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数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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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雨夜，潮湿的雾气像粘稠的蛛网笼罩着青藤公寓。林楠攥着租房合同，踩着积水匆匆穿过小区。房东电话里说，这套12楼的房子租金便宜，唯一的问题是楼道没有电梯，需要走楼梯。

推开单元门，霉味混合着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昏暗的声控灯在头顶闪烁，照亮斑驳的墙壁上\"小心台阶\"的褪色标语。林楠数着台阶往上走，1、2、3......当数到17阶时，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向前栽去。她伸手抓住扶手，却摸到一手黏腻的液体，借着手机灯光看去，暗红色的污渍顺着铁管蜿蜒而下，像干涸的血迹。

\"17阶......\"她喃喃自语，继续向上。奇怪的是，平时只需要爬144阶就能到12楼，今天却怎么也数不到头。手机显示已经过了十分钟，而楼层标记还停留在7楼。更诡异的是，每到17阶，台阶边缘就会出现湿漉漉的脚印，尺码极小，像是孩童留下的。

当林楠再次数到17阶时，声控灯突然熄灭。黑暗中，她听见细碎的脚步声从上方传来，由远及近。手机微弱的光照亮前方，一个穿红裙的小女孩正背对着她蹲在台阶上，长长的黑发遮住脸庞。\"姐姐，你能帮我数楼梯吗？\"小女孩的声音带着哭腔，指甲深深抠进台阶缝隙。

林楠的心跳几乎停滞，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慢慢后退。就在转身的瞬间，小女孩猛然回头，腐烂的脸上只剩下一个黑洞洞的眼眶，另一只眼球挂在脸颊上，随着晃动轻轻摇摆。林楠尖叫着冲下楼梯，却发现每一层的出口都被铁门锁住，手机也失去了信号。

不知过了多久，林楠瘫坐在台阶上，喉咙已经喊哑。四周一片死寂，只有自己粗重的喘息声。她颤抖着再次开始数台阶，希望能找到规律。1、2、3......17，当数到这令人心悸的数字时，台阶上突然浮现出一行血字：\"你永远出不去了\"。

绝望之际，林楠想起房东签合同时欲言又止的神情。当时她急着搬家，没注意到合同背面用铅笔写着：\"千万不要在雨夜数楼梯，尤其是第17阶。\"此刻，楼梯间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孩童笑声，无数小手从墙壁里伸出来，拉扯着她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