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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抄起扫帚猛咳两声,将笑声闷进喉咙:\"您这剑法要是传出去,江湖人得笑死!\"话虽刻薄,却快步上前搀扶。指尖触及对方小臂时,他心里突地一跳——隔着单薄的布料,掌心传来的触感不似血肉,倒像握着一截泡发的朽木,骨骼在皮下发出细碎的咔嗒声,仿佛随时会散架。
这已是张小帅第五次\"练功\"失败。自从在飞鱼服里发现神秘符号,他便陷入某种癫狂。白日里对着棺材板挥剑,木屑纷飞中总夹杂着几缕金粉;深夜则举着油灯临摹符号,火苗被无形气流拉扯,在墙上投出扭曲的人影。三天前老王起夜,撞见他单脚倒悬在房梁,口中念念有词,发梢滴落的水珠在地面汇成诡异的图腾。
\"再来!\"张小帅猛地挣开搀扶,抄起锈剑摆出起手式。剑穗扫过泥地,划出蜿蜒血痕——那是他咬破指尖留下的标记。老王突然想起昨夜暴雨,这人曾冒雨冲出铺子,回来时浑身湿透,怀里却死死护着块刻满星纹的青砖。此刻砖角还沾着新鲜泥土,与他袖口残留的坟冢苔藓如出一辙。
剑身扬起的瞬间,张小帅突然剧烈摇晃。冷汗浸透的额发黏在脸上,露出额角新添的疤痕——形状恰似飞鱼服上扭曲的爻象。\"小心!\"老王话音未落,锈剑已脱手飞出,擦着他耳际钉入身后的棺材板。木屑飞溅中,他瞥见剑身上隐约浮现的篆字:镇魔。
\"对...对不起...\"张小帅瘫坐在地,指节无意识摩挲着腕间红绳。绳结处缠着半枚铜铃,铃身刻着的缠枝纹与那日黑衣人腰间的配饰分毫不差。老王弯腰拾剑,余光扫过对方垂落的袖口,皮肤下青黑色血管如蛛网蔓延,在脉搏处聚成类似符咒的图案。
暮色降临时,棺材铺突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张小帅瞬间弹起,动作敏捷得不像久病之人。老王打开门,冷风卷着枯叶扑进,门外却空无一人。唯有石板上躺着个油纸包,拆开后露出半块带血的玉佩,正面雕着展翅雄鹰,背面阴刻\"锦\"字——正是锦衣卫腰牌特有的标记。
\"别看!\"张小帅突然夺过玉佩,藏进衣襟时,老王瞥见他内衬里密密麻麻缝着相同符号。更骇人的是,玉佩沾血处竟在布料上晕开诡异的荧光,与昨夜星纹青砖的光泽如出一辙。\"以后别碰我的东西。\"张小帅的声音冷得像冰,苍白的脸上却浮现出病态的潮红。
深夜,老王被铁器相击声惊醒。他蹑手蹑脚摸到窗边,月光下,张小帅正在空地上舞剑。这次的招式不再踉跄,锈剑划出的弧线带着凌厉的杀意,每一剑都精准刺向虚空中的某个点。更诡异的是,随着剑势变化,他周身泛起淡蓝色光晕,地面泥土竟开始逆时针旋转,形成微型漩涡。
当剑尖第三次指向北斗方位时,异变陡生。漩涡中心升起黑雾,隐约传来锁链拖拽声。张小帅的眼睛瞬间变成血红色,动作却越发流畅,剑穗扫过之处,空气发出撕裂般的尖啸。老王惊恐地发现,那些黑雾中浮现出无数张扭曲的人脸,每张脸都穿着飞鱼服,胸前绣着的蟒纹与张小帅的旧衣一模一样。
\"破!\"张小帅突然大喝,锈剑劈向漩涡中心。一声巨响震得地面龟裂,黑雾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满地未干的血迹,形状恰似他日夜临摹的神秘符号。他摇晃着扶住棺材板,嘴角溢出黑血,却对着目瞪口呆的老王露出笑容:\"看见没?这次...算成功了吧?\"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张小帅脸色骤变,抓起墙角的包裹就往外跑。老王追出门,只看见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口,地上散落着几张草图——上面画着钦天监的建筑结构,以及某个标注\"星轨逆转\"的神秘装置。而在草图背面,用朱砂写着一行小字:子时三刻,紫微星落处,真相大白。
寒夜惊变
