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杀，与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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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与反杀

当荣光女王级战舰不屈真理号在原体的愤怒下瑟瑟发抖的时候，另一艘同属于荣光女王级战舰的复仇之魂号则早已搭载着星海中的帕里斯与海伦，再一次驶进了名为塔克斯的星系之中。</p>

其实称呼这里为星系实在是过于勉强，毕竟名为塔克斯的存在，现在早已死去，并被亚空间的滚滚洪流所彻底吞噬，无论是恒星还是世界，亦或者是那场最惨烈战争的任何痕迹，在足以抹平任何时间与空间的至高天面前，都是最脆弱的存在。</p>

当影月苍狼的舰队行驶过这个几天之前还是无垠炼狱的星系的时候，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只有混乱不堪的亚空间漩涡和几块零零散散的世界残骸，那是一场属于亚空间的饕餮盛宴之后所遗留下来的最后痕迹，笼罩在了没有恒星照耀的最深沉的黑暗之中。</p>

如果不是他们每个人在刚刚都亲手斩下过冉丹武士的头颅，那么每一名荷鲁斯之子都不会相信，这里会爆发过一场战争，而且是放眼全银河，都最为惨烈的战争：它足以杀死上万名阿斯塔特战士，并在之后的余波中继续杀死包括一千名禁军在内的大量帝国精英。</p>

有上万的阿斯塔特战士，数百艘战舰，数以亿计的凡人辅助军的战士，还有几倍于这个数字的异形大军和舰队，在接连不断的绞杀作战中殒命，而他们的躯体与他们的鲜血，现在已经被亚空间的浪涛吞噬的干干净净：除了生者脑中的回忆，再也没有任何的痕迹，证明他们生存与战斗过。</p>

人类征服了自己的母星，又征服了星辰与银河：而且是再一次的征服，但在亚空间的伟力面前，人类却又仿佛回到了那数万年前的远古时期，那在各种无法阻挡的自然灾害面前无力回天的，来自血脉之中的恐惧与噩梦。</p>

如此想来，这亚空间之中的力量，倒是比现实宇宙中的绝大多数事物要更为可怕：但所幸，它们只是一群类似于自然灾厄的，没有自我认知的存在，完全可以做到规避与合理利用。</p>

当他的目光在那曾经是塔克斯恒星的空洞上掠过的时候，荷鲁斯是如此想的。</p>

对于亚空间，牧狼神并没有更多的兴趣与相关知识，他对于那些喜怒无常的空间的大多数理解，都来自于他的兄弟马格努斯：帝皇总是不喜欢和他的子嗣们提及那些诡异的地方，就像他不喜欢那些堪称狂热的信仰，在自己的国土上生根发芽一样。</p>

而在马格努斯的口中，亚空间从来不是什么过分危险，或者需要额外防备的地方：荷鲁斯相信他的兄弟的智慧，普罗斯佩罗的国王终究是这方面的专家，他的判断要比任何的书籍、古迹和论文都更具有权威性。</p>

再加上，无论是荷鲁斯，还是影月苍狼，从来都没有在灵能方面显示过他们的天赋，所以，荷鲁斯就把马格努斯的态度和马格努斯的知识作为了他在灵能方面的认知与力量：这正是牧狼神所擅长的。</p>

荷鲁斯也许在很多方面都不是最好的那一个，但他拥有着那样的能力与魅力，让那些最杰出的兄弟能够成为他的伙伴，他的力量。</p>

因此，牧狼神便完美无缺，没有着足以致命的缺点；牧狼神便最为优秀，没有会让他的基因之父感到失望的可能性；牧狼神便万众瞩目，没有兄弟能够挑战他在帝皇与众人心中的位置。</p>

荷鲁斯做到了，他成功的做到了这一切，并安然得享受着作为帝皇最爱之子的亲情，与诸原体之长的荣耀和地位：前者尤其是让他视若珍宝，而维系这足以让他满足的特殊地位，就是荷鲁斯在现在与未来，一心想要做到的事情。</p>

这可不容易。</p>

他不能松懈，不能因为自己的成就而洋洋得意，也不能对自己的任何兄弟视而不见：荷鲁斯不允许自己这样做，他强迫着自己加倍地努力，来维系这如同梦幻一般的幸福时光：</p>

帝皇的宠爱。</p>

兄弟的亲情。</p>

万众的敬仰。</p>

军团的高贵。</p>

他每一项都不想丢掉。</p>

所以，他还要继续努力。</p>

就从……眼前开始。</p>

牧狼神的眼珠转动着，看向了另一旁：他那有些矮小的姐妹正站在那里，目睹着已经彻底死去的塔克斯星系。</p>

他笑了起来。</p>

“在想什么，摩根？”</p>

——————</p>

战争，与牺牲。</p>

摩根清冷的话语在荷鲁斯的耳旁回荡着，牧狼神用心地听着，并观察着他的血亲。</p>

在对待那些新认识的人物的时候，牧狼神总是会相信自己的。”</p>

“这是发生在提那可大漩涡区域的围城战，你和我的军团，还有来自于，就像一切是在昨天发生的一样，荷鲁斯声情并茂地咏唱着这些故事，就连他自己都沉浸在这场辉煌的记忆之中。</p>

