色，小李一个人就能顶一群。我一边躲闪一边在心里骂。没有重武器就是吃亏，拳头打在它们的晶石外壳上跟挠痒痒似的，震得我手都麻了。

我瞅准个空档，一个矮身躲到怪物身后，右腿发力猛地踹向它的关节。\"咔\"的一声脆响，怪物踉跄了一下，但好像没受什么重伤。

糟了！这壳也太硬了！

我心里一紧，刚想后撤，就听见沐瑶尖叫一声。我回头一看，魂都吓飞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一只星界生物，正朝着沐瑶藏身的石头扑过去！

\"操！\"我眼睛都红了，也不管身前的怪物了，拼命往沐瑶那边冲。

可是太远了，眼看那怪物的镰刀就要劈到沐瑶身上，我脑子一片空白，只知道往前冲。

就在这时，沐瑶突然做了个让我意想不到的动作。她没有躲，反而迎着怪物冲了上去，双手结了个奇怪的印诀，嘴里念念有词。一道微弱的金光从她手心亮起，打在怪物身上。

怪物动作明显迟滞了一下，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住了。就这一下的功夫，我终于冲到了。我飞身把沐瑶扑开，自己却没能完全躲开，怪物的镰刀在我背上划了一刀，火辣辣的疼。

\"呃！\"我闷哼一声，感觉后背的皮像是被整个掀开了，鲜血瞬间涌了出来，浸透了衣服。

\"林霄！\"沐瑶吓得脸都白了，趴在地上想去扶我。

\"别管我！快跑！\"我推开她，咬着牙站起来。后背疼得钻心，每动一下都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

三只星界生物把我们团团围住，发出威胁的嘶嘶声。我把沐瑶护在身后，右手紧紧握拳，金色的军魂之力在拳头上凝聚。没有武器，就用拳头打！就算打不过，老子也要拉个垫背的！

就在这时，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像是有团火在烧。我低头一看，那个金色齿轮正在疯狂闪烁，金光大盛，把周围都照亮了。那些暗紫色的纹路也跟着蠕动起来，速度越来越快。

\"嗡——\"一声熟悉的机械嗡鸣声响起，我愣住了。这声音...是动力装甲启动的声音！

一道金色的光柱从我胸口射出，落在地上。光芒散去后，我看到了一只熟悉的金属手臂——肩部装着高斯步枪，小臂上还有块明显的弹痕，那是上次在兽潮中留下的。

老K的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