第七日深夜,老王被压抑的咳嗽声惊醒。更漏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梆子声刚过三更。他摸黑抓起墙角的灯笼,烛火在风中摇曳,将歪斜的墙壁映得影影绰绰。穿过堆满棺材板的厅堂时,脚下不知踩到什么,发出细碎的\"咔嚓\"声——是前日张小帅摔碎的药碗残片。
掀开隔间布帘的刹那,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张小帅蜷缩在草席上,整个人几乎团成虾米,身下的草席早已被冷汗浸透,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水光。他的牙关咬得死紧,喉间溢出压抑的呜咽,指节深深抠进掌心,鲜血顺着腕骨滴落在腐朽的木板上。
\"你这是...\"老王蹲下身,灯笼凑近时,看见对方脖颈处青筋暴起,像是有无数条蚯蚓在皮肤下蠕动。指尖刚触到额头,一股灼人的热气就让他猛地缩回手。这温度不对,不像是寻常发热,倒像是把烙铁贴在了皮肤上。
张小帅突然剧烈抽搐,双眼翻白,嘴里涌出黑紫色的血沫。老王手忙脚乱地去扶,却摸到对方后背凸起的硬块,形状嶙峋如骨,隔着单衣硌得人生疼。记忆突然闪回三天前,这人在搬运棺材时,后颈曾闪过一道暗红色的印记,当时以为是擦伤,现在想来,倒像是某种图腾在皮肤下苏醒。
\"水...水...\"破碎的呢喃混着血沫吐出。老王转身去取水瓢,余光瞥见张小帅的手指在地上无意识划动,沾着血的指尖拖出蜿蜒的线条——竟是飞鱼服内衬那些扭曲符号的变形。铜盆里的水被撞翻在地,发出\"哗啦\"巨响,可张小帅毫无反应,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在虚空中勾勒着神秘的图案。
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四下寂静得可怕。老王撕开衣襟,想为他擦拭额头,却发现对方手腕内侧不知何时浮现出细密的鳞片纹路,在烛光下泛着青灰色的冷光。突然,张小帅的手如毒蛇般探出,死死攥住他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别...别让他们...找到...\"
话音未落,一阵阴风吹灭灯笼。黑暗中,老王听见布料撕裂的声音,紧接着是骨骼错位的咔咔声。当他颤抖着摸出火折子点燃时,眼前景象令他肝胆俱裂——张小帅半跪在地,后背皮肤高高隆起,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月光透过漏风的窗棂照进来,在他扭曲的轮廓上投下诡异的阴影,像极了传说中化形的怪物。
\"王老板!\"熟悉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而尖锐,\"快...快把墙角那个木匣拿来!\"张小帅的头以违背常理的角度扭转,双眼布满血丝,却透着异常的清明。老王这才注意到,墙角不知何时多了个檀木匣子,铜锁已经锈迹斑斑。
匣子里躺着半卷泛黄的羊皮卷,展开时散发出浓重的药味。借着月光,老王看清上面画着的星图,每颗星辰都用朱砂标着奇怪的符号,中央位置赫然是个扭曲的八卦图,与飞鱼服上的图案如出一辙。羊皮卷边缘写着几行小字,墨迹已经晕染,但仍能辨认出\"钦天监星轨异动\"等字眼。
\"帮我...把它贴在后背...\"张小帅的声音越来越弱,皮肤下的凸起已经撑破衣衫,露出青黑色的鳞片。老王颤抖着将羊皮卷按在对方背上,奇异的事情发生了——那些鳞片竟开始收缩,皮肤下的蠕动也渐渐平息。张小帅重重地栽倒在地,陷入昏迷,唯有胸前的飞鱼服内衬微微发光,那些神秘符号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老王瘫坐在地,冷汗浸透了衣衫。窗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他慌忙将羊皮卷塞回木匣,藏进棺材板的夹层。当敲门声响起时,灯笼重新亮起,照见张小帅苍白如纸的脸,以及他手边未干的血画——那是个完整的星图,中央位置画着一口棺材,而棺材里躺着的人,赫然是老王自己。
