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星际苗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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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的余波渐息，林小果瘫坐在满地狼藉中，面罩因剧烈喘息蒙上白雾。苏晴正在用激光刀切割一根嵌入墙体的根系，突然轻咦一声：“这汁液……不对劲。”

暗红色的黏液从断口渗出，滴落在火星土壤样本上，竟发出“滋滋”的腐蚀声。林小果凑近观察，灵犀之眼的蓝光扫过地面，突然定格——被腐蚀的砂砾表面，浮现出细如发丝的银色纹路。

“是文字！”苏晴的指尖在显微镜上快速调节，“这些纹路由纳米级金属颗粒构成，排列方式符合语法结构……唐老！快看这个！”

唐老的全息投影从腕表升起，老人浑浊的双眼在看到纹路的瞬间精光暴射：“果神文明的‘惩戒之章’！传说中用来封印禁忌科技的碑文！”他颤抖着放大图像，“这里提到‘大地之血’和‘天罚之眼’……小果，取一些未污染的土壤来！”

林小果用镊子夹起一撮暗红色火星土，显微镜下，无数菌丝正在金属颗粒间蠕动。苏晴突然倒吸冷气：“这些嗜铁真菌在吞噬苹果树的汁液！它们把铁元素转化成书写媒介——就像活体3d打印机！”

仿佛为了验证她的猜想，一滴新的黏液落下，菌丝立刻蜂拥而至。林小果的灵犀之眼看到惊人一幕：真菌群落分工明确，有的分解汁液中的有机物，有的搬运铁原子，还有的用菌丝尖端在砂砾表面刻蚀。不到三分钟，一段完整的楔形文字便浮现出来。

“坐标！”唐老激动得胡须乱颤，“南极冰盖下埋着第二座祭坛，那里存放着惩戒模块的原型机！”

苏晴调出星图对比，脸色骤变：“这个坐标……是赵氏集团上月拍下的‘科研特区’！”

突然，殖民舱的照明系统剧烈闪烁。林小果的灵犀之眼刺痛不已，视野中浮现出无数数据流在舱壁间穿梭，最终汇聚成赵天豪的量子态身躯。这个数据幽灵比地球时更加扭曲，左臂是流转佛光的机械义肢，右半身却与苹果树的金属根系共生，仿佛某种亵渎神明的赛博造物。

“真是感人至深的考古现场。”赵天豪的合成声带着电流杂音，“可惜你们永远到不了南极——火星殖民舱的导航系统，现在姓赵了！”

苏晴突然甩出三枚挂着符纸的银针，钉入主控台缝隙：“破！”青焰腾起的瞬间，赵天豪的投影出现雪花噪点。林小果趁机放出果灵小树人，荧光脉络顺着电缆直攻系统核心。

在数据战的轰鸣中，谁也没注意到，一截伪装成根系的纳米探测器悄然脱落。它钻入土壤，将刚刚成形的文字信息编译成量子信号。

信号穿越5500万公里，被月球背面的暗舱接收。荧幕蓝光映出一双戴着玉扳指的手，扳指内侧刻着世界果农联盟的徽章。

“目标已确认掌握惩戒模块坐标。”阴影中的人轻敲耳麦，“启动‘丰收计划’，让赵天豪这个棋子再跳一支舞吧。”

殖民舱内，林小果喘着粗气看向逐渐稳定的氧气膜。苹果树的残骸仍在微微抽搐，那些被真菌转化的文字在红光中忽明忽暗，仿佛远古神明嘲弄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