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地牢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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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衍垂眸，看着脚下这个卑微乞怜、抛弃了一切反抗的女人。看着她眼中那片被彻底击碎的冰冷火焰，看着她脸上流淌的血泪，看着她因恐惧和绝望而剧烈颤抖的身体。

一丝极其隐晦的、如同毒蛇般的快意，掠过他的眼底。这就是他要的效果。打碎她的骨头，碾碎她的骄傲，让她彻底屈服。

“救他？”萧衍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嘲弄，他缓缓抬起脚，用脚尖挑起云舒的下巴，迫使她仰头迎上他那双深不见底、毫无怜悯的墨瞳，“凭什么？”

“就凭你这副……摇尾乞怜的样子？”

“还是凭你那点……上不得台面的……妖术？”

云舒的下巴被他冰冷的靴尖顶着，屈辱的泪水更加汹涌地涌出。她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浓重的血腥味，才强忍着没有再次崩溃。她强迫自己迎视着那双冰冷的眼睛，声音带着泣血的颤抖：“陛下……您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我都学……学晚晴皇后……学得一模一样……求求您……救救明玄……”

“什么都答应？”萧衍的嘴角勾起一抹极其冷酷的弧度，他收回脚，俯视着她，“包括……像晚晴一样……温顺地……侍奉朕？”

云舒的身体猛地一颤！巨大的屈辱感如同海啸般再次席卷而来！让她几乎窒息！她看着萧衍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欲望和掌控，胃里翻江倒海。

然而，明玄那张憨厚却因失血而惨白的小脸，他在血泊中抱着士兵腿嘶喊“师姐快跑”的模样……在眼前疯狂闪回！

生与死。

尊严与同门。

残酷的选择再次摆在面前。

云舒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尚未愈合的伤口，鲜血顺着指缝渗出，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她闭上眼，滚烫的泪水汹涌而出，混合着额角的鲜血滑落。

再睁开眼时，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只剩下了一片死寂的、如同深渊般的冰冷和……一种近乎毁灭的麻木。

她缓缓地、极其艰难地、点了点头。喉咙里挤出一个破碎的音节：

“……是。”

萧衍看着她眼中那片死寂的冰冷，看着她脸上那屈辱的泪水和麻木的顺从，眼底深处那抹扭曲的快意似乎得到了满足。他直起身，不再看她，仿佛她只是一件谈妥了价码的物品。

“来人。”他对着殿门外冷声吩咐。

殿门打开，内侍惶恐地垂首肃立。

“传太医令。”萧衍的声音恢复了帝王的冰冷与漠然，“去给那个叫明玄的道士诊治。”

说完，他不再看瘫软在地、如同被抽走了灵魂般的云舒，大步流星地走出了这间弥漫着情欲、暴戾、屈辱和绝望气息的寝殿。

沉重的殿门再次关上。

椒房殿内，只剩下云舒一人，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如同被撕碎了翅膀的蝴蝶。她紧紧抱着自己赤裸的、布满伤痕的肩膀，身体因寒冷和巨大的悲恸而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着，压抑的、破碎的呜咽声在死寂的殿内低低回荡。

额角的血和泪，混合着掌心被自己指甲刺破流出的鲜血，在冰冷光滑的金砖地面上，蜿蜒流淌，如同一条绝望的小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