\"开门!官差办案!\"粗暴的砸门声震得门框嗡嗡作响。老王握紧腰间的匕首,余光瞥见张小帅的手指动了动,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这个在棺材铺里闹出无数笑话的人,此刻却像一柄出鞘的剑,锋芒毕露,令人不寒而栗。而这寒夜中的惊变,不过是更大阴谋的序幕,将两人卷入一场关乎生死的漩涡之中。
暗伤迷局
旧伤...发作了。\"张小帅艰难开口,喉间发出气若游丝的喘息,\"劳驾...找个大夫...\"他的声音越来越弱,眼睫上还挂着冷汗凝成的水珠。月光透过漏风的窗棂斜斜切进来,在他痉挛的手指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腕间红绳缠着的半截铜铃随着颤抖轻轻摇晃,发出细碎的嗡鸣。
老王的灯笼差点脱手摔在地上。这声响惊动了蜷缩在棺材里的人,张小帅猛地抓住他的手腕,掌心烫得惊人,指甲深深掐进皮肉:\"别找...穿白褂子的...都不行...\"喉间溢出的血沫顺着嘴角滑落,在草席上晕开诡异的墨色纹路。老王这才发现,那些血迹竟在缓缓蠕动,聚成北斗七星的形状。
\"你这是中了什么邪!\"老王想抽回手,却被攥得更紧。张小帅的瞳孔在月光下收缩成针尖,眼白泛起不正常的青灰,恍惚间竟像是换了个人。他突然剧烈抽搐,后背高高弓起,发出类似野兽的低吼。老王惊恐地看见,对方衬衫下凸起蜿蜒的线条,像是有无数条蜈蚣在皮肉间钻动。
更夫梆子声远远传来,已是三更天。张小帅的力气突然消散,瘫倒在草席上,嘴里喃喃着什么。老王凑近细听,断断续续的字句里夹杂着\"星轨逆鳞血祭\",冷汗顺着脊梁骨往下淌——这些词他曾在义庄密室的残卷上见过,记载的都是些禁忌之术。
墙角的油灯突然诡异地偏向西北,火苗由红转绿。张小帅的手指无意识地在空中比划,每一笔都让空气泛起涟漪,像是在虚空中勾勒符咒。老王突然想起前日整理他衣物时,飞鱼服内衬那些用同色丝线绣着的奇异符号,此刻在记忆里与眼前的动作渐渐重叠。
\"水...\"破碎的呢喃让老王回过神。他慌忙去倒水,却发现水缸里的清水不知何时变得浑浊,水面漂浮着细小的黑色鳞片。当木勺舀起水的刹那,整缸水突然剧烈沸腾,蒸腾的雾气中隐约浮现出人脸轮廓。身后传来布料撕裂声,他转头看见张小帅扯开衣襟,胸口赫然有一道狰狞的伤疤,形状竟与那半截铜铃的缠枝纹一模一样。
更漏声滴答作响,每一下都像是敲在心头。张小帅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可皮肤下的异常却越发明显,青黑色的血管如同蛛网遍布脖颈。老王颤抖着摸出藏在枕头下的半块陶片——那是从他衣袋里掉出的,上面刻着的星图与飞鱼服符号如出一辙。当陶片靠近伤口时,突然发出蜂鸣,伤口处渗出的血珠竟悬浮在空中,组成北斗第七星的形状。
\"去找...城西...\"张小帅抓住他的手腕,指甲缝里渗出黑色液体,\"醉仙居...找瘸子...\"话音未落,整个人突然弓成虾米,喉间发出非人的嘶吼。老王惊恐地发现,对方的牙齿正在变长,指甲化作利爪,而那道伤疤开始蠕动,仿佛有活物要破体而出。
暴雨突至,雨点砸在屋顶噼啪作响。老王冲进雨幕时,听见身后传来锁链拖拽的声响。回头望去,棺材铺的窗户里,张小帅的身影映在窗纸上,背后生出巨大的阴影,像是展开的翅膀。城西醉仙居的灯笼在雨雾中明明灭灭,他攥着陶片的手早已被血染红,而陶片上的星图,此刻正发出妖异的红光。
推开醉仙居的门,浓烈的酒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瘸腿掌柜擦拭酒杯的手顿了顿,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陶片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果然来了...跟我来。\"穿过堆满酒坛的地窖,暗格里藏着个铜匣,打开时里面躺着件残破的飞鱼服,内衬用金线绣着完整的星图,而图中央,赫然是一口刻着缠枝纹的棺材。
