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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黯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在这片混乱战场的边缘游走。他并非躲避,而是在寻找!寻找那个能让他混入运输队的关键——驯兽师!
**令牌入手,暗流再涌。**
混乱是绝佳的掩护。云黯的身影在残肢断臂、嘶吼挣扎的战场边缘急速掠过,如同收割生命的死神阴影。他的目标无比明确——那些衣着明显区别于普通妖骑、身上佩戴着奇异骨哨或符文项圈、正拼命吹奏刺耳音调试图安抚或控制狂暴妖兽的驯兽师!
一个,两个……他在混乱中冷静地观察着。终于,他的目光锁定了目标。那是一个身材干瘦、穿着绣有控兽符文的褐色皮甲的中年人。他脸上带着惊惶,却比其他驯兽师显得更为镇定,正躲在一头被斩断了前肢、痛苦翻滚的魔蜥兽尸体后面,急促地吹着一枚血玉雕成的骨哨。骨哨发出的音波虽然尖利,但在震耳欲聋的战场噪音中显得力不从心,却依旧勉强约束着附近几头同样陷入狂暴、但尚未完全失控的腐骨狼,形成一个脆弱的小型防御圈。他腰间悬挂的那枚青铜令牌,在血污中隐约可见一个咆哮的狼头徽记——正是猎影阁后勤运输队驯兽师的标识!
机会!
云黯眼中寒光一闪,身形骤然模糊,原地只留下一道淡淡的虚影。下一瞬,他已如同瞬移般出现在那中年驯兽师头顶上方!
“谁?!” 中年驯兽师反应极快,惊觉头顶恶风不善,猛地抬头,眼中厉色一闪,口中骨哨音调陡然拔高到刺破耳膜的程度!那几头被勉强约束的腐骨狼瞬间双眼血红,放弃防御,不顾一切地腾空扑咬!
“影缚!”
云黯冰冷的低语如同死神的宣判。他根本无视那几头扑上来的腐骨狼,左手对着下方凌空一按。中年驯兽师脚下,他自己的影子骤然活了!如同粘稠的黑色沥青,猛地向上翻卷,瞬间缠住了他的双腿,并急速向上蔓延!冰冷、迟滞、带着强大禁锢之力的暗影能量疯狂侵蚀。
中年驯兽师脸上血色尽褪,吹奏的骨哨声戛然而止,只剩下喉咙里“嗬嗬”的惊恐气音。他拼命挣扎,但那影缚之力坚韧无比,越是挣扎,缠绕得越紧,暗影甚至开始渗入他的皮甲缝隙。
与此同时,那几头腐骨狼已经扑到云黯近前,腥臭的涎水滴落,锋利的爪牙闪烁着寒光。
“滚!”
云黯右臂随意一挥。动作看似轻描淡写,但手臂挥动间,覆盖在皮肤下的星辉纹路骤然亮起微光,一股无形的空间震荡波纹以他的手臂为中心扩散开来。
“嘭!嘭!嘭!”
沉闷的撞击声响起。那几头凶悍扑来的腐骨狼,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充满弹性的墙壁,以比扑来时更快的速度惨嚎着倒飞出去,骨断筋折,重重砸在远处的乱石堆中,抽搐着不再动弹。空间亲和带来的,不仅仅是速度与遁术,更是对周身力场的微妙掌控!
中年驯兽师眼中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熄灭,只剩下无边的恐惧。
云黯的身影如同落叶般无声落下,正踩在中年驯兽师被影缚禁锢的胸口。靴底传来的冰冷触感让后者浑身剧颤。
“令,令牌……在……腰……” 求生的本能让他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云黯俯视着他,眼神没有任何波澜。他需要的只是令牌和身份,而非活口。脚下微一发力,暗劲透过皮甲直透心脉。
“呃……” 中年驯兽师身体猛地一挺,眼中神采迅速黯淡下去。
云黯弯腰,利落地扯下他腰间的青铜狼头令牌,入手冰凉沉甸。同时,他动作快如闪电,五指成爪,指尖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由晶髓能量凝聚的锋锐之气,对着驯兽师的脖颈至胸膛猛地一划!
“嗤啦!”
