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心魔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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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锁链束缚的林南终于睁开眼睛。他的瞳孔恢复了人类的模样，但眼底仍残留着深重的痛苦。\"小小...？\"

\"记住这种感觉！\"白小小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愤怒不会带来救赎！我父亲...还有那些无辜的生命...他们需要的是现在的你！\"

她的声音消散在黑暗中。最后一刻，她看到林南的手挣断了第一根锁链。

现实世界，白小小的意识回归本体，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她虚弱地抬头，看到林南站在原地，身上的妖力纹路正在剧烈波动。

黑煞的七道黑光已经近在咫尺。

千钧一发之际，林南突然抬起手，一道半透明的蓝色屏障凭空出现，将黑光全部挡下。他的眼神恢复了清明，但脖颈上的纹路仍未完全消退。

\"黑煞。\"林南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你利用我的愤怒唤醒妖尊之力，却不知道它真正认可的是什么样的主人。\"

他向前踏出一步，脚下的岩石无声地化为齑粉。白小小震惊地发现，林南此刻散发出的气息既有人族修士的灵力波动，又有妖族特有的威压，两种力量在他体内达成了某种微妙的平衡。

黑煞的金色瞳孔缩成细线。\"不可能...你怎么能控制妖尊之力？\"

林南没有回答。他转向被锁链束缚的白辰，抬手一挥，铁链应声而断。老狐妖虚弱地倒在地上，白小小不顾伤痛冲过去扶住父亲。

\"林南...\"白辰艰难地抬起头，\"小心...他手里有两块...\"

话音未落，黑煞突然暴起，两枚妖尊令碎片在他手中融合，化作一柄漆黑的长刀。刀身上缠绕着不祥的红光，所过之处空间都出现细微的裂痕。

\"既然得不到，那就一起毁灭吧！\"黑煞狂笑着挥刀，一道巨大的黑色月牙形气刃撕裂地面，直奔林南而来。

林南深吸一口气，双手在胸前结出一个复杂的手印。他脖颈上的纹路突然全部亮起，在眉心处汇聚成一个古老的妖族符文。

\"通灵·镜返。\"

黑色气刃在接触到林南的瞬间突然调转方向，以更快的速度反射回去。黑煞仓促间只来得及侧身躲避，左臂还是被自己的攻击齐肩斩断。

\"啊——！\"虎妖王发出痛苦的嚎叫，断臂处喷出大量黑血。他怨毒地瞪了林南一眼，捏碎一枚符咒消失在烟雾中。

幸存的妖族士兵见状纷纷溃逃。林南维持着手印的姿势，直到最后一个敌人离开视线，才突然跪倒在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林南！\"白小小扶住摇摇欲坠的父亲，焦急地看向他，\"你怎么样？\"

林南勉强抬起头，嘴角还挂着血丝，但眼神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清明。\"没事...只是有点...累...\"

他的视线越过白小小，落在虚弱的白辰身上。老狐妖虽然伤痕累累，但眼中闪烁着欣慰的光芒。

\"小子...你做到了我当年没能做到的事。\"白辰的声音虚弱但坚定，\"平衡两种力量...这才是妖尊令真正的意义...\"

林南想要回答，但一阵剧痛突然从眉心炸开。他眼前一黑，最后的意识停留在白小小惊慌的呼喊声中。

葬妖裂谷重归寂静，只有岩壁上新添的裂痕见证着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远处，一只通体漆黑的乌鸦静静注视着这一切，眼中闪烁着诡异的红光。它振翅飞向北方——大秦王朝都城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