雷声炸响的瞬间,老王听见头顶传来重物坠地的声响。瘸子掌柜脸色大变:\"他们来了!带着这个快走!\"将一卷泛黄的密档塞进他怀里时,地面突然剧烈震动。暗格上方的木板被劈开,十几道黑影跃下,腰间铜铃发出摄人心魄的嗡鸣——与张小帅那半截铜铃的纹路分毫不差。
混战中,老王瞥见密档第一页的朱砂批注:\"钦天监星轨异动,逆鳞者当诛。\"而此时,棺材铺方向腾起冲天火光,雨中隐约传来龙吟般的嘶吼。他握紧密档冲进雨幕,身后追兵的铜铃声越来越近,怀中陶片与飞鱼服产生共鸣,烫得几乎要灼伤皮肉。这场因旧伤发作而起的惊变,终于撕开了掩盖二十年的血腥真相。
雨夜抉择
老王攥着灯笼的手微微发抖。摇曳的烛光里,张小帅蜷缩在发霉的草席上,冷汗浸透的长发黏在苍白如纸的脸上,喉间溢出的呜咽混着血沫,在寂静的棺材铺里格外刺耳。望着这副痛苦模样,乱葬岗上递水囊的画面再次浮现——那时这人灰头土脸从棺材里爬起,明明虚弱得说话都费劲,却还能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记忆里的画面走马灯般闪过。这些日子,虽然张小帅整日耍贫嘴,把好好的棺材铺搅得鸡飞狗跳,但每次搬运沉重的棺材板,他总会咬着牙搭把手,哪怕双腿抖得像筛糠;上个月暴雨倾盆,院墙轰然倒塌,也是他顶着狂风暴雨,用残破的木板临时修补,最后冻得发起高烧,却还强撑着说在\"体验人间疾苦\"。
\"该死!\"老王猛地甩了甩头,试图驱散心底翻涌的情绪。他伸手探向张小帅的额头,指腹刚触到皮肤就像被火燎了般缩回——那温度烫得惊人,仿佛有团业火在体内燃烧。更诡异的是,对方脖颈处的青筋正蚯蚓般凸起,随着急促的呼吸突突跳动,隐约透出诡异的青黑色。
\"坚持住!\"老王扯下衣角,蘸着冷水为他擦拭额头。布料擦过锁骨时,一道暗红色的疤痕赫然入目,形状蜿蜒扭曲,竟与张小帅贴身携带的断铃纹路如出一辙。记忆突然被刺痛,他想起三日前整理杂物时,在墙角木箱底发现的半卷密信,泛黄的纸页上同样印着这样的暗纹,落款处模糊的字迹写着\"钦天监密档\"。
更鼓声遥遥传来,已是三更天。张小帅突然剧烈抽搐,指甲深深掐进老王的手腕:\"别...别信穿灰衣的人...\"破碎的呢喃混着血沫喷在他手背上,老王却惊觉那些血迹落在灯笼火焰上,竟发出诡异的幽蓝。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雨点砸在腐朽的屋檐上,仿佛无数双鬼手在抓挠。
就在这时,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老王透过破窗望去,十余个身影骑着高头大马停在棺材铺外,为首之人腰间悬挂的铜铃在雨中泛着冷光——与张小帅藏在内衣夹层的残铃,纹饰分毫不差。冷汗顺着脊梁骨滑进衣领,他突然想起昨夜张小帅在昏迷中反复念叨的话:\"他们追来了...星轨...逆转...\"
\"王老板,开门!\"冰冷的声音穿透雨幕。老王攥紧手中的灯笼,余光瞥见张小帅颤抖着指向墙角的暗格。那里藏着他今早偶然发现的檀木匣,匣中除了半卷密信,还有块刻满星图的青铜残片,边缘同样刻着那神秘的缠枝纹。
门板被重重撞击,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老王深吸一口气,将灯笼狠狠砸向墙角的干草堆。火苗瞬间窜起,迅速吞噬了堆积的刨花。他转身抱起意识模糊的张小帅,踹开后窗冲进雨幕。身后传来追兵的怒吼,火势在狂风中呼啸,将棺材铺里的秘密连同那些神秘符号,一同卷入冲天烈焰。
雨幕中,老王背着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奔逃。怀中的张小帅突然清醒片刻,在他耳边气若游丝:\"去...观星台...\"话音未落,一口黑血喷在他肩头。老王望着怀里人事不省的人,想起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咬咬牙,朝着城西的方向狂奔。远处的观星台在闪电中若隐若现,仿佛在昭示着这个雨夜,不过是更大阴谋的开端。
