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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十六年秋,西风卷过成都城头,吹得旌旗猎猎作响,仿佛预兆着某种无可挽回的崩塌。我立在刘季玉身后,望着他踌躇的面容,心中百味杂陈。他欲迎刘备入川,以拒汉中张鲁。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同僚们或揣摩或沉默的脸。
“主公!”我再也按捺不住,趋步上前,声音穿透殿中沉滞的空气,“刘备乃世之枭雄,今若迎之入川,无异引虎自卫!其心岂止于区区张鲁?一旦纵虎入室,益州易主,只在顷刻之间!恳请主公三思!”话语出口,字字如铁坠地,我知道这声音尖锐得刺耳,但我秦宓的笔与舌,向来只写一个“直”字。
刘璋抬起眼,那目光复杂得如同秋日阴沉的天空,疲惫与犹疑交织,最终只是无力地挥了挥手:“卿言过矣。玄德公,仁德着于四海……”他声音低沉下去,仿佛连自己都说服不了。那一刻,我心头仿佛被冰冷的雨水浸透,寒意顺着脊背蔓延开去。我看到了季玉眼中的动摇与怯懦,更看到了西川这方沃土,即将在他人马蹄下震颤的宿命。这川中的风,终究要变了方向。
果然,刘备入川,短短数载,风云突变。我成了这新主座下议曹从事。建兴元年春,丞相诸葛亮点兵南征,中军大帐里烛火通明,将帅云集,谋划如何荡平南中蛮王孟获之叛。众将慷慨,皆言当以雷霆之势犁庭扫穴,尽灭其族,以儆效尤。帐中弥漫着浓烈的杀伐之气,如同拉满的弓弦。
我静立角落,待众人声浪稍歇,才稳步上前,对着主位上的丞相深施一礼:“丞相,亮虽不才,窃以为南征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 帐内瞬间安静下来,无数目光聚焦在我身上,有审视,有不解,亦有轻蔑。
我迎着那些目光,一字一句,清晰如刀刻石:“南中蛮夷,久居化外,叛服无常,其性如野马。若徒恃兵威,杀伐过甚,其心必愈难测服。今日平其地,屠其众,看似功成,然仇恨深种。待我军北归,彼必复叛,如蔓草难绝,永为蜀中腹心之患。”我顿了一顿,目光扫过那些神情各异的将领,“何若显我大汉仁德?战阵之上,擒其渠魁而不戮其众;得胜之后,抚其黎庶而施以教化。若能使其真心归附,则南中永固,可为我大汉之藩篱,而非背刺之芒刃!此方为长治久安之策。” 言毕,我退回原位,帐中一片沉寂。丞相的目光如古井深水,在我脸上停留片刻,终是微微颔首,那深潭般的眼底,似乎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激赏。
真正让“秦宓”二字震动江东的,是建兴二年那次“天辩”。吴使张温,奉孙权之命前来修好。陛下降阶相迎,礼仪备至,宴席之上,觥筹交错。那张温几杯御酒下肚,言语间便渐渐失了分寸,倨傲之色浮于眉宇,竟借着酒兴,以天象为题,言语间暗藏机锋,颇有考校蜀中人物之意。
“久闻蜀中多才俊,今日得见天子,实乃温之幸也。”张温放下酒杯,目光扫过殿上群臣,最后竟落在我身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挑衅,“温有一惑,久思不解,欲请秦先生指教——未知天,可有头乎?” 殿内丝竹之声似乎也滞涩了一下,无数道目光瞬间聚焦而来,或担忧,或好奇。陛下的眉头不易察觉地微微一蹙。
我放下手中玉箸,迎着张温那略带戏谑的目光,缓缓起身,整了整衣冠,声音清朗平静,如同山涧溪流:“有头。”
“哦?”张温眉毛一挑,似笑非笑,“头在何方?”
“在西方。”我迎着他的目光,不疾不徐,“《诗》云:‘乃眷西顾。’以此推之,天若有头,自当在西方。” 张温眼中闪过一丝惊异,显然未料到我应答如此迅捷且引经据典。他不甘示弱,立刻追问:“天亦有耳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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