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云天义举·洪水中救万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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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250年，地球联邦，锈蚀区，绿痕河中下游流域。

锈蚀区的天空已经连续半个月被铅灰色的能量积雨云覆盖。这些云层并非自然形成，而是联邦轨道能量矩阵第三次调试失败的产物——失控的反物质冷却剂泄漏，与大气中的金属粉尘发生链式反应，形成了这片覆盖数百平方公里的“能量雨云”。起初只是连绵的酸雨，腐蚀着废土镇的金属建筑，但在三天前，雨势突然转急，夹杂着蓝色的电弧，如同天空裂开了无数道伤口。

绿痕河的水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涨。这条本就承载着旧时代工业废水的河流，此刻变成了一条咆哮的能量巨蟒。河水不再是翡翠色，而是呈现出危险的、如同电弧般的湛蓝色，水面上漂浮着被能量分解的金属絮状物，偶尔有几道细小的闪电在水面跳跃，发出“噼啪”的声响。

叶云天站在“铁砧”工作室的屋顶，望着远处被洪水吞噬的河岸线，脸色凝重如铁。他的机械左臂在暴雨中闪烁着微弱的红光，那是内置的环境监测模块在报警——河水中的能量辐射值已经超过了联邦安全标准的二十倍，这种“能量洪水”不仅能冲垮物理堤坝，还能干扰生物神经信号和电子设备。

“爸！东边的‘合金堤坝’撑不住了！”长子叶红阳顶着暴雨跑上屋顶，他的头发被雨水打湿，却依旧像赤铁矿般竖起，眼中闪烁着焦急的红光，“老周叔他们说，堤坝底部的能量焊点正在被洪水腐蚀！”

叶云天的心沉了下去。合金堤坝是废土镇用废弃星舰装甲板搭建的最后一道防线，一旦决堤，整个废土镇将在十分钟内被能量洪水淹没。而更让他担忧的是，他能感觉到体内那股沉寂已久的力量正在沸腾——那是属于天蓬元帅的、对水与能量的原始掌控力，此刻正与眼前的能量洪水产生危险的共鸣。

“红阳，去通知所有青壮，带上能找到的一切加固材料，到合金堤坝集合！”叶云天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你妈带着弟弟妹妹去地势最高的归元寺，那里的石英砂岩能屏蔽能量辐射！”

“可是爸，你呢？”红阳看着父亲眼中燃烧的火焰，那不是普通的焦急，而是一种混合着战意与担当的光芒。

“我去堵缺口。”叶云天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机械左臂发出“咔嗒”的声响，关节处渗出的液态金属在暴雨中凝结成尖锐的突起，“告诉大家，跟在我后面，不要靠近洪水核心区！”

红阳从未见过父亲如此模样，那股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让他想起了父亲偶尔提起的、星际战役中的王牌机师，但又多了一种……古老的、如同山岳般的厚重感。他用力点点头，转身冲入暴雨中。

叶云天深吸一口气，雨水混合着能量粉尘落入他的口中，带着一股酸涩的金属味。他能听到远处合金堤坝发出的、如同巨兽哀嚎般的金属扭曲声，能“看”到洪水内部狂暴的能量流正在冲击堤坝的每一个分子键。

“天蓬……”他在心中默念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看来这凡尘劫数，终究要落到我身上了。”

当叶云天赶到合金堤坝时，情况比他想象的更糟。堤坝中段出现了一道长达十米的裂缝，湛蓝色的能量洪水正如同活物般从裂缝中涌出，发出“嘶嘶”的腐蚀声。裂缝周围的金属装甲板已经呈现出诡异的紫红色，那是能量过载的前兆。十几个青壮拿着磁能焊接器和备用装甲板，却根本无法靠近，只要接近裂缝五米内，手中的设备就会短路，人也会感到头晕目眩。

“叶大哥！怎么办？！”老周叔浑身湿透，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他指着裂缝，“再这样下去，整个堤坝都会炸！”

叶云天没有回答，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那道裂缝。在他的感知中，洪水内部的能量流呈现出复杂的漩涡结构，如同一个正在高速旋转的能量黑洞。他体内的力量越发躁动，仿佛要破体而出。

“所有人退后三十米！”叶云天突然大吼，声音在暴雨中传出很远，“用能量绳索固定自己，不要靠近！”

众人虽然疑惑，但看到叶云天眼中的坚定，还是纷纷后退。

叶云天走到裂缝前，雨水和能量洪水的雾气打湿了他的衣服，却无法熄灭他眼中的火焰。他伸出右手，不是那只威力巨大的机械左臂，而是血肉之躯的右手，五指张开，按向汹涌的能量洪水。

“嗡——”

一股肉眼可见的、土黄色的能量场从他掌心爆发出来，如同一张无形的巨网，瞬间覆盖了整个裂缝。能量洪水撞击在这层能量网上，发出刺耳的尖啸，蓝色的电弧在土黄色的能量场表面疯狂跳跃，却无法前进一步。

“那是……”老周叔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叶大哥他……”

叶云天咬紧牙关，额头青筋暴起。他能感觉到体内的力量正在飞速消耗，那是天蓬元帅的“土行神力”在科幻世界的具现——以自身生物能场模拟大地的稳固性，形成能量屏障。但这还不够，能量洪水的冲击力远超他的预期。

“不能硬抗！”叶云天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他猛地收回右手，转身对目瞪口呆的众人喊道：“红阳！带几个人去上游，用声波干扰器制造人工漩涡，扰乱洪水流向！其他人跟我来，搬石头！”

他指向不远处一堆废弃的星舰装甲残骸，那些装甲板每一块都重达数吨。

“搬……搬石头？”有人怀疑自己听错了。

叶云天没有解释，他走到一块最大的、足有十吨重的装甲板前，深吸一口气。他体内的力量再次沸腾，这一次不再是土黄色的稳固能量，而是混合着金色与红色的、如同恒星爆发般的力量——那是天蓬元帅作为天河元帅时，掌控水与能量的本源之力，此刻在凡人之躯中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