坚韧的皮甲连同内里的衣物被轻易切开。云黯面无表情,双手抓住皮甲边缘,如同剥下一张兽皮般,用力一扯!伴随着令人牙酸的皮肉分离声,一张带着毛发、还粘连着暗红血肉的完整人皮,被他硬生生剥了下来!浓烈的血腥味冲天而起。
他毫不停顿,迅速将这张湿滑、温热、散发着浓烈血腥和死亡气息的人皮,胡乱地裹在自己身上。人皮上残留的控兽符文和那股独特的气息,是他最好的伪装。做完这一切,他看也没看地上那具血肉模糊、失去表皮的可怖尸体,身形再次融入混乱战场的阴影之中。
荒原的风卷起浓重的血腥和硫磺味,裂天鹰与猎影阁妖骑的厮杀还在继续,但声势已不如最初那般惨烈。裂天鹰群在付出巨大伤亡后,似乎也感到了疲惫和损失的不值,开始有零星个体脱离战场,返回巢穴。而猎影阁的妖骑大军在最初的混乱损失后,也终于组织起有效的防御和反击,阵型渐渐稳住。
云黯裹着那身血腥的人皮伪装,如同一个真正的、从血战中侥幸逃脱的狼狈驯兽师,在尸骸遍地的战场上踉跄奔跑,方向却悄然偏离了主战场,朝着荒原更深处,一片相对低洼、有车辙痕迹延伸的区域潜行。
他需要找到运输队。
**混入车队,惊闻秘辛。**
血腥味在低洼地带的风口处似乎被吹散了些许。绕过一片巨大的、如同肋骨般拱出地面的古兽骸骨,云黯终于看到了目标。
一支规模不小的车队正停驻在背风的洼地边缘。数十辆由巨大的、覆盖着厚重鳞甲的地行兽拖曳的沉重货车排成长列。车辆样式粗犷,多以黑铁和某种暗沉木材打造,上面覆盖着沾染尘土的油布,捆扎得严严实实,散发出淡淡的矿石、药草以及……活物特有的腥臊混合气味。
车队周围,散落着数十名守卫。他们虽也穿着猎影阁制式的暗红色皮甲,但装备明显不如追杀的妖骑精锐,神情也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松懈。几个驯兽师模样的人正围着几头显得焦躁不安的地行兽低声安抚、检查。
云黯的靠近立刻引起了守卫的警惕。几支弩箭瞬间对准了他这个浑身浴血、裹着人皮、气息奄奄的“同僚”。
“站住!什么人?” 一个守卫小头目厉声喝道,手按上了刀柄。
云黯停下脚步,剧烈地喘息着,身体微微摇晃,似乎随时会倒下。他刻意让声音沙哑虚弱,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恐和痛苦,艰难地举起手中紧握的青铜狼头令牌。
“前…前锋营…第三…第三驯兽队…王…王麻子…” 他断断续续地报出令牌上残留的信息,同时将令牌抛了过去,“裂…裂天鹰…发狂…完了…都完了…我…我拼死…” 话未说完,他身体一软,直接“昏倒”在地,溅起一片尘土。
那守卫小头目狐疑地接住令牌,仔细看了看上面的狼头徽记和编号,又瞥了一眼地上这个“王麻子”身上那件带着控兽符文、血迹斑斑的人皮“外套”,以及那浓烈的、属于妖兽和死亡的气息。令牌是真的,这身皮和这惨状也做不得假。他眼中的警惕消去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同病相怜的晦气和庆幸。
“啧,前锋营那帮疯子,撞上裂天鹰巢了?真他娘的倒霉!”小头目啐了一口,将令牌丢给旁边一个手下,“去,给他弄点水,泼醒了问问情况。妈的,动静那么大,老子还以为是目标杀过来了呢,吓老子一跳。”
几个守卫上前,粗暴地拎起“昏迷”的云黯,拖到一辆货车旁边的阴影里,一瓢冰冷的、带着浓重土腥味的浑水泼在他脸上。
云黯“悠悠转醒”,眼神涣散,充满后怕。
“小子,算你命大!就你一个逃出来了?” 一个满脸横肉的守卫蹲下来,瓮声瓮气地问。
云黯瑟缩地点点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似乎惊魂未定,艰难地吐出几个字:“鹰…太多了…统领…死了…兄弟们…全…全没了…”
“行了行了,别嚎丧了!” 另一个守卫不耐烦地打断,“算你走运碰到我们运输队。老实待着,别添乱!等前面消停了,我们就绕路去‘鬼哭崖’外围营地交割这批货。妈的,这鬼地方真不是人待的。”
鬼哭崖?云黯心中一动,这正是他最初登船的目标区域!看来猎影阁在那里有重要据点。
这时,旁边两个守卫一边检查着货车的绳索,一边低声交谈起来,声音虽低,却清晰地传入云黯耳中。
“……听说没?这批‘血食’和‘药引’要得特别急,连‘玄冥黑矿’都加运了三车。我看上面有大动作啊!”
“废话!没看连‘血狩令’都动用了?十万妖骑啊!就为了抓一个人!啧啧,那小子到底什么来头?把天都捅破了!”
“嘘!小声点!我听到点风声…好像跟北边有关…”
“北边?”
“嗯!咱们阁里在北境阵眼那边的兄弟,最近调动频繁得很。我还听押送玄冥矿的老赵说,他上次去北境营地交割,远远瞅见营地里多了好多生面孔,气势吓人,不像是咱们阁里的人,倒像是…像是上面来的大人物!” 守卫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敬畏和神秘。
“上面?仙…” 另一个守卫惊得差点喊出来,被同伴猛地捂住嘴。
“闭嘴!想死啊!这种事也是能乱猜的?” 先前的守卫紧张地左右张望了一下,“老赵说,那些人好像是在等什么人…一个什么特使!据说是仙庭派来的!估摸着也就这两天就要到了,专门来处理北境阵眼和周天星斗大阵的事儿!咱们阁这次搞这么大动静,说不定就是在给仙庭的大人物铺路、献投名状呢!”
仙庭特使?北境阵眼?周天星斗大阵?
这几个词如同惊雷,在云黯看似昏沉、实则高度戒备的心湖中炸响!他蜷缩在货车的阴影里,身上覆盖着冰冷血腥的伪装,脸上是劫后余生的茫然与痛苦,唯有那双低垂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凝重如渊的寒芒。
血色荒原的追猎尚未结束,一场牵扯更广、危机更深的旋涡,已悄然掀起了波澜。他捏紧了袖中那枚冰冷的青铜令牌,粗糙的边缘硌着掌心。
路,还很长。而猎影阁,乃至其背后的仙庭,为他铺设的这条亡命之途,才刚刚显露出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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