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锁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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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故宫北门关闭后的第三个小时，季瑶发现新生儿不见了。

\"她就在附近。\"季灵完全晶体化的右眼扫视着红墙黄瓦，\"我能尝到她记忆的味道...像薄荷混着旧书。\"

季瑶尝试用新获得的能力——自从三天前那场\"分娩\"后，她开始能像季灵一样感知记忆的\"味道\"。此刻她舌尖泛起新生儿特有的气息：初雪般的纯净中带着一丝金属锐利。这味道引领她们来到御花园一处偏僻角落，那里的古柏树干上浮现出与新生儿身上相同的莫比乌斯环光纹。

\"她在学习与环境互动。\"季瑶的晶体左手穿过树干表面，感受到记忆能量的余温，\"而且成长速度...\"

话音未落，一个少女身影从树干中走出。不再是婴儿，而是约莫十五六岁的人形，通体依然透明却有了更清晰的五官轮廓。最令人惊讶的是她的眼睛——左眼如季瑶般半晶体化，右眼则完全像季灵那样发光。

\"三天相当于普通人十五年。\"少女的声音直接振动空气，带着水晶风铃般的音色，\"时间不多了，锁在等我们。\"

林默生从监控室跑来，手里拿着故宫地下管网图：\"找到通往地窖的路了！但...\"他怔怔看着少女形态的新生儿，\"这是...\"

\"叫我'钥'吧。\"少女伸手触碰林默生的额头，瞬间共享了她为自己命名的记忆画面——故宫铜锁上的鱼形钥正在发光。

季灵的右眼突然分泌出蓝色晶体：\"她不仅是钥匙...也是锁的一部分。\"随着这句话，少女\"钥\"的胸口浮现出锁孔状的凹陷，内部有光点如星辰运转。

通往地窖的入口在珍妃井后方。当钥将透明的手按在井壁时，砖石如水面般分开，露出向下的螺旋阶梯。阶梯墙壁上刻满比甲骨文更早的符号，季瑶的晶体左眼自动开始解码：

\"初代牺牲后，其骨为锁，其泪为钥，其志为...\"

解密被突然的震动打断。阶梯深处传来某种生物般的低沉嗡鸣，不是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震动所有人的记忆中枢。林默生当场跪倒，鼻血滴在台阶上形成诡异的蓝紫色。

\"它在防御。\"季灵半晶体化的左手扶住墙壁，\"感知到非季家血脉了。\"

钥转身将指尖按在林默生眉心。奇妙的是，那些鼻血倒流回鼻腔，而他眼中短暂浮现出季瑶的光纹图案。

\"暂时共享我的血脉。\"钥的声音有了微妙变化，带上几分林默生的低沉音色，\"但只能维持三小时。\"

地窖比想象的更宽敞，像个倒扣的碗状墓室。中央石台上平放着一具水晶棺，棺中并非尸体，而是一把造型奇特的\"锁\"——它由某种骨质材料雕刻而成，形似人类脊柱与肋骨的微缩组合，每个关节都镶嵌着记忆晶体。棺盖上的铭文让季瑶浑身颤抖：

\"季氏初代大巫女之骨，封存于此以待来者。\"

\"是用她的遗体制成的...\"季灵的右眼播放着与铭文相符的画面：一位酷似季婉如的女子在临终前命令族人将自己的骨骼拆解重组为锁具。

钥突然捂住胸口，那里的锁孔凹陷正与棺中之锁共振发光。她不受控制地飘向水晶棺，透明身体开始分解重组为钥匙形状。

\"不！还不是时候！\"季瑶想拉住她，却被一道记忆闪电击中——

幻象中，初代守护者跪在祭坛前，将自己的记忆一分为二：光明面留在体内继续守护部落，黑暗面则被抽离注入特制容器。但分离过程中出现意外，黑暗面获得自主意识并反噬宿主。最终时刻，初代用自己骨骼打造出能永远禁锢黑暗面的\"锁\"，却来不及制造开启的\"钥匙\"就彻底晶体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