黎明破晓时,老王终于在观星台废墟里找到一处隐秘的地窖。他将高烧昏迷的张小帅安顿好,颤抖着摸出怀中的青铜残片。借着透进地窖的微光,他惊讶地发现,残片上的星图竟与墙壁上刻着的古老图腾完美契合。而此时,地面突然传来震动,隐约有锁链拖拽的声响从深处传来,伴随着若有若无的铜铃声,在寂静的地窖里回荡。
雨夜奔命
\"等着!\"老王把被子往张小帅身上一盖,粗糙的棉絮蹭过对方烧得通红的脸颊,\"要是病死在我这儿,阎王都嫌晦气!\"他抓过墙角那盏早该修补的灯笼,转身冲进雨幕。草鞋踩在积水里啪嗒作响,溅起的水花瞬间洇湿裤脚,混合着泥浆在小腿上凝成深色纹路。
暴雨如注,灯笼纸早被打得千疮百孔。老王弓着背护住火苗,却见那光晕在雨帘中明明灭灭,像极了张小帅这几日顽强闪烁的生命力。记忆突然闪回三天前——那人瘫在棺材里,连端水碗的力气都没有,却还能扯着嘴角调侃:\"王老板这是要把我养成废人?\"此刻他滚烫的额头和抽搐的指尖,与当时故作轻松的模样重叠,刺得老王眼眶发烫。
转过巷口时,雷声轰然炸响。老王被惊得脚下一滑,灯笼险些脱手。就在稳住身形的刹那,余光瞥见街角阴影里闪过一抹灰影——那身影裹着宽大的蓑衣,腰间悬着的铜铃在闪电中泛着冷光。他猛地想起张小帅昏迷前的呢喃:\"灰衣人...别信...\"冷汗混着雨水滑进衣领,他握紧腰间防身的短刀,加快脚步往城西药庐奔去。
泥泞的道路愈发难行,每一步都像被无形的手拽住脚踝。老王喘着粗气,脑海中不断浮现棺材铺里的画面:张小帅强撑着帮忙搬运棺材板,汗水浸透的后背在阳光下泛着水光;暴雨夜两人修补院墙,那人冻得嘴唇发紫,却还笑着说这是\"生死之交的证明\"。而如今,那具总是闹出笑话的身躯,此刻正蜷缩在发霉的草席上,皮肤下凸起的青筋像蠕动的蜈蚣。
当药庐的灯笼终于在雨幕中浮现时,老王的草鞋早已不知去向。他撞开虚掩的木门,惊飞了梁上栖息的夜枭。药庐主人李郎中被声响惊动,提着油灯从里屋走出,看清来人模样后大惊失色:\"这是遭了什么劫?\"
\"快...救人...\"老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喉咙像被砂纸磨过般刺痛,\"高热不退,还...还说胡话。\"他突然压低声音,将李郎中拽到角落,\"您只管开方抓药,千万别声张。\"说话间,怀中的密信残角不慎露出——那是他在张小帅衣袋里发现的,泛黄纸页上\"钦天监\"三字虽已晕染,却仍透着说不出的威压。
李郎中眉头紧皱,欲言又止。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马蹄声由远及近。老王脸色骤变,透过窗棂缝隙,看见五六个灰衣人勒马停在药庐前,腰间铜铃在雨中轻轻摇晃。他猛地吹灭油灯,拽着李郎中躲进药柜后。脚步声逼近,夹杂着低沉的对话:\"那小子受了逆鳞咒,活不过今夜...\"
怀中的密信突然发烫,老王这才惊觉信纸上的朱砂符号正在发光。李郎中脸色惨白,颤抖着从柜底摸出个油纸包:\"带着这个走!后山有条密道...\"话音未落,木门轰然碎裂。灰衣人举着火把涌入,火光映亮他们腰间绣着蟒纹的玉佩——正是锦衣卫的标记。
混战瞬间爆发。老王抄起药臼砸向领头之人,却在余光瞥见对方脖颈处的刺青时瞳孔骤缩——那扭曲的纹路,竟与张小帅飞鱼服上的符号如出一辙。密信在怀中剧烈震动,烫得他皮肉发焦。李郎中趁机甩出一把药粉,呛得众人咳嗽不止。老王趁机夺门而出,在暴雨中朝着棺材铺狂奔。
当他浑身浴血地撞开棺材铺大门时,却发现屋内一片狼藉。张小帅消失不见,唯有墙角的破棺材里,躺着半块带血的陶片,上面刻着北斗七星的图案。雨水顺着屋顶漏下,将陶片上的血迹冲刷成蜿蜒的溪流,最终在地面汇成一个眼熟的符号——正是他在密信残页上见过的,象征着\"星轨逆转\"的禁忌图腾。
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已是五更天。老王握紧陶片,望着雨幕中渐渐泛白的天际。灯笼早已熄灭,可他知道,比这雨夜更黑暗的阴谋,才刚刚拉开帷幕。而张小帅那忽明忽暗的生命力,或许正如这将熄未熄的黎明,藏着足以撕破夜幕的力量。
