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案的余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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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头顶，林小满终于明白为何那些祭品总是残缺不全——不是被偷吃，而是被真正的主人享用。她疯了似的跑回老宅，却发现供桌上多了个崭新的红肚兜，里面裹着颗还在跳动的眼球。
\"你终于来了。\"身后响起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林小满僵硬地转身，看见父母穿着寿衣站在门口，他们的皮肤像浸了水的纸般惨白，脖颈处缠绕着鲜红的勒痕。母亲张开嘴，里面密密麻麻爬满白蚁：\"乖女儿，你小时候不是最爱吃供桌上的点心吗？\"
记忆突然如潮水般涌来。那年她六岁，父母说要给她个惊喜，把她哄进供桌下的柜子里。柜门关闭的瞬间，她听见母亲对着神像喃喃自语：\"用亲生骨肉献祭，菩萨一定会显灵......\"柜子里越来越闷，她拼命拍打着柜门，却只换来母亲在外面哼唱的摇篮曲。
\"现在该换你当祭品了。\"父亲面无表情地举起桃木钉，母亲则将红肚兜套在她头上。林小满挣扎着后退，后背撞上供桌，打翻的米酒浇在香烛上，燃起熊熊大火。火舌中，她看见无数小孩的身影在跳跃，他们空洞的眼眶里闪烁着幽绿的光。
当消防员破门而入时，只找到一具蜷缩在供桌下的焦尸，怀里紧紧抱着个残破的红肚兜。而老宅废墟中，时不时还能听见小孩吃东西的咀嚼声，混着女人温柔的哼唱：\"乖宝宝，吃祭品，长命百岁不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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