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使命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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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衡者的使命，从来不是选择立场。\"玄机子的声音在意识深处回荡，\"当你同时看见人族眼中的妖魔，与妖族眼中的恶人，真正的道路才会显现。\"

外界传来\"轰\"的爆炸声，结界出现蛛网般的裂纹。白小小化作白狐原形挡在林南身前，龇牙露出森白犬齿：\"老道士，没时间说谜语了！\"

玄机子突然笑了。他扯下腰间玉佩捏碎，露出里面封存的一滴金色血液：\"林南，这是你父亲留下的本命精血。融合它，你就能暂时驾驭妖尊令的力量——但记住，你体内流淌着两族之血，力量越强，平衡越难维持。\"

林南看着那滴悬浮的金血，突然想起梦中父亲最后的叮嘱。他深吸一口气，伸手触碰金血。刹那间，耀眼的光芒充满石室，他感到某种古老的存在在血脉中苏醒。手臂上的妖文疯狂蔓延，最终在胸口汇聚成完整的妖尊令图案。

结界轰然破碎，三支玄铁箭破空而来。林南本能地抬手，箭矢竟在半空中熔成铁水。烟尘散去时，石室入口处站着十余个身披黑甲的武士，为首的年轻男子头戴金冠，手中长弓还保持着射击的姿势。

\"果然是你这个杂种。\"秦无炎冷笑着搭上第二支箭，箭尖缠绕着紫色雷光，\"交出妖尊令，本宫赏你全尸。\"

白小小弓起背脊发出威胁的低吼，却被林南按住后颈。少年缓缓站直身体，妖尊令的纹路在他皮肤下流转，左眼瞳孔变成了野兽般的竖瞳：\"太子殿下，您父亲没告诉过您，二十年前是谁阻止了妖尊复苏吗？\"

秦无炎脸色微变，雷箭却已离弦。林南不躲不闪，胸口妖尊令突然迸发血光，将雷箭连同后方五名亲卫一齐吞噬。惨叫声中，太子仓皇后退：\"不可能！人族怎么可能驾驭妖尊令！\"

\"因为他从来就不是纯粹的人族。\"玄机子不知何时已盘坐在石室中央，身下浮现出复杂的阵法纹路，\"林南，通道已开，走！\"

地面裂开幽蓝的缝隙，白小小叼住林南的衣领一跃而入。下坠的瞬间，林南看见玄机子最后的口型：\"记住平衡。\"

黑暗吞没了一切知觉。当林南再次感受到坚实的地面时，扑面而来的是混合着青草与血腥气的风。他挣扎着爬起来，发现正站在一处悬崖边缘，下方是绵延无尽的原始森林——万妖域的标志性景观，白骨林。

白小小变回人形，脸色苍白地指向远处：\"那是...虎啸国的战旗？\"

林南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森林边缘矗立着数十根挂着骷髅的木桩，中央飘扬的黑色旗帜上，用鲜血画着咆哮的虎头。更令人心惊的是，旗帜下方堆积着数百具尸体，有人类修士，也有各种妖兽。

\"黑煞在举行血祭。\"白小小的声音发抖，\"他在尝试唤醒沉睡的妖尊。\"

林南胸口妖尊令突然剧烈灼烧起来，某种强烈的呼唤从森林深处传来。他按住印记，感受到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在体内撕扯：一方要他毁灭眼前的一切，另一方却催促他去拯救。悬崖下的风卷起枯叶，恍惚间竟像是无数亡魂的呜咽。

白小小握住他颤抖的手：\"现在你明白什么是平衡者的痛苦了？\"

林南望向阴云密布的天空，第一次清晰地看见了自己命运的轮廓。风掠过他半人半妖的瞳孔，带走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