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齿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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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什么了？我还没来得及问，整个人就被吸进了漩涡，眼前一片纯白。最后的意识是，胸口的契约齿轮和沐瑶额头上的印记同时发出最强的光，而我手里那块装甲碎片，烫得像是要融化一样。

诸界枢纽...老K...等着我，老子来了！

\\[未完待续\\]白光吞噬意识的瞬间，手掌中那块装甲碎片突然灼热得像块火炭。不是普通的烫，是那种仿佛要烙进骨头缝里的灼烧感，我甚至能听见自己皮肉\"滋滋\"的炙烤声。

\"契约绑定——\"

一个冰冷的电子音直接炸在脑子里，不是我的记忆，也不是老K的声音，更像是某种机械程序的提示音。紧接着，一幅幅全息地图闪现而过，复杂的星图和坐标在眼前飞速掠过，最后定格在一个齿轮状的立体结构上。

\"诸界枢纽第七象限通道开启，能量匹配度89.71%...\"

数字还在跳动时，我突然感觉有人在拍我的脸。力道很轻，带着点犹豫。

\"林霄？醒醒。\"

是沐瑶的声音。不再是刚才那种冰冷威严的语调，也不是平时软糯的嗓音，而是带着点陌生的清冷。我猛地睁开眼，刺眼的白光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柔和的蓝光。

我们正站在一个巨大的金属平台上，脚下是蓝汪汪的能量流，像站在结冰的湖面上。四周全是高耸入云的金属柱子，柱子上刻满了齿轮纹路，正缓慢转动着。抬头望去，无数这样的平台悬浮在空中，通过发光的能量桥连接在一起，像座建在星海里的未来都市。

\"这...是哪儿？\"我问道，嗓子干得发疼。

沐瑶没回答，只是定定地看着我。我这才发现她变了——不是说外貌，还是那张清丽的小脸，但气质完全不同了。瞳孔里的金色齿轮还在缓慢转动，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是看透了一切的那种了然。

最让我心惊的是，她现在飘在半空中，离地面大概半米高，蓝色的能量流在她脚下打着转。

\"你...\"我指着她悬着的脚，话都说不利索了。

沐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又抬头看我，像是才发现这个情况。她轻轻踩了踩空气，居然真的就像踩在实地上一样落了下来，站得稳稳当当。

\"好像...能控制了。\"她歪了歪头，齿轮瞳孔转得更快了些，\"这是诸界枢纽的管理权限，我以前只在文献里见过。\"

文献？管理权限？我越听越糊涂：\"你到底是什么人？不是说你是边陲小镇来的吗？\"

\"我是沐瑶。\"她往前走了一步，指尖轻轻碰上我的胸口。当她的指尖碰到契约齿轮的瞬间，我清晰地感觉到两股能量在齿轮里汇合，像两滴水珠融在一起，温暖而舒服。\"但我也是契约选择的守护者，从出生那天起就是。\"

她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服传来，和她从前一样温暖。可那双金色齿轮的眼睛，却让我觉得无比陌生。

\"那现在怎么办？老K他们在哪儿？\"我抓住她的手，想把她拉回现实——或者说，拉回我能理解的现实里。

沐瑶反手握住我的手，她的力气大得惊人，捏得我骨头有点疼。她指了指远处最高的那根金属柱子：\"侵蚀源的核心就在那里。你的士兵们，还有其他被侵蚀的契约者，都被关在核心周围的能量囚笼里。\"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我看见那根最大的柱子顶端有个暗紫色的球体，像颗烂掉的心脏一样缓缓跳动。每跳一下，就有无数暗紫色的光丝射向各个平台，让我想起之前在通道里看到的那些被侵蚀的星界生物。

\"那还等什么？\"我撸起袖子就要往前冲，却被沐瑶一把拉住。

\"你打不过的。\"她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有了情绪波动，是那种混合着心疼和无奈的表情，\"侵蚀源已经吞噬了三个契约者的力量，现在的它比你在裂缝通道遇到的星界生物强一百倍。\"

