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奏折吐槽翻车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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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颤抖着拿起下一份奏折,强迫自己集中精神。这是一份来自边关将领的军报,内容冗长,充斥着大量关于天气、地形、行军艰难的描述,关于敌军动向和实际战况的关键信息却寥寥数语,语焉不详。
沈昭深吸一口气,拿起朱砂笔。这一次,她没有再贸然写下情绪化的批注,而是强压着内心的翻腾,努力回忆着楚明凰刚才的举动。她在那堆无用的描述旁边,小心翼翼地、尽量工整地批注了两个字:“重点?”
屏风后的沙沙声似乎顿了一下。
沈昭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几息之后,沙沙声继续响起,没有任何表示。
沈昭悬着的心稍稍落下一点。她鼓起勇气,翻开第三份奏折。这是一位江南道监察御史的弹劾奏章,通篇引经据典,辞藻华丽,用了整整三页纸痛陈某位盐政官员奢靡无度、结交豪商,然而具体贪墨了多少银两,证据何在,却像打哑谜一样,遮遮掩掩,看得人云里雾里。
一股熟悉的烦躁感再次涌上。沈昭咬着下唇,朱砂笔尖悬在奏折上方,犹豫片刻,终究没忍住,在奏折边缘的空白处,飞快地写下一行更直白的小字:“证据?数额?说人话!”
写完后,她立刻屏住呼吸,竖着耳朵捕捉屏风后的动静。
沙沙声依旧平稳。
沈昭悄悄松了口气,心中那根紧绷的弦似乎松了一丝。楚明凰……默许了?她竟然默许了这种近乎僭越的、毫不留情的批注方式?
这个认知像一颗投入死水的小石子,在沈昭心底漾开一丝微弱的涟漪。她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破罐破摔,继续投入到那浩瀚的奏折海洋中。遇到通篇空话套话的,批“空泛”;遇到避重就轻、顾左右而言他的,批“核心何在”;遇到数据模糊不清的,批“具体数额”;遇到逻辑混乱的,批“条理!”……她不敢再写“废话连篇”这种情绪化的词,但力求用最简洁犀利的词语,一针见血地戳破奏折中那些粉饰、推诿、无用的水分。
起初还有些胆战心惊,每一笔落下都如履薄冰。但随着屏风后那平稳的沙沙声持续不断,楚明凰没有任何表示,沈昭的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批注的字迹从最初的僵硬谨慎,逐渐变得流畅,甚至带上了一点她自己的风格——娟秀中透着一股子利落的锋芒。
堆积如山的奏折在她笔下被快速分类、甄别、批注。时间在朱砂的鲜红与墨字的浓黑中悄然流逝。偏厅里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以及屏风后那如影随形、代表着帝王意志的、永不疲倦的沙沙声。
不知过了多久,当沈昭批阅完又一份冗长晦涩的奏折,习惯性地在末尾写下“精简!”两个字时,她揉了揉发酸的手腕,下意识地抬头,目光扫过屏风的缝隙。
透过那狭窄的缝隙,她恰好能看到紫檀木御案的一角。楚明凰正微微侧身,拿起旁边一盏……琉璃杯?杯子里残留的液体是深褐色的,杯壁内侧还沾着几颗圆润饱满的……珍珠?
沈昭的心跳漏了一拍。焦糖珍珠奶茶!她竟然还在喝!而且是在处理朝政的时候!
就在这时,楚明凰似乎有所察觉,凤眸微抬,隔着屏风那道狭窄的缝隙,目光精准地捕捉到了沈昭窥视的视线。
沈昭吓得立刻低下头,心脏狂跳,假装全神贯注地盯着眼前的奏折。她感觉那道目光如同有实质的重量,隔着屏风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才缓缓移开。
沙沙声继续响起。沈昭却再难平静。楚明凰的纵容,是陷阱吗?她让自己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仅仅是因为需要一个能戳破废话的“利刃”?还是……有更深的图谋?那晚香料柜前她狂乱的心跳和玉坠的灼热,又意味着什么?
