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资本与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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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G集团董事会会议室的水晶吊灯折射着冷光，椭圆形会议桌旁坐着十二位股东，西装革履间弥漫着雪茄与咖啡混合的气味。苏若雪站在全息投影仪前，红色激光笔在屏幕上划出一道弧线，《青训体系改革计划书》的封面映在她眼底，烫金标题下是苏寒夺冠时的剪影。

\"所以，苏总打算推行'零签约费'青训计划？\"发言的是持股15%的王董事，他转动着翡翠戒指，\"不设违约金，不签长约，那我们培养的选手被其他俱乐部挖走怎么办？\"

会议室响起此起彼伏的议论声。苏若雪按下遥控器，屏幕切换成对比数据：\"请看tItAN俱乐部的案例。他们去年因违约金纠纷损失60%潜力新人，青训营口碑暴跌，股价缩水23%。而我们...\"她调出KG内部调研，\"在匿名问卷中，82%的青训生表示，'信任'比'高薪'更能留住他们。\"

\"信任能当饭吃吗？\"李董事冷笑，\"电竞圈是生意场，不是慈善机构。我提议维持现有签约模式，违约金至少设为年薪的五倍。\"

气氛骤然紧张。苏若雪看着这位持股10%的投资人，想起他曾在庆功宴上夸夸其谈：\"苏寒这样的选手，就是摇钱树\"。她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开口，却听见会议室门被推开。

苏寒穿着黑色卫衣走进来，腕间的护腕在灯光下泛着银光。\"抱歉，我来迟了。\"他的声音平静，却让所有股东瞬间安静——作为战队核心，这是他第一次列席董事会。

\"苏总提出的计划，我完全支持。\"苏寒站在苏若雪身边，目光扫过每张惊讶的面孔，\"我知道各位担心人才流失，但我想问：如果青训营只是用合同囚禁梦想，那培养出来的选手，能有几分真心为战队而战？\"

王董事皱眉：\"苏寒选手，你可能不懂商业规则...\"

\"我懂。\"苏寒打断他，\"三年前我签职业合同时，违约金是年薪的十倍。但我留在KG，不是因为合同，而是因为沈教练告诉我：'这里会让你的月光更亮'。\"他顿了顿，\"现在我想把这份信任传递给新人。\"

李董事拍桌而起：\"说得好听！你能保证新人不违约吗？\"

\"我愿意做担保人。\"苏寒的声音清晰有力，\"如果有新人违约，我的转会费双倍赔偿。\"

会议室爆发出哗然。苏若雪猛地转头看他，发现他眼底有三年前试训时的坚定——那时他说\"我想试试露娜\"，语气如出一辙。她的指尖在桌下轻轻颤抖，想起档案里苏月的退役报告，末尾写着：\"电竞需要理想主义者，哪怕代价是遍体鳞伤\"。

\"苏总，您真的要接受这种荒唐的担保？\"王董事的翡翠戒指磕在桌面上，\"苏寒的转会费估值至少八千万，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苏若雪迎上他的目光，激光笔再次指向屏幕：\"这是青训生流失的核心原因——\"画面切换成年轻选手的采访片段，\" '每次训练都像在还违约金' '赢了是俱乐部的，输了是自己的' '我感觉自己是商品'...\"

她关掉投影，会议室陷入昏暗。\"各位，我们曾经也是有理想的。\"她的声音放柔，\"二十年前星痕俱乐部成立时，陆川教练说'要让每个有天赋的孩子都有舞台'。现在的KG，难道要变成用合同锁住梦想的牢笼吗？\"

苏寒看见苏若雪的影子投在墙上，与档案里苏月的旧影重叠。他突然明白，为什么她总在深夜看旧比赛录像——那不是单纯的商业分析，而是在寻找最初的火种。