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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问如同冰水,浇灭了他刚刚因为获救而升起的一丝虚弱感。但此刻,他没有选择。身体的虚弱和精神的重创是真实的,警察的脚步声和呼喝声也的确在迅速逼近。更重要的是,苏晚晴是目前唯一一个,似乎对“异禀”、对那个冰冷而恐怖的世界……有所了解的人。
他深吸一口气,混杂着血腥、雨水和金属方块残留的、某种类似臭氧的微涩气味。他挣扎着,用手撑住冰冷湿滑的地面,试图站起来。双腿虚软得像面条,每一次发力都牵动着全身的神经痛楚。
“能走吗?”苏晚晴没有伸手搀扶,只是冷静地问,同时警惕地扫视着巷口的方向。
林衍咬着牙,额头上青筋暴起,用尽全身力气,终于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身体虚弱得厉害,但眼神里那被剧痛和冰冷逻辑洗礼后的空洞,此刻沉淀为一种近乎死寂的锐利。他看了一眼瘫软的周锐。
“他……”林衍的声音嘶哑。
苏晚晴也瞥了一眼周锐,眼神淡漠:“惊吓过度,暂时失魂。警察会处理他。他知道的有限,而且,”她嘴角勾起一丝没有温度的弧度,“他比你更懂得怎么在夹缝里活下去。现在,顾好你自己。”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清晰的呼喊和杂乱的脚步声。
“这边!有动静!”
“封锁出口!”
“警戒!”
苏晚晴眼神一凝,不再犹豫:“这边!快!”她不再看林衍是否能跟上,转身就朝着冷库后方、市场更深处堆满杂物和废弃集装箱的黑暗角落疾步走去。她的身影在雨幕和阴影中显得异常矫健和……熟悉。
林衍咬紧牙关,强迫自己迈开如同灌了铅的双腿,踉跄着跟上。每一步都牵扯着全身的疼痛,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胸腔的灼烧感。他回头看了一眼瘫在泥水里、眼神空洞的周锐,又看了一眼那扇恢复了死寂的冷库铁门,最后,目光扫过地上那滩被雨水稀释、但仍能看出深褐色的血迹——那是老刘头最后存在过的证明。
恐惧?虚弱?疑惑?
这些情绪如同冰冷的潮水,试图将他淹没。但一种更深的、源自“视界”深处残留的冰冷推力,以及那个被强行塞入脑海的、滴血的剁骨刀画面,像两根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他的意识上!
必须弄清楚!
这一切的源头!
老刘头为什么死?
那个“东西”是什么?
“衔尾蛇”……又在哪里?
还有……他自己!
林衍眼中最后一丝虚弱被强行压下,只剩下一种近乎偏执的、被剧痛和冰冷逻辑淬炼过的决绝。他不再犹豫,加快脚步,忍着几乎要撕裂身体的痛楚,踉跄却坚定地追向苏晚晴即将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
冰冷的雨水冲刷着混乱的现场,也冲刷着他们留下的痕迹。市场后巷的喧嚣和警方的介入,将这里发生的一切超自然恐怖,暂时掩盖在“离奇凶杀案”和“肇事逃逸”的表象之下。
但林衍知道,某些东西,一旦被撕开,就再也无法缝合。
他踏入那片堆满废弃物的、更加阴暗潮湿的角落。苏晚晴的身影在前面一个堆叠着巨大集装箱的缝隙处一闪而没。
林衍跟了上去。一股混合着铁锈、机油和浓重霉味的腐朽气息扑面而来。光线极其昏暗,只有高处破损的顶棚透下几缕惨淡的天光,勉强照亮脚下湿滑、布满油污的水泥地和缠绕的废弃电线。
苏晚晴停在最深处一个看起来锈蚀得最严重、几乎被各种破烂包围的集装箱前。集装箱侧面有一个极不显眼的、需要弯腰才能进入的小门,门上挂着一把样式老旧、但异常沉重的黄铜挂锁。
她没有掏钥匙,而是再次拿出那个之前贴在林衍太阳穴上的黑色仪器,调转方向,将顶端一个细小的探针对准了黄铜挂锁的锁孔。
仪器侧面幽蓝的指示灯再次亮起,发出极其细微的、高频的“滋滋”声。
咔哒。
一声轻响,那把看似坚固的黄铜挂锁,竟自行弹开了!