怀着满腹的疑虑和不安,沈昭继续着手头的工作。堆积的奏折小山终于矮下去一大截。她拿起倒数第二份,来自京畿附近一个知县的例行汇报,内容平淡无奇,无非是些雨水、收成、治安之类的琐事,写得也是中规中矩,挑不出大错,却也毫无亮点。
沈昭快速浏览了一遍,提笔在末尾空白处习惯性地批注:“已阅。无事可精简,尚可。”
她放下这份,拿起最后一份奏折。这份奏折的纸张似乎比其他更粗糙一些,颜色也略显暗沉。落款是“工部都水清吏司主事 赵廉”,内容是关于京城内河某处堤坝年久失修,恐有溃决之虞,请求拨付银两加固的奏请。奏折写得朴实无华,数据详实,条理清晰,重点突出,在沈昭今日批阅的奏折中堪称一股清流。
沈昭看得频频点头,这种务实、不废话的奏折让她倍感舒适。她提起朱砂笔,难得地想要给个好评。笔尖悬在空白处,正斟酌着是写“条理清晰,甚好”还是“重点突出,准奏”时,她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奏折末尾一处不起眼的空白。
那里,靠近装订线的地方,似乎有一小片极淡的、不规则的黄褐色痕迹。像是水渍干涸后留下的,又像是……茶渍?
沈昭起初并未在意,以为是墨点或纸张本身的瑕疵。但就在她准备移开视线落笔的瞬间,那茶渍在烛光下某个角度的折射,似乎隐隐约约勾勒出几个极其微小的、扭曲的笔画痕迹!
她的心猛地一跳,握着笔的手指瞬间收紧。她立刻将奏折凑到眼前,借着书案上明亮的烛火,屏住呼吸,仔细辨认。
那不是污渍!那是有人用极淡的、近乎透明的茶水(或是其他类似的无色液体)书写后留下的痕迹!字迹极其微小、潦草,仿佛是书写者在极度匆忙和隐秘的情况下仓促写就。
沈昭的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她凝神细看,努力辨认着那隐藏在茶渍下的、几乎与纸张纹理融为一体的微小字迹。
第一个字,笔画扭曲,像是一个……“玉”?
第二个字,似乎是个“坠”字的一部分……
第三个字,笔画狂乱,依稀可辨是个“噬”字……
第四个字……像是“主”?
沈昭的心跳骤然加速,咚咚咚地撞击着胸腔,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玉坠噬主?这……这是在指楚明凰颈间那块诡异的玉坠?!
她的目光急切地向下搜寻。
第五个字和第六个字挤在一起,笔划更加模糊难辨,但连起来看,那形状……分明是“十五”!
第七个字,一个扭曲的“月”字……
第八个字……虽然极其模糊,但那个轮廓,毫无疑问是个“圆”字!
“玉坠噬主,十五月圆。”
八个微小的、用茶渍写就的字,如同八道冰冷的惊雷,接连劈在沈昭的脑海深处!将她震得魂飞魄散!这奏折里藏着绝命密语!是警告?是预言?是针对楚明凰的?还是……针对她自己的?那玉坠的灼热,楚明凰每月十五发作的寒毒……难道都与这“噬主”有关?!
巨大的惊骇和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握着奏折的手抑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纸张发出簌簌的轻响。她猛地抬起头,下意识地想要看向屏风的方向,想确认楚明凰是否察觉!
然而,她的目光并未投向屏风。
偏厅角落,正对着她座位的位置,悬挂着一面打磨得极其光亮的黄铜菱花镜。那本是宫女整理仪容所用,此刻,平滑的镜面,却清晰地映照出屏风后御书房正殿的景象!
镜中,巨大的紫檀木御案后,楚明凰不知何时已放下了朱笔。她并未在批阅奏折,也并未看向屏风这边。
她微微侧着身,一只手慵懒地支着下颌,另一只手的手指间,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支蘸饱了朱砂的御笔。
而她那深不见底的、如同淬了寒冰的凤眸,此刻正穿透屏风的阻隔,透过这面菱花铜镜的反射,精准地、毫无温度地、牢牢地——
锁定在沈昭的颈间!
那目光,冰冷、锐利、充满了洞悉一切的幽暗和一丝……毫不掩饰的、令人毛骨悚然的……
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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