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决战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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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疏桐把牛皮纸袋递给值班警官时，裴砚舟正蹲在墙角逗人家养的警犬。

那只黑背叼着他的西装袖扣玩得正欢，他也不恼，反而摸着狗耳朵说：\"比我们组那只总咬场记板的二哈乖多了。\"

\"顾老师？\"年轻警官翻资料的手顿住，\"您是说，有人通过空壳公司转账，意图制造网络谣言？\"

\"不止。\"裴砚舟终于舍得把袖扣从狗嘴里抢救出来，\"张大师的'玄学指导'合同里写着'若《红妆》票房破十亿，额外收取两成利润'——这属于变相对赌，涉嫌扰乱影视市场秩序。\"

警官的笔在记录本上沙沙作响：\"我们会立即联系网警和经侦，争取在杀青前锁定证据链。\"他合上本子时，窗外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对了，今早有个自称'玄机子弟子'的人来报案，说您二位威胁他师父？\"

顾疏桐和裴砚舟对视一眼，同时笑了。

从警局出来时，日头正毒。

裴砚舟把西装搭在臂弯，指尖戳了戳顾疏桐的手机壳——那是《红妆》的戏服纹样，边角已经磨得起毛：\"该换手机壳了，剧组周边店新出的鎏金款，我让人留了最闪的。\"

\"忙着呢。\"顾疏桐低头刷微博，评论区已经炸了：\"姐姐今天杀青造型路透绝了！裴导的分镜图我能看一百遍！\"她划到林氏娱乐的官微，最新一条是\"严正声明\"，但转发量还不到五百，\"营销号都在删黑稿，钱进表弟这招釜底抽薪够狠。\"

裴砚舟突然拽住她胳膊往旁边躲——辆外卖电动车擦着他们的衣角冲过去，后架上贴着\"红妆剧组特供\"的标签。

他望着电动车消失的方向，突然说：\"下午让场务在杀青直播台周围装八个摄像头，连手机热点那种。\"

\"怕有人搞小动作？\"

\"怕他们没机会搞。\"裴砚舟从兜里摸出润喉糖，这次是柠檬味的，\"直播时让小吴举个'证据收集'的灯牌，亮堂堂的，省得某些人说我们暗箱操作。\"

顾疏桐含着糖，酸得眯起眼。

她正要说话，手机在掌心震动——是条匿名短信，没有备注，只有一行字：\"你们的努力都是徒劳，我会让你们彻底失败。\"

裴砚舟凑过来看，指尖轻轻敲了敲屏幕：\"这号段是虚拟运营商的，昨天张大师那个破网站的服务器，用的就是同一家。\"他抬头时，阳光正落在他睫毛上，投下一片细碎的阴影，\"要不要回头？\"

\"回什么？\"

\"回'我们等你'。\"裴砚舟掏出自己的手机，快速按了几个键，\"顺便把这条短信同步给网警，让他们定位。\"

顾疏桐看着他发消息的侧影，突然想起大学时在影展论坛，他发过条帖子：\"真正的反击，不是把对手按在地上打，是让他的拳头砸在空气里。\"

现在她懂了。

傍晚六点，剧组的杀青宴摆开时，顾疏桐的手机收到裴砚舟发来的定位：\"老地方，八点。\"

老地方是剧组后巷的小仓库，他们之前躲狗仔、改剧本、甚至偷偷给受伤的场工处理过伤口。

顾疏桐望着窗外渐沉的暮色，把西装袖口的红宝石摘下来，放进随身小包里——那是裴砚舟上周在古董店淘的，说\"像我们的反击，要亮得人睁不开眼\"。

她摸出手机，给裴砚舟回了条消息：\"我带了战术手电筒，你记得带润喉糖。\"

窗外的风掀起窗帘，吹得桌上的杀青流程表哗哗作响。

最后一页右下角，裴砚舟用红笔写着：\"今晚，见真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