直到他听到了一声来自于摩根的轻浅笑容。</p>

你的战士似乎很喜欢与我的子嗣并肩作战，荷鲁斯，这是因为你曾经负责指挥与统率他们的原因么？</p>

“我曾经指挥过很多军团，我的姐妹，父亲给予了我这份信任与重担，让我在你们回归之前，暂时的负责这一切。”</p>

但你似乎特别喜欢与我的军团一起战斗，我在这里的绝大多数的记录中，都看到了你和我的军团一起获得胜利。</p>

荷鲁斯笑了起来。</p>

“谁会不喜欢强大的战士呢？”</p>

你在说我的子嗣？</p>

“我的影月苍狼也很强大，我亲爱的摩根，但是我也不会否认一个铁一般的事实，那就是你的军团拥有着最好的战士，无数的泰拉老兵云集在那里，只有暗黑天使在这方面能够与之相媲美。”</p>

“很多次，他们在战斗开始之前就已经锁定了胜局：与你的子嗣们并肩作战是一种享受，他们的刀刃迅捷且致命，能够在第一时间把敌军的兵团化作死尸，在大部队正式登陆之前，真正重要的战斗早就已经结束了。”</p>

摩根笑了起来，它第一次笑的如此明然，带着一种子嗣被夸耀的时候，所无法抗拒的快乐。</p>

荷鲁斯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这当然在他的预料之内：牧狼神的脚步引导着这次谈话的氛围，他当然会把自己的姐妹带到这些记录着第十六军团与第二军团美好回忆的走廊之中，用无数的被记录下来的胜利与笑容来说明着两个军团之间由来已久的友谊。</p>

友谊。</p>

摩根轻轻的吐露着这个简短的词汇，她的语气很小心，就仿佛在诉说着一种很新奇的东西。</p>

“当然，友谊，我的姐妹。”</p>

“就像是你和我，现在，你和我之间就有着友谊。”</p>

“我们是朋友，不是么，就像你的子嗣和我的子嗣一样。”</p>

看着他的血亲一点点化开脸上冰冷的戒备与谨慎，对于牧狼神来说，是一种足以让人感到快乐与成就感的信号。</p>

荷鲁斯与摩根并排走着，他总是要靠前半个身位，让自己的脚步成为这次谈话与闲逛的引领者。</p>

他继续前进着，高声地讨论着两个军团的各种情谊：那些战斗之中的荣辱与共，那些生死关头的托付与信任，那些共同享受着胜利与荣耀的深刻回忆。</p>

友谊。</p>

他总是提起这个词汇，虽然并没有特意的强调，却总是让它出现在话语之中。</p>

他敲碎这摩根心中那并不算厚重的冰层，直到他们又展览完了一个胜利的记录，直到摩根第一次主动的开口。</p>

我也有着自己的友谊，荷鲁斯。</p>

牧狼神微微弯下身子，用着一种尊重的姿态，等待着自己的血亲的第一个话题。</p>

“与我的塞詹姆斯么？他可是一个好孩子，我为他骄傲。”</p>

有他，还有阿里曼，你知道的，马格努斯的子嗣，还有一个名为凯莉芬妮的女性，是我在凡人中认识的。</p>

“啊，阿里曼，我的确有着一些印象，他适合成为朋友。”</p>

荷鲁斯努力的回忆起那个千子军团之中的战士，而他的目光一直没有从摩根的脸庞上移开。</p>

他那狼一般的视线成功的捕捉到了摩根面容上的难色，她似乎在纠结着一个问题。</p>

“你大可以向我询问你所焦虑的任何事情，我的姐妹。”</p>

“我们是朋友，这不是一句虚无的定论。而是一个真正的事实。”</p>

“你是我的朋友。我很乐意为你解决任何问题。”</p>

牧狼神很满意的看到，他的血亲的面容似乎又缓和了一点。</p>

我也想和……我的子嗣成为朋友，荷鲁斯。</p>

摩根看了一眼她身后的赫克特与阿巴顿，压低了声音。</p>

就像我所看到的那样，你和你的子嗣，你们在那些胜利的记录上，拥抱在一起，就像是真正的朋友一般。</p>

荷鲁斯笑着。</p>

“当然可以，摩根，不要担心这个问题，基因原体与阿斯塔特战士的友谊是牢固的，稳定的，也是非常有可能的，我和我的很多子嗣都是朋友，他们能够给予我很多正确的建议，而不是掐媚。”</p>

荷鲁斯用一种没有任何杂质的本能的骄傲，洋洋得意地夸耀着自己的子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