雨夜诊疑
当大夫背着药箱匆匆赶来时,老王正蹲在棺材旁给张小帅擦汗。油灯昏黄的光晕在风雨中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上,交叠成一幅奇异的画面——本该是主客分明的老板与房客,此刻却像同病相怜的老友。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冲刷着棺材铺歪斜的屋檐,也冲刷着两个命运奇特交织的灵魂。
老大夫喘着粗气放下药箱,铜扣撞击声惊醒了蜷缩的张小帅。那人艰难地睁开眼,瞳孔在烛光下缩成针尖,眼白上密布的血丝如同蛛网。老王慌忙扶住他颤抖的肩膀,掌心触到一片滚烫,仿佛隔着布料贴着块烧红的烙铁。
\"脉...脉象...\"老大夫的手指搭上张小帅腕间,突然脸色大变。油灯突然剧烈摇晃,火苗由红转绿,映得他煞白的脸泛着诡异的青灰。老王顺着大夫惊恐的目光看去,只见张小帅皮肤下凸起蜿蜒的线条,像是无数条蜈蚣在皮肉间钻动,所过之处泛起青黑色的淤痕。
更夫梆子声远远传来,已是三更天。张小帅突然抓住老王的手腕,指甲深深掐进皮肉:\"别...别让他...\"喉间溢出的血沫落在草席上,竟诡异地聚成北斗七星的形状。老大夫后退半步,撞倒身后的药箱,药材洒落一地,其中几株本该干燥的朱砂莲,此刻根部却渗出暗红汁液。
\"这是...\"老大夫声音发颤,\"这不是寻常病症!他...他中了某种蛊毒!\"话音未落,张小帅突然剧烈抽搐,后背高高弓起,发出类似野兽的低吼。老王惊恐地看见,对方衬衫下凸起嶙峋的骨节,形状竟与那日在他飞鱼服内衬发现的神秘符号如出一辙。
窗外炸响一声惊雷,照亮墙角的阴影。老王瞥见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个檀木匣子,铜锁已经锈迹斑斑。当他颤抖着打开时,一股浓重的药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匣中躺着半卷泛黄的羊皮卷,展开时露出用朱砂绘制的星图,中央位置赫然画着个扭曲的八卦,与张小帅身上的伤痕完全吻合。
\"快...快烧掉!\"老大夫突然扑过来抢夺羊皮卷,\"这是禁术!钦天监失传已久的...\"话音戛然而止,一支羽箭穿透窗纸,直直钉入老大夫咽喉。鲜血溅在星图上,那些朱砂符号竟开始蠕动,在空中凝成实体。老王惊恐地抬头,看见雨幕中数十个黑影骑着高头大马包围了棺材铺,他们腰间悬挂的铜铃在闪电中泛着冷光。
张小帅不知何时已经站起,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却露出诡异的微笑。他伸手接住飘落的雨滴,在掌心画出个符咒,所有雨水突然悬停在空中。黑衣人首领掀开斗篷,露出半边覆着烧伤疤痕的脸:\"逆鳞者,果然还活着。\"他腰间的铜铃发出刺耳的嗡鸣,震得老王耳膜生疼。
混战瞬间爆发。张小帅的动作不再虚弱颤抖,锈剑出鞘时竟带着龙吟之声。每一剑挥出,空气中都留下燃烧的星轨,与羊皮卷上的图案完美重合。老王抄起墙角的铁锹加入战斗,余光瞥见张小帅后背的皮肤正在剥落,露出下面布满鳞片的青色脊背——那形状,分明是传说中守护星轨的\"逆鳞\"。
雨越下越大,地面的积水渐渐变成血色。当最后一个黑衣人倒下时,张小帅踉跄着扶住棺材,口中溢出黑血:\"王老板...去观星台...\"话音未落,整个人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中,只留下那半卷羊皮卷和带血的锈剑。远处传来晨钟,老王握紧手中的武器,望向东方泛起的鱼肚白。他知道,这场由一口棺材引发的惊变,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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