\"那就能看着他们死？\"我甩开她的手，胸口的齿轮烫得厉害，像是在呼应我的怒火，\"老K为了给我争取时间，连魂都快散了！小李他们叫了我三年长官！你让我现在放弃？\"

沐瑶沉默了，金色的齿轮瞳孔微微收缩。过了很久，她才轻轻叹了口气，从头发里抽出一根发针递给我。那发针不知是什么金属做的，在蓝光下泛着柔和的金色，上面刻着和契约齿轮一样的纹路。

\"这是沐家代代相传的钥匙，能暂时打开核心区域的防御禁制。\"她把发针塞进我手心，又从自己脖子上解下一块玉佩，\"但这还不够，需要契约者和守护者合力才能靠近核心。这个玉佩你拿着，它能吸收一部分侵蚀能量。\"

玉佩触手冰凉，上面雕着条栩栩如生的龙。我捏着发针和玉佩，突然觉得眼眶有点发热。

\"为什么帮我？\"我看着她的眼睛问道，\"你明明知道这么做有多危险。\"

沐瑶笑了，这次是我熟悉的那种干净又有点狡黠的笑容。她踮起脚尖，在我眉心轻轻一点。温暖的触感传来，胸口的契约齿轮突然发出嗡鸣，和她指尖的金色光芒交相辉映。

\"因为从我们订立契约的那天起，你的命就是我的命了啊。\"她后退一步，张开双臂转了个圈，蓝色的能量流在她身边形成好看的漩涡，\"而且...这次换我保护你好不好，我的'长官'？\"

最后两个字她说得又轻又甜，带着点调侃。可我却笑不出来，因为我看到她裙摆下的小腿上，暗紫色的纹路正顺着脚踝慢慢往上爬。

\"你的脚！\"我冲过去抓住她的小腿，触手冰凉。那些暗紫色的纹路像是有生命，在她雪白的皮肤上扭动着，像几条小蛇。

沐瑶低头看了一眼，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平静。她轻轻推开我的手，往后退了一小步，刚好避开我的视线。

\"没事的，\"她低下头，金色的齿轮瞳孔忽明忽暗，\"只是暂时的能量排斥，等解决了侵蚀源就会消失的。\"

骗人。我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刚才她帮我抵挡侵蚀能量的时候，肯定伤到自己了。

就在这时，整个平台突然剧烈摇晃起来，脚下的蓝色能量流翻涌得像沸腾的水。远处那根最大的金属柱子顶端，暗紫色的球体跳得越来越快，颜色也越来越深，像是马上就要炸开。

\"它发现我们了。\"沐瑶脸色一变，拉起我的手就往能量桥跑去，\"快走！防御禁制只能打开三分钟！\"

我们刚踏上能量桥，身后就传来一阵刺耳的嘶鸣。我回头一看，平台边缘裂开几道缝，十几只星界生物正从里面往外爬。比之前遇到的那些更大更恶心，镰刀前肢足有两米长，上面的倒刺闪着幽绿的光。

\"操！这么多？\"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抓紧我！\"沐瑶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抱住我的腰。她的眼睛亮得吓人，金色的齿轮急速转动。周围的蓝色能量流突然汇聚过来，在我们脚下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别闭眼！\"她在我耳边喊道，声音里带着兴奋，\"要加速了！\"

话音刚落，脚下的漩涡猛地爆炸开来！我们像被导弹发射出去一样，沿着能量桥飞速前进。两旁的景物都变成了模糊的光影，风声在耳边呼啸，我感觉自己的脸都要被吹变形了。

沐瑶的笑声在我耳边响起，清脆又响亮，好像一点都不害怕。可我知道，她抱着我的手臂在微微发抖，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能量过度消耗。

