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林雨：不先毁灭，如何谈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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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来也陷入了绝望！”

“原本日光镇本该是这里唯一的救赎之路，是古神奈亚拉托提普单独为人类留下来的一丝希望，那里本该汇聚人类最美好的幻想，是黑暗中的伊甸园……”

“可最终，那里只剩下赤裸裸的虚假，光鲜的表面之下是隐藏更深的黑暗……”

守夜人的声音带着疲惫，它投射出来的画面也变得更加暴力和血腥，小镇里的‘居民’一步步变成了面带微笑的‘伪人’，将一名名无辜者骗入家中残忍的杀死、吃掉，并一次次的以此为乐，仿佛无辜者的恐惧成为了取悦它们的食物。

林雨看着画面中那些‘人’，逐渐变的扭曲，一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怪物从一个人的身体里钻出来，那是由纯粹的恶意凝聚的人形蜈蚣，每节躯体上都长着喷吐毒液的人嘴，每张人嘴都在无时无刻的说着各种邪恶的话语，欺骗、狡诈、谩骂、诅咒、恶毒……

“我曾经和你一样，也想要拯救这里，我努力了几乎一个世纪……进行了无数次的努力，但每一次等待我的都是绝望……”

“人类的罪恶，不管到哪里……哪怕是世界毁灭，也依然永存……最终我也放弃了，成为了守夜人，默默守护了这里几百年……”

说到这里，守夜人停止了投影，林雨眼前的画面消失，钟楼内重新回到一开始的平静，只有守夜人那独特的声音在继续响起。

“你不是想要拯救这里吗？”

“可这里本身就是人类罪恶的概念牢笼，只要人心中还存有一丝罪恶，这里就永远不可能被拯救！”

“罪恶是人类的天性，流淌在人类的血管和骨髓中，无时无刻……无处不在……你又怎么能拯救这里呢？”

林雨陷入沉默。

对方说的似乎很有道理，她一时无法反驳守夜人的话。

“弟弟，你在听吗？”

“我在。”林阳复杂的声音传来，他的语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震撼：“姐姐，他说的都是真话，但守夜人不可信！”

“弟弟，你不觉得自己的话自相矛盾吗？”林雨反问，不解道：“既然他说的都是真话，为什么还不可信？”

“因为国战规则！”林阳深吸一口气，“国战选手绝对不会被送进“无解”的场景，如果解决不了国战任务，那就代表着我们还没有发现解决的办法，或者实力不够无法击败挡路的敌人从而被敌人杀死。”

“但姐姐你的实力显然不会不够，所以只有唯一的可能……那就是我们还没有发现真正解决问题的办法！”

“所以，即便守夜人在说真话，它也不可信！”

虽然在和姐姐对话，但林阳真正的注意力却没有集中在姐姐身上，而是依然在回忆着自己之前看见的‘真相’。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那副诡异至极的震撼画面，却如同刻印一样深深的留在了林阳的脑海中。

天空被分成两半！

一半永夜，一半极昼。

永夜镇浸泡在血红色的月光中，歪斜的建筑像腐烂的牙齿般刺向天空。雾气里漂浮着细小的灰烬，那是一幅幅来自人类永远燃烧不完的记忆残渣，充斥着无数的痛苦和绝望。

日光镇凝固在刺目的正午阳光下，每片树叶都保持着最饱满的翠绿，喷泉的水珠悬停在空中，像被按了暂停键的明信片，汇聚着人类心中仅存的美好和希望。（喷泉是唯一没有被林雨摧毁的建筑）

这种景象很诡异，也很美。

但真正让林阳震撼的画面却是……

在更高的天空中，那只巨大的“章鱼”，一眼根本望不到边，只是它垂落的一根‘触手’，就占据了几乎整片天空，并且又继续延伸向不知道多远的虚空深处。

而永夜小镇只是这根触手上微不足道的一块‘吸盘’，微不足道，无比渺小。

“这就是……”

“古神奈亚拉托提普吗？”

直视这种‘克苏鲁’式的庞大古神，即便是林阳也触发了巨物恐惧症，甚至一开始都出现了绝望。

毕竟姐姐再强，也只是龙级而已，在古神面前根本没有一丝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