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一人，众生，无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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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古垂眸的刹那，整个洪荒的时间、空间乃至法则本身，都陷入了绝对的凝滞。

那并非神通禁锢，而是生命层次上的绝对压制，如同微尘面对整个宇宙的诞生与终结。

鲲鹏——或者说，占据着鲲鹏躯壳的存在，此刻满心都是惊骇与恐惧。

盘古的目光，如同混沌初开时劈开鸿蒙的第一缕光，不带任何情绪，却将它从内到外、从过去到未来彻底看穿。

“混沌的遗蜕……”盘古开口了。

这一句话直接在洪荒万灵的心神深处。

“窃取终焉，污秽造物……当诛。”

没有怒吼，没有杀意沸腾，只有如同宣判天地至理般的平静。

“不——！”它发出非人的嘶鸣，垂死挣扎，用尽全力想要给盘古全力一击。

裹挟着它吞噬而来的无量劫力、怨念、煞气、……所有它能调动的极致的毁灭性力量，化作一道足以将整个洪荒拖入永寂的伟力，朝着盘古轰过去。

下方一些躲避不及的洪荒生灵，瞬间被卷入其中，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化为虚无。

面对这毁天灭地的动静，盘古只是做了一个简单的动作。

他抬起了手。

指尖，一点微光亮起。

那光芒，并非炽热，并非冰冷，而是最纯粹、最本源的开辟之意，轻轻一点。

那足以湮灭大千世界的攻击，在距离盘古指尖尚有万里之遥时，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由绝对秩序构成的叹息之壁，轰然停滞。

一切混乱、毁灭、无序的存在，在这一指之下，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诛。”

盘古再吐一字。

言出，即法随。

那蕴含了无量毁灭的鲲鹏，无声无息地开始消融。

混乱法则被强行梳理、抚平、归于混沌最初的“无”。

所有的劫气怨念，如同被无形之手剥离，化作点点纯粹的光华，逸散于天地之间，反哺着洪荒。

不可一世、接近混元的存在，倾尽全力的最后一击，在盘古面前，如同孩童吹出的肥皂泡，被轻轻一点，便烟消云散。

“啊——！！！”‘鲲鹏’的身体疯狂扭曲、试图自爆，拉上整个洪荒陪葬。

盘古的目光依旧平静无波，落在它身上。

“归墟。”

这一次，没有言出法随的声音在众生心头响起。只有盘古那垂落的目光，仿佛化作了道的本身。

被这目光注视的‘鲲鹏’，无力挣扎。

构成它存在的，是来自混沌深处最污秽阴暗的魔神残念，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从鲲鹏的躯壳中硬生生剥离了出来。

一团无法形容其形态、不断蠕动变幻、散发着无尽绝望与混乱气息的暗影，被强行从鲲鹏干瘪的躯壳中扯出。

鲲鹏的本体如同破麻袋般坠落，气息微弱到了极致，但属于妖师鲲鹏的那一丝本源，似乎并未完全泯灭。

而那团被剥离的暗影，则在盘古目光的注视下，疯狂挣扎，彻底被抹去了存在。

整个过程，快得不可思议。

从盘古抬指，到混沌存在被抹除，不过瞬息之间。

天地死寂。

周天星斗大阵彻底熄灭，光芒黯淡的混沌钟坠落在太一身旁。

十二道身影坠落大地，气息萎靡，但眼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