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太和殿下的暗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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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儿将沾着碎瓷片的帕子塞进袖中，望着那西洋厨役被太监扶出御膳房。她深知这枚看似平常的碎瓷，刚在那人咽喉处划出致命伤口。

\"苏姑娘，双儿宫中周全，唯太和殿地窖...\"韦小宝传书在双儿掌心跳动，铜火铳铭文在她眼前晃动，建宁公主的影子在烛火中闪烁。

子夜时分，双儿借着更衣侍奉的名义，捧着装满西洋点心的描金托盘走向太和殿。月光下，她看到耳房地窖的铜锁已被换成了特制的机关锁——正是建宁党在云南府库里才能找到的那种。

\"双儿姑娘。\"暗处传来苏荃的声音，她指了指太和殿前的两口大铜缸，\"新换的水是硝石溶液，能泡软火药。\"

突然，通惠河方向传来急促的梆子声。双儿与苏荃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疑。按计划，韦小宝应在子时发起行动，这梆声比约定提前了一个更次。

\"双儿姑娘快看！\"小太监张德海突然从殿后跑来，他手中握着半截断裂的金线，这是安插在火炮里的引线。\"刚贡船卸货时，有人往火炮里塞东西，被我用烧红的铁钳子烫跑了！\"

双儿心中一凛，建宁党进展竟比预想快得多。她突然想起上午那西洋厨役的托盘下，压着张退冰后的厦门海图——火药船今夜就要行动！

\"苏姑娘，速去通惠河！\"双儿将托盘往苏荃怀里一塞，\"我来断后！\"

苏荃转身跃上屋脊时，双儿已将金线塞进怀中的琉璃佛珠。她突然感觉脚踝一凉，低头竟看到太和殿地砖下渗出暗红色的液体——那是硝石与火药混合后特有的光泽。

\"姑娘快躲！\"张德海突然将双儿扑倒在地。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太和殿西配殿的火炮突然炸开，但奇怪的是没有火光，只有一团青烟弥漫开来。

\"是迷烟炮！\"双儿心中大骇，建宁党竟在火炮里填充了南洋的藤椒粉与石灰。太监宫女们瞬间涕泪横流，整个大殿陷入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