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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漫过雕花窗棂时,他已跨上桃花骢。马夫正将檀木食盒系在马鞍旁,油纸包着的枣泥糕在青石板路上磕出脆响。远处飞檐下悬着的明字招牌在晚风中晃动,山茶花影遮住半张面孔。
张思正斜倚在檀木架子床上,手边是半卷未读完的《柳毅传书》。忽闻院门轻响,她攥紧了绣着并蒂莲的香罗纱帐,只当是夜盗造访。
“谁?”
她攥紧银杏木簪,嗓音比屋檐下风铃还细碎。
“是我。”
林彦秋青竹扇柄划过铜锁,月光随着马蹄莲裙摆泼洒满地。张思透过菱花铜镜看见他眉心那点朱砂痣,像极了去年正月里放走的河灯。
“你回来的好早。”
“早?”
林彦秋把折扇戳进张思的杏黄缎子兜肚,脚步轻得惊飞了檐下乳燕。
“那我就再出门走走?”
张思菱角铜镜里照见自己鬓边珍珠晃动,忙用湘妃竹臂搁遮住眼眶:“墨卿你又犯傻了。”
林彦秋从袖中取出蜜蜡手串,金线串珠滚落青砖地面:“方才见隔壁张裁缝在缝月白汗衫,想着你近来消瘦了。”
张思偏过头,看见梧桐叶影落在他发间。她忙低下头,指尖拂过衣橱里叠得整整齐齐的织锦缎:“去把厨房留的绿豆汤喝了再歇着。”
月色斑驳地透过木格窗,在螭纹铜镜上碎成银鳞。张思正对着菱花镜描眉,青石案上的沉香木插着金步摇,未干的胭脂在玉瓷粉盒中凝出水痕。
林彦秋的衣袂扫过象牙梳背时,张思腰间悬的玉环忽然震颤。她分明听见丝竹声远去的游廊外,传来“铛铛”的投壶声。
“你真的准备一辈子这样下去?”
林彦秋的嗓音混着窗外茉莉花香渗进耳蜗,像极了当年初雪落满梧桐枝头。
张思的黛蛾在镜中凝固成远山,檀木床榻下的锦缎窸窣作响。她终于伸手解开他腰间玉带,靛蓝长裙滑落在描金鸳鸯榻上,发出瓷器开片般的轻响。
“郎君那日去吴城江心寺,”她的指尖在林彦秋眉心朱砂痣上描摹,“佛堂外有株千年银杏,叶脉比丝竹还密。”
烛火摇曳间,林彦秋看见她鬓角插着的玉兰花簪簌簌落英,沾在他月白中衣的云肩上。
而她正捻着那片花瓣,缓缓道出藏在半个夏天的秘密:“奴家曾在青楼见过朱门公子,个个手执泥金团扇,眼尾却都带着荷塘淤泥的颜色。唯独公子...”
她的声音细若蚊吟,“公子的目光,像是从宣纸上浸过来的月光。”
良久,只有铜漏在滴水。张思轻咳一声,起身去掖了掖帐角的流苏,那上面绣着未完的并蒂莲。
而窗外露水已漫过青石板,将还未酿熟的桂花酒气浸得愈发清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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