苏晚晴动作麻利地取下锁,拉开那扇沉重、发出刺耳“嘎吱”声的铁皮小门。一股更加浓烈、混合着消毒水、某种奇特化学试剂以及……陈旧书籍纸张味道的气息,从门内黑暗的空间里涌了出来。
“进来。”苏晚晴侧身,示意林衍进入,语气不容置喙。她的身影堵在门口,挡住了大部分光线,门内的黑暗显得深不可测。
林衍站在门口,冰冷的雨水顺着头发流进衣领。门内的黑暗像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身体和精神的双重疲惫如同沉重的枷锁,几乎要将他压垮。太阳穴的钝痛依旧顽固地存在着,提醒着他强行窥探“视界”的可怕代价。
然而,就在他犹豫的刹那——
“哟,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午夜凶铃还是雨夜大冒险?”
一个带着戏谑、却又透着股精英式疏离感的声音,突兀地在他们身后响起!
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地穿透了淅沥的雨声和废弃角落的寂静。
林衍猛地回头!
苏晚晴的反应更快,在声音响起的瞬间,她身体已经绷紧,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一只手闪电般探向腰间的战术腰包!她的眼神瞬间变得极其锐利,充满了冰冷的警惕,如同刀锋般刺向声音的来源!
在他们身后,大约七八米远的地方,一堆被防水布半盖着的废弃机械零件旁,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雨水打湿了他考究的深灰色羊绒大衣的肩头,但他似乎毫不在意。他撑着一把纯黑色的长柄伞,伞骨线条流畅优雅,雨水顺着伞面汇聚成线,滴落在脚下肮脏的水洼里。伞沿微微抬起,露出一张轮廓分明、带着金丝边眼镜的脸。镜片后的眼神锐利而精明,嘴角挂着一丝恰到好处的、仿佛经过精密计算的笑容。
是陈哲。
他站在那里,姿态闲适,仿佛只是在一个不太合时宜的时间点,碰巧路过一个不太合时宜的地点。但林衍和苏晚晴都清楚,这绝非巧合!
“陈哲?”林衍的声音干涩,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他怎么会在这里?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他看到了多少?!
“老林,好久不见。”陈哲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在昏暗中反射着冰冷的光,笑容依旧得体,但那笑容却未达眼底,“刚才市场门口那场‘意外’可真是惊险。看你脸色这么差,没事吧?”他的目光在林衍苍白如纸、冷汗涔涔的脸上扫过,又落在林衍被雨水和泥泞浸透的廉价雨衣上,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不易察觉的评估,像是在审视一件价值不明的抵押品。
最后,他的目光越过林衍,落在了林衍身后、堵在集装箱门口的苏晚晴身上。当他的视线接触到苏晚晴那身湿透的便装,尤其是她那只刚刚探向腰包、此刻虽然停下动作但依旧保持警惕姿态的手,以及她脸上那种绝非普通法医能拥有的冰冷锐利时,陈哲嘴角那抹公式化的笑容,终于有了一丝细微的、玩味的加深。
“这位是……苏法医?”陈哲的语调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真是巧了。在这种……嗯,别致的地方相遇。”
他的目光在苏晚晴和林衍之间来回扫视,最后定格在那扇敞开的、散发着消毒水和陈旧纸张气味的集装箱小门上,眼神里闪烁着一种精明的、仿佛在权衡利弊的幽光。
“看来,”陈哲的声音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慢悠悠地说道,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打在冰冷的雨幕和紧绷的气氛上,“老刘头这趟浑水,比我想象的……还要深得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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