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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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夜低头掩饰眼中的杀意：\"属下不敢。\"

次日清晨，萧夜跟随东方峻来到血池。当他看到池中那个瘦弱的身影时，心脏几乎停止跳动。柳无霜比他记忆中消瘦了太多，曾经如瀑的青丝如今枯黄如草，但那倔强的眼神却丝毫未变。

\"这就是血煞魔将的宿主？\"萧夜强压着声音的颤抖。

东方峻得意地介绍：\"此女体质特殊，能承受噬心虫的侵蚀而不死。十天了，我每日以百种毒物喂养她体内的虫群，如今终于快要成熟了。\"

萧夜缓步走近血池，柳无霜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一瞬间，他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随即变成深深的恨意。

\"你...你还活着...\"柳无霜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

东方峻挑眉：\"你们认识？\"

萧夜心跳如鼓，却面不改色：\"多年前曾有一面之缘，没想到她还记得。\"

柳无霜突然剧烈挣扎起来，铁链哗啦作响：\"叛徒！懦夫！你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她眼中流下血泪，\"当年若不是你...\"

萧夜突然出手，一道血色气劲打入柳无霜体内，她顿时昏死过去。

\"放肆！\"东方峻怒喝，\"谁准你动我的材料！\"

萧夜单膝跪地：\"属下鲁莽。只是不想让她说出些不中听的话，扰了门主清听。\"

东方峻狐疑地看着他：\"你与她到底有何恩怨？\"

萧夜抬起头，眼中已是一片平静：\"十二年前，她是我师妹。我们同在一小门派学艺。后来...我为追求更高武学离开了，听说那门派不久后就被仇家灭门了。\"

\"原来如此。\"东方峻冷笑，\"难怪她恨你。不过无妨，再有七日，她就会成为我血煞魔将的养分，这些恩怨也就烟消云散了。\"

萧夜低头应是，指甲却已深深掐入掌心。

当夜，萧夜潜入血池。守卫的弟子被他轻易点倒。他快步走到池边，看着昏迷中的柳无霜，心如刀绞。

\"无霜...\"他轻声呼唤，从怀中取出一枚碧绿的丹药，小心喂入她口中。

柳无霜缓缓醒来，看到萧夜，眼中立刻充满恨意：\"滚！\"

\"听我说，\"萧夜急道，\"我是来救你的。十二年前我离开，是因为发现师父暗中修炼邪功，要用你做炉鼎。我本想外出寻找解救之法，回来时却发现整个门派已被东方峻所灭，你也被掳走...\"

\"谎言！\"柳无霜咬牙切齿，\"我亲眼看见你与东方峻的弟子密谈！是你出卖了我们！\"

萧夜脸色大变：\"什么？不可能！我从未...\"

突然，石室外传来掌声。东方峻缓步走入，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精彩，真是精彩。萧夜，或者说...柳无霜的师兄萧远山，你以为伪装身份就能骗过我？\"

萧夜——实为萧远山——瞬间明白了什么：\"十二年前那日的弟子...是你安排的！你故意让无霜误会我！\"

东方峻大笑：\"不错！当年我就看出你们师兄妹情深，特意设下此局。没想到十二年后，你竟自投罗网！\"他双手结印，血池中的液体突然沸腾起来，\"正好，今日就将你们一同炼化，助我神功大成！\"

萧远山拔出血色短剑，剑身嗡鸣，散发出惊人的煞气：\"十二年的仇恨，今日一并清算！\"

柳无霜看着眼前的一切，眼中泪水滚落。她终于明白，自己恨了十二年的人，竟是为救她而离去的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