前面的能量桥突然剧烈扭曲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从中间掐住了。我眯起眼睛一看，心脏差点跳出来——一只体型巨大的星界生物正趴在能量桥上，它足有一辆坦克那么大，外壳是暗紫色的，上面爬满了黏糊糊的血丝，八只复眼死死盯着我们，闪着幽绿的光。

\"坐稳了！\"沐瑶大喊一声，身体猛地倾斜。我们像滑雪一样在狭窄的能量桥上左右躲闪，星界生物的镰刀前肢一次次擦着我们的身体劈下，每次都在能量桥上留下一道冒着黑烟的口子。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大喊，伸手就要从腰间摸武器，才想起穿越的时候什么都没带。

\"把玉佩含在嘴里！\"沐瑶突然喊道，\"用你的军魂之力护住心脏！\"

我虽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还是立刻照做。玉佩含在嘴里冰凉刺骨，一股清凉的气息顺着喉咙往下滑，胸口发烫的契约齿轮顿时舒服了不少。

沐瑶突然松开一个手，金色的光芒在她掌心汇聚。我看到她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嘴角甚至渗出了一丝血。可她的眼睛却越来越亮，金色的齿轮几乎要从眼眶里跳出来。

\"契约共鸣·星爆！\"

她大喊一声，将凝聚了金色光芒的手掌猛地按在能量桥上！

轰！

剧烈的爆炸声震得我耳朵嗡嗡直响。金色的光芒以她的手掌为中心，像水波一样向四周扩散开去，所到之处，暗紫色的侵蚀能量如同雪遇阳光般迅速消融。趴在能量桥上的巨型星界生物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像被点燃的蜡烛一样融化，最后化为一滩绿色的污水。

能量桥的爆炸产生了巨大的冲击力，我们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我赶紧抱紧沐瑶，用自己的后背对着地面。

\"砰！\"

后背撞上坚硬的金属地面，疼得我差点晕过去。怀里的沐瑶软软地哼了一声，手垂了下去。我心里一紧，赶紧坐起来检查她的情况。

她晕过去了，脸色白得像纸，嘴角的血迹更加明显。眉心的齿轮印记变得暗淡无光，皮肤上的暗紫色纹路却蔓延得更快了，已经爬到她的手腕上。

\"沐瑶！沐瑶！\"我拍着她的脸，声音都在发抖。

没有回应。她就那么安静地躺着，眉头微微皱着，像是在做什么噩梦。

周围的震动越来越剧烈，远处的暗紫色球体跳动得更加疯狂，发出一阵阵诡异的红光。头顶传来金属扭曲的声音，抬头一看，整个平台的边缘都在崩裂，碎石哗啦啦地往下掉。

操！要塌了！

我咬咬牙，小心翼翼地把沐瑶背起来，让她的双手勾住我的脖子。手指碰到她后背的时候，能清晰地感觉到暗紫色纹路的冰冷。

\"坚持住，\"我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声音沙哑，\"马上就好了，我带你回家。\"

怀里没什么回应，只有微弱的呼吸喷在我的脖子上，暖暖的，像是最后的希望。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不远处那扇散发着蓝光的金属门——那应该就是核心区域的入口了。门口站着两个高大的守卫，全身覆盖着暗紫色的铠甲，手里拿着和老K他们同款的高斯步枪，只是枪口闪烁着不祥的幽绿光。

他们发现我了。黑洞洞的枪口转了过来，冰冷无情。

我把沐瑶往上托了托，右手握紧了那枚金色的发针。胸口的契约齿轮突然变得滚烫，像是在回应我的决心。

来吧。老子今天就是死在这儿，也要把你们这些狗娘养的全都拖下水！

我低下头，迈开脚步，朝着那扇散发着蓝光的门冲去。身后是崩塌的金属平台，前面是黑洞洞的枪口，怀里是昏迷不醒的沐瑶。

这一次，我没有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