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劝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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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瞥一眼格林德沃，格林德沃抱怨了什么，神色不太自然，邓布利多将注意力放回斯内普身上：“不过看起来，你不是来说这件事的？”

斯内普抱着胳膊：“我接下来要说的话，恐怕不能让其他人听。”

格林德沃假装没听懂，不肯走。

斯内普嗤笑一声：“和血盟的破碎有关。”

邓布利多又瞟一眼格林德沃，格林德沃猛地起身，抖了抖袍子，高昂着头退场，只是背影稍微有一点点狼狈。

格林德沃进了一个不知名的房间并且关上门。

斯内普才放下胳膊，凝重地问：“我想请问，你们的血盟是怎样破碎的？”

邓布利多没有回答，他思考一阵，缓慢地问：“你发现提奥一直欺骗你的事，关于他的，寿命？”

所以你想拆了你们的生死契约？

斯内普并不意外邓布利多能通过一个问题就推测出背后的完整信息，他的嘴唇退去血色，又变成了极苍白的浅粉：“邓布利多！你知道？你竟然知道但你没有和我提过一个词——你知道他——混血龙的寿命，有几百年那么长，却让我和他缔结那个该死的契约！巫师才……才……一百五十岁？两百岁？我在八十岁时会老得不能看了而他还在度过他漫长的青春期！！！你不能为了拴住他，任由我，让他的寿命缩短百分之九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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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双子的小道具偷听的格林德沃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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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长久的沉默过后，邓布利多往格林德沃离开的房间又看一眼，视线转回来，轻声说道：“孩子……我想你得先知道，尽管他本人，我，还有任何一个知道他本性的人，都用戏谑的语气调侃你是拴住疯狗的绳子，但实际上拴住他的是爱情，并非某一个人，就是感情。如果只是为了你说的那个‘拴住’，这个关系是不可靠的。”

“随你，你想怎么称呼它都可以，我现在只想知道怎么解除它！你说过它像血盟，你给过他意见，你应该知道怎么解除它！邓布利多……我恳求……”

有那么一瞬间邓布利多简直以为斯内普会哭泣，他眼里有一丝闪光的水雾。

邓布利多将蜂蜜水向他的方向推了推：“你需要一些糖，西弗勒斯，我恐怕，我给不了你结果。血盟破碎的原因，我至今也没有头绪，有几个猜测，但你和提奥学不了：或许是因为，我和他互相为敌，当时我们的魔杖已经指向对方，我和他都认真地，想让对方退下；或许是因为，我和他缔结血盟时的立场已经彻底转变，使得血盟的根基不复存在；又或许是因为，他深深地伤害这个世界，他以为我会和他一起，但我实际上却在，这个世界里，血盟无法判断情况——用提奥的话说，它的中央处理器烧了，所以它碎掉了。你觉得你们会具备这些条件吗？发自内心地、能被灵魂契约认可地，满足这些条件？”

斯内普将脸埋在手掌里，他们不可能互相为敌，背叛立场，他可以演但是灵魂层面的东西骗不了任何人。

他的声音有些模糊不清：“我也许应该打他一顿，这样那个该死的契约也许就把自己烧了……”

邓布利多叹气，默默地喝茶。

年轻真好。

还能为爱所苦。

他现在只能为汤姆所苦——这件事本身比汤姆还苦。

至于盖勒特？哦，那个不苦。

时间又过去了很久，斯内普仿佛一尊石雕，直到时间指向十点半，他再不回去的话周迢要找过来了，他才抬起头，眉间依然皱得很深，嘴唇也绷得很紧。

邓布利多飞快地说道：“听着，亲爱的，我有一个猜测，亟待证明，也许你可以在帮你自己的同时帮我：去追寻长生，只要不使用黑魔法，随便你去追寻，向术法师们追寻，向神奇动物追寻——”

“邓布利多，你一直很反对这种神棍一样的魔法！”

“对我曾经很反对，直到提奥吃了那块复活石。我想他很需要死亡圣器——别忘了死亡圣器的传说……我不得不去拼凑他的经历和身体的异常，手上拥有的东西……”

斯内普开始列举：“他的传奇阿尼马格斯实际上是混血龙的身份，灵魂天赋，异常的情绪，所以，有什么不对？”

“孩子，我知道的比你多一点，因为我年纪更大经历更多，也对一些信息更敏感的缘故。比如他的养姐遇害的那天，我在现场发现的他，并且我照顾了他两天……

“我的结论越来越靠近，靠近……他是……我现在只是想不通两件事，我不知道他为何能忍得住不对哈利隐形衣下嘴，以及他如何获得一个龙的身体……”

邓布利多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但很快又舒开：“总之我猜测会有长生的可能。我想他也是这样打算的，他的长辈们也是这样打算的。他们引导你学习术法，学习法器，制作生命魔药……他们早就在提醒你要怎么学习。他们很清楚你对提奥的意义，所以即便知道自己心爱的孩子要失去百分之九十的生命，他们也没有阻止，而是帮助你去求生。我没记错的话，柳德长已经一百六十多岁了，林夫人也已经九十余岁，他们看上去并不苍老，林夫人甚至宛如少艾，他们会有办法的。”

斯内普讽刺地笑笑：“是的，总会有办法，安慰剂也是办法。如果长生这么容易简单，黑魔王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oK，我去求长生，你最好是认真做个梅林的祈祷少女，祈祷我不会被迫用上魂器，不然你就去搞清楚怎么拆除它——”

“好吧好吧，不要这么生气……我们一起努力学好吧……其实提奥有自己的想法，你如果想通了可以问问他打算怎么办，据我所知，学成了至少能把寿命的损失程度减小到百分之四十，所以你看他完全不紧张……

“汤姆会是现在这样，完全是因为他的偏激，他对麻瓜和外界的不以为意导致了他目光狭窄，只能集中在黑魔法上。当然了，如果你真的用上魂器，那我也，没办法，我老了，只能祈祷下一代还有一个哈利吧……哈哈说实话很难，哈利拥有爱，这是汤姆最大的克星，你也拥有爱，我想不出你会有怎样的克星……”

他们刚说到这里，吉祥鸟就从窗外飞了进来，吐给邓布利多一个类似吼叫信但语气很温柔的纸条：“西弗勒斯该休息了，再过五分钟还没出来我就上去接他。”

斯内普拿走了纸条，邓布利多起身送他：“放轻松一些，实在很生气就和提奥摊牌了说，听我的——他习惯坦诚，你问问他的打算，他从不打没有准备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