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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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丛沙沙作响，满身是血的青鸢跌跌撞撞冲出。她的左翼折断，羽毛上沾着黑紫色的毒血。见到白小小，凤妖眼中闪过愧疚与决绝。

\"拿着！\"她抛来块染血的玉简，\"虎啸国布防图......黑煞吞噬了血池......要晋阶了......\"

青鸢突然剧烈抽搐，七窍冒出黑烟。白小小急忙去扶，却被烫得缩回手。林南的妖纹突然发烫，他看见青鸢体内有团蠕动的黑影。

\"是噬心蛊！退后！\"

妖尊令自发飞起，在青鸢头顶投下清光。凤妖发出凄厉的鸣叫，一团黑雾从她口中窜出，被清光灼成灰烬。青鸢瘫软在地，气息微弱：\"月蚀夜......子时......大阵最弱......\"

她咳出最后一口血，羽毛开始片片脱落。白小小颤抖着合上她的眼睛，九条尾巴无力地垂落。林南捡起玉简，神识探入的瞬间，虎啸国境内的兵力部署如立体画卷在脑海展开。

血池所在的山谷被标红，周围环绕着十二个祭坛。更令人心惊的是，边境线上有七处闪烁的金色光点——正是当年林天大阵的阵眼所在。

\"黑煞要同时破坏七处阵眼。\"林南声音发干，\"而太子......\"

白小小突然按住他的嘴唇。远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伴随着铠甲碰撞的金属声。两人迅速隐入树影，看见一队黑甲修士押着几名青云剑宗弟子经过。为首的修士摘下头盔，露出秦无炎那张冷峻的脸。

\"再问最后一遍，\"太子的剑尖挑起一名女修的下巴，\"玄机子把《妖典》藏在哪了？\"

女修啐出口血沫：\"呸！与妖族勾结的叛徒！\"

剑光闪过，女修倒地。秦无炎擦拭剑身，对阴影处勾起嘴角：\"看够了吗，林师弟？\"

林南浑身血液凝固。白小小的爪子陷入他的手臂，就在他们要暴起突围时，夜空突然被染成血色。一轮红月从云层后露出，月光所照之处，草木迅速枯萎。

\"提前了......\"玄机子傀儡突然复活般抬头，\"黑煞强行引动血月！\"

大地开始震颤，远处传来山崩地裂的巨响。七道血色光柱从不同方位冲天而起，在空中交织成巨大的虎头虚影。林南怀中的妖尊令变得滚烫，玉简中的布防图突然变化，显示出条通往最近阵眼的隐秘路线。

秦无炎的脸色首次出现波动：\"全军听令，立即......\"

命令被淹没在更剧烈的爆炸声中。林南抓住白小小的手冲向密林，身后传来太子愤怒的咆哮和军队调动的号角。玄机子傀儡化作青光没入妖尊令，老道人最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去北麓阵眼，那里有......\"

狂风卷着沙石扑面而来，林南在奔跑中看向天空。血月正在被黑暗缓慢蚕食，而虎头虚影越来越凝实。白小小的尾巴缠上他的手腕，温暖透过妖纹传来。

\"来得及。\"她眼中闪着决绝的光，\"但需要赌一把。\"

林南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妖典》上记载的禁忌之术，融合两族功法。他摸向怀中残缺的典籍，触到某页时手指突然刺痛。展开发现是记载\"血月遁\"的那页，此刻正泛着诡异的红光。

第一滴血落在书页上时，林南听见遥远时空中传来声叹息。那声音既像千年前的